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著前的芒矛尖，表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可笑，又有些憾。

他沒有回頭，因爲不用回頭。口的劇痛正告訴他，他的正在遭瘋狂而可怕的破壞。

矛是由純粹的正能量凝結的，以瞳如今的強度正能量幾乎不能對他造傷害，但這隻限於普通的正能量，而高度單一，乃至純粹的正能量仍然是致命而危險。就連食吃多了都會撐死人，何況是正能量？要知道在如今的宇宙中，正能量就是最常見，最普通的能量基源。也意味著底層規則。

瞳在行星級時探的就是這個層次，當然知道它的厲害。

不過……最讓他不可接的，卻是攻擊他的源頭。

一個人。

一個瞳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傷害他的人。

羅比……

虛空中，一個芒萬丈的影徐徐懸浮，臉上還帶著般的笑容。他的金髮飄揚，容貌俊。一襲聖潔的白長袍上裝飾著金的紋路。純粹又輝煌的正能量從他的放，起層層漣漪。在這裡，他就彷彿是世界之主，空間之主。他是一切芒的源頭，榮耀，聖潔的化。

沒有羽翼，因爲不需要羽翼。那是天使，神的僕人纔會有的象徵。而他不是僕人。他是神……

純神高度凝聚，神王之王，神主之主……

至高無上的神座擁有著，掌控者，主宰者。

聖神羅比。

“真……奇怪……”瞳的結蠕了下，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居然……覺不到憤怒與憂傷。”

“因爲你的潛意識早就認爲自己會死。”羅比微笑著回答。風度翩翩。

他的笑容很完，但如果只注意他的眼睛就會發現，其實他並沒有。所謂的笑容，不過是一種緒的繼承與模擬。對曾經的載，另一個名羅比的男人習慣。

著瞳的背影，他搖搖頭。嘆息一聲。

“我關注你很久了，也不止一次的試圖影響你。我本來以爲你可以走向明，但你卻墜了黑暗。多麼憾啊……瞳，不。也許該說，迪亞波爾斯，你從深淵走來，承載著宇宙的黑暗與負面。帶來了毀滅和消亡。你的出現是宇宙的不幸，也是必然。如果你走向明，那麼你就會是命運的執行者，神的僕人。榮耀會降臨於你，寬容與你。乃至讓你爲宇宙之主，萬王之王。凌駕於衆生之上……”

“可惜，你卻讓我失了。”

羅比的臉孔搐了下。出一憾。“你來到這裡，試圖破解我的。試圖忤逆於我，冒犯於我。克羅迪爾對你留下了太多影響，人類的軀殼又爲你注了骯髒與低賤。你的管中流著罪惡的。讓我看不到一希。”

“所以……請你消失吧。這個宇宙紀元不應該由你結束，它會重歸軌道。直到新的開始。”

羅比輕聲說道，似乎是解釋，又似乎是安。然後，他擡起手指，指向了瞳的背脊。

手指很普通，很秀氣。看不到什麼輝煌的影。但隨著這手指擡起，瞳卻覺心頭傳來一陣可怕的危機。就彷彿自己即將死亡一般。整個虛空，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對他發出無窮的厭惡。

“易賽諾！（排斥）”

羅比的聲音輕輕響起，卻彷彿傳遍了宇宙。一瞬間瞳就覺一輕，居然好像消失了。這個虛空居然都不再承載於他，容納於他……在規則層面這是一種空間拒絕。和之前的‘無’有著幾乎等同的殺傷力。只是‘無’是消除規則，而排斥是利用規則。當生命需要的環境（空間）都不再容納，那麼生命唯一的下場自然只有消失。

這是超高等規則的戰鬥方式，幾乎等同抹殺！

但奇怪的是，瞳卻沒有任何懼怕之。只是平靜的著遙遠的虛空，然後嘆息一聲。

“斯勒！（排斥）”

轟！！

世界陡然震，發出彷彿雷鳴般的響聲。遙遠的虛空一道閃電瞬息劃下，彷彿將世界分了兩半！一半明，一半黑暗。瞳的突然模糊，然後清晰。卻沒有如羅比所想的那樣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真實。在他的周圍環繞著淡淡的黑霧，每一點蔓延都彷彿在重建一個新的世界。

羅比的目陡然變冷，輕聲說道。“深淵意志？”

“和你借用的宇宙意志差不多。”瞳回答。然後終於轉過。

他的口還穿刺著那柄芒長矛。但隨著轉卻點點變淡。又恢復了完好無傷的狀態。在羅比的視線中瞳改變了，曾經的人類形態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團不斷扭曲的黑霧。

當然，這只是一種意識上的投影，和目觀測完全不同。

“你又讓我失了。安靜的離去不好嗎？爲什麼要再次掙扎？”羅比輕聲說道，臉上卻出彷彿聖徒般的憐憫。“生命就是這樣愚蠢，總是在不斷的重複與猶豫中反覆。卻不知道對於它們來說，不管多麼努力的掙扎，也只是命運路上的一個腳印而已。”

“道路早已規劃，不會改變。”

“那只是你的看法而已。”瞳回答。然後擡起頭著面前的男子。目平靜。 “而我的看法，命運只是工，如果它服從我，那麼我會善待它。如果它背叛我，那麼我就將它改變。”

“荒謬，低賤的生命，如何會大言不慚的評價聖神的權柄？”羅比皺著眉頭低斥了一句。“你果然還和過去一樣冥頑不靈。”

可是瞳卻笑了，很開心，很放鬆的笑容。

“知道嗎？在剛纔的某一刻我還奇怪，爲什麼羅比會不止一次的掙扎。又如何會殺死自己的信仰。現在我知道了，其實信仰何嘗不是一種枷鎖？命運給羅比指定了一條路，但他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阿爾法文明，果然不愧是宇宙最強的主宰，哪怕這樣的力量也能染指。只可惜你們太習慣縱，卻忘記在很多時候，低賤的生命也會懂得抗爭。”

“羅比做的很好，唯一的憾就是殺的不夠乾淨。”

“你說對麼？曾經的信仰源頭，羅比心中的主，博卡族的聖神，阿爾法留在這裡的守護者，監督者……”瞳輕輕一笑，對面前如同羅比一樣容貌的男子問道。

“我該怎麼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