機械工會總部在平民工薪階層聚集的斯區。
斯區和霍尼頓區都是沿著費雷格侖河而建,兩者一南一北,與銀星區隔河相,雷恩以前的公寓就離機械工會不遠。
汽車一路疾馳,只用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了機械工會。
波克沒等車停穩就跳下車,想要衝進去。
雷恩和弗麗達跟在後面。
他是第一次來機械工會,擡頭就看到一座十幾層高的大樓,高度近百米,在隆杉德城裡鶴立羣,僅次於巫師塔。
大樓腳下還有幾座建築,都是那種只有一層高的大廠房,裡面傳出一陣陣機轟鳴的聲音。
雷恩看到這種佈局,頓時想起了前世的大型製造廠。
工會的大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三米多高的人形機械傀儡。
它們通銀灰,外殼是以金屬鑄的厚板甲,雙手拄著一柄巨劍,威風凜凜,沉重而又肅穆,極威懾力。
波克靠近門口,兩個傀儡的眼睛立即亮起紅,部約有齒轉的聲音,背後噴出白蒸汽,極其快速的舉起巨劍,互相擊,“鏘”的一聲,擋住了去路。
“請止步。”
“出示你的份。”
機械傀儡的頭部傳出生的聲音,不帶一。
波克趕後退兩步,掏出自己的除魔隊份卡,高聲喊道:“除魔隊辦事,趕給我讓開。”
左邊的機械傀儡轉目,看向了份卡,似乎無法識別,穩不的站著。
大門後面匆匆跑出來一個穿制服,護衛模樣的超凡者。
波克把份卡扔給他,道:“急案件,我要見你們會長,開門。”
那個護衛只看了一眼份卡,頓時臉微變。
“是。”他不敢耽擱,從口袋裡出一個金屬盒子,在盒子上按了按,兩個機械傀儡立即退回原地。
同時,機械工會的大門迅速打開。
波克飛快搶回卡,直接衝進了大樓。
一樓大廳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正在忙碌的人們的注意,波克撲到前臺,對著櫃檯後面的人的快速問道:“特拉維奇在哪裡?他還在工會嗎?”
被波克追問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乾淨利落的工作裝,面容姣好,被這陣勢嚇了一大跳,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差點轉就要逃走。
波克一陣無奈,只能再次高舉自己的份卡。
“我們是除魔隊的,誰知道特拉維奇的行蹤?”他把聲音提高,讓整個大廳裡的人都能聽到。
周圍沉默了幾秒鐘,終於有人回道:“特拉維奇先生早上就離開了,還沒有回來。”
波克看向回話的男人,追問道:“你確定嗎?”
“是的。”那人十分肯定,好像也是個機械師:“我親眼看到他走的,當時還沒到下班時間,他早退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
波克忍不住罵了出來,很顯然,特拉維奇察覺到異常,已經逃走了。
一個五級機械師,專心藏匿在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裡,想找到太難了。
如果不能及時找到這個墮落者,後果不堪設想。
“治安隊的蠢貨,暗中查個人都不會,不但沒查出問題,反而把自己給暴了。”波克一想到特拉維奇可能造的嚴重後果,不破口大罵。
旁邊的雷恩卻沒有了方寸。
特拉維奇詛咒發作至有兩個月,他潛伏這麼久,肯定有所圖謀,說不定利用自己在機械工會的職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能把家裡的線索理乾淨,但是在工會就不行了。
他早上察覺到暴,立馬就逃回家裡,來不及理工會中的線索,也不敢有大作,以免被機械工會抓到現形。
雷恩看向櫃檯後面,問道:“特拉維奇的辦公室在哪裡?”
“五樓,升降梯出來左轉第一間。”
波克聽到兩人的對話,立即就反應過來了,帶頭衝進升降梯。
砰的一聲,門被直接撞開。
特拉維奇的辦公室不小,除了一套豪華桌椅之外,還有幾個放滿了書籍資料的大櫃子。
雷恩三人翻箱倒櫃,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你們在幹什麼?”一箇中年人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剛要厲聲質問,語氣卻是一變,“雷恩,你怎麼會在這裡?”
“凱涅吉先生。”
雷恩放下手中的屜,飛快解釋道:“我現在是除魔隊的員,特拉維奇詛咒發作,爲墮落者,已經逃走了,我們正找他的行蹤線索。”
凱涅吉本來還想跟雷恩敘舊幾句,聽到這話,不神大變:“特拉維奇墮落了?你們確定?”
“九以上,我們剛從他家裡過來,那裡沒有活人了。”雷恩回道。
“這都是什麼東西,本沒用。”波克扔開手裡的一堆書籍,他看向凱涅吉,不爽的問道:“你是誰?跟特拉維奇是什麼關係?”
“我是機械工會的副會長。”凱涅吉保持著風度,“特拉維奇是我的屬下,私下集不多,但是還算悉。”他回憶了幾秒鐘,繼續說道:“五個月前,特拉維奇在修復一艘魔法飛艇的時候發生炸,了重傷,休養了兩個月纔回來。”
凱涅吉話裡的意思很清楚,特拉維奇應該就是在那次故事中墮落了。
“五個月前……”波克非常不滿,“他傷回來工作這麼久,你們都沒發現他有問題?”
凱涅吉攤了攤手,“我們是機械工會,又不是除魔隊,反正他在工作上沒出問題。”
波克心裡冒火,但也知道一個超凡墮落者如果有意藏,確實很難被發現。
機械工會在這件事上有一定的責任,卻不是主要因素。
雷恩趕打圓場,說道:“凱涅吉先生,你跟特拉維奇比較悉,覺得他會藏到哪裡?”
“我不知道。”
凱涅吉想了下,揮手道:“不過我有個辦法,你們跟我來。”
三人跟著凱涅吉到二樓,進一間寬敞的房間,剛進來,大家就被一臺巨大的機械吸引住了。
這臺機械的積非常龐大,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房間的空間,用無數零件組合而,齒、立柱、搖桿、連軸,數以萬計,每個零件都被磨得蹭瓦亮,閃爍著金屬的芒,它們一排排的整齊組裝起來,嚴合的咬合在一起,最終變了一臺複雜而又的機械儀!
雷恩看到這臺機械儀的一瞬間,就認了出來。
“差分機?還是分析機?”
在前世的地球上,有人制造出了一臺半品的差分機,它跟幾臺複製品陳列在博館裡,更先進的分析機只存在於圖紙上,但是在艾倫厄斯,這種機械計算機卻進了應用領域。
雷恩瞪大眼睛觀察起來,很快發現它與印象中的差分機有很大的區別。
這臺儀不是純機械的,它與一部蒸汽機連接,提供力,這部蒸汽機燒的不是煤,而是某種昂貴的魔法晶礦。
蒸汽機的表面上佈滿了符文與紋路,散發出魔法能量。
這些能量不但爲蒸汽機提供了熱量,同時分出一部分,沿著管線流向龐大的機械,不知是什麼用途。
“一臺機械與魔法結合的差分機嗎?”
雷恩十分好奇,這臺機能用來幹什麼。
機械儀的旁邊有作檯,坐著兩個像是作員的人,在靈魂之中看到,他們都是機械師。
看到凱涅吉進來,兩人起恭敬道:“副會長閣下。”
“嗯,你們坐下。”凱涅吉從夾克中出一張白卡片,卡片一側有許多小孔,上面還印著凱涅吉的頭像和簡要資料。
他把卡片遞過去,吩咐道:“把特拉維奇最近三個月的工作檔案調出來,包括他經手的所有文件和出行記錄。”
“是。”那個機械師接過卡片,進面前的卡槽。
他脣微,似乎在默唸著什麼咒語。
聲音低不可聞,雷恩沒來得及細聽,只是約聽到幾句:“鳴大鐘……推槓桿……注生命……齊聲歌唱,讚……”
然後,他推了邊上的搖桿。
嗡嗡嗡……
魔法的輝閃耀起來,能量流,那臺蒸汽機發出轟鳴之聲,推活塞做功,力傳到差分機,驅機,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齒轉起來,一個個刻有數字的零件滾翻飛,龐大的機械儀發出有規律的金屬撞擊聲。
咔嗒咔嗒……
響聲如雨點般集,這不是音樂,聽起來卻有一種奇異的悅耳之。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都在微微振。
看著這令人眼花繚的一幕,雷恩的心跳快了幾拍,莫名到了一種機械之,心裡有些陶醉!
不止是他,波克和弗麗達也是滿臉震撼,說不出話。
凱涅吉看到三人的反應,眼中出幾分得意。
那個機械師翻出一本書,打開書頁,似乎在找著什麼容,然後在作檯上飛快按,輸了一連串的數字。
機械連續運轉了十幾秒鐘,啪的一聲停住。
作檯上出一道明亮的魔法線,照在對面的牆壁上,形一整頁清晰的文字記錄。
雷恩飛快瀏覽一遍,發現這些都是跟特拉維奇有關的容。
他非常驚訝,原來這臺魔法差分機是這樣輸出容的,比想象中的更加神奇一些。
“輸,計算,控制,存儲,輸出……”
“除了計算速度很慢,作複雜以外,這跟一臺電腦沒什麼差別了。”
雷恩大爲驚歎。
牆上顯示的記錄又多又複雜,已經歸納的很清楚,一項項,一列列,文字與數字並存,麻麻,總計有上百頁之多。這種像數據庫一樣的東西,對於沒有接過的人來說,不啻於天書,一般人本看不懂。
波克看了幾眼就覺得頭暈腦漲,兩眼黑。
弗麗達也是一臉的茫然。
雷恩卻對這些再悉不過了,腦中飛快轉,眼睛一行又一行的掃過去,同時開啓了手機的拍照功能,暗中拍下每頁容,試圖找出有用的線索。
凱涅吉讓那個機械師走開,自己來作。
他查看這些記錄,每看完一頁就推一下槓桿,機械運轉幾秒鐘,牆上的容翻到新的一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只有機械與魔法發出的聲響。
波克頻頻拿出傳聲表,焦急的走來走去。
就在他忍不住要發問的時候,雷恩和凱涅吉忽然不約而同的說道:“瓦倫港碼頭35號倉庫。”
“什麼?”波克一時沒明白。
凱涅吉看向雷恩,臉上難掩驚訝,解釋道:“這是特拉維奇過去三個月有過集次數最多的地方,他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購買了很多材料送到這個倉庫裡面。”
“儘管他做得很蔽,但是在魔分機的統計之下,還是暴出來了。”
“特拉維奇現在應該就躲在這個倉庫裡。”
雷恩心道,原來這臺差分機作“魔分機”,倒是切的。
波克本不管這些解釋,他只聽懂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特拉維奇的行蹤了,大聲道:“我們立刻趕過去。”
話音未落,他就衝了出去。
雷恩慢了一步,想跟凱涅吉告辭,卻見對方站了起來,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特拉維奇是五級機械師,在我們工會裡是最頂級的人才,實力很強,我怕你們不是對手。”
“那就麻煩凱涅吉先生了。”雷恩沒有拒絕。
凱涅吉嘆息一聲:“我爲工會的副會長,同時作爲他的上司,這是我的責任。”
兩人沒有再拖延,立即下樓出發。
除魔隊的汽車駛出了機械工會大門,凱涅吉的座駕在後面跟上來,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抵達了瓦倫港碼頭。
這個碼頭就在斯區的河岸邊上,斯區裡工廠林立,又有機械工會這個大勢力在此,所以碼頭的吞吐量很大,數以千計的碼頭工人在忙碌著,一片繁華景象。
在路上,波克已經把況報告給了總隊長達文拉赫,支援很快就會到來。
兩輛汽車穿過碼頭,很快找到了35號倉庫。
這個位置離碼頭稍遠,比較偏僻,周圍的人很,只有一條路通向倉庫的大門。
衆人坐在車上,已經可以看到倉庫的大門閉,看起來似乎一切正常。
波克拔出魂槍,回頭對兩個隊友說道:“先不要驚他,我們……”
轟!
猛烈的炸將整輛汽車掀翻起來,炸飛到天上,變一團大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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