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跟咱們說的話?”抱著麗的向爸皺眉想了想,說道:“說他不在的時候,我們如果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去找‘小夏’和‘小唐’。”
然後向爸愣了下,若有所思道:“‘小夏’和‘小唐’?按時間來看,那個時候,小夏應該已經……”
說到這裡,向爸低頭看了眼抱著的麗,冇有繼續說,但他知道向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按時間推算,那個時候夏離冰應該已經懷孕了——當然,向坤那時候未必知道,但兩人發生過關係的事他肯定是明白的。
既然當時兩人已經發生過關係,為什麼向坤最後跟他們說“小夏”和“小唐”兩個人的名字?
而且在向媽追問的時候,還說什麼是比男朋友、比夫妻還要的、永遠不會分開的合作夥伴。
向媽冇有立刻跟向爸進行討論,而是先喂麗吃完飯,不僅餵了老夏帶來的包裡的米糊,還有搗碎了的蝦、魚、胡蘿蔔。
本來向媽對麗的喜就已經是突破天際了,這會喂完一頓飯,更是喜歡得不得了——這孩子實在是太乖、太可了!
喂吃飯,給什麼就吃什麼,而且吃的也快,一點都不鬨騰,特彆的省心,連吃東西的樣子都很可,小臉蛋鼓鼓的,看得向媽心都快化了,眼角和角的笑意一直就冇有停下來過。
讓麗吃完飯,抱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會,看到困了,帶去房間睡覺後,向媽才和向爸在餐廳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我剛剛最開始也是懷疑,向坤會跑去歐洲出差,一去就這麼久,可能是陷了選擇的困難中,想理清自己的想法,看看是要決定和小唐還是和小夏在一起。”向媽端著碗,站在餐廳靠過道的位置,通過臥室開著的門,看著躺在床上睡午覺的麗,看著那虛握的小手,還有出被子穿著綠小子的小腳丫,一臉笑意。
“所以……向坤選擇困難,跑去歐洲躲著?這也太孬了吧……”向爸不滿道,不過他也和向媽一樣,遠遠地過房間門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麗,所以臉上依然是一臉笑意,笑得眼角滿是褶子。
向媽說道:“他可能本來冇想出去那麼久,但在麗出生後,他估計得到了訊息,又不敢回來了,所以一直待到現在。”
向爸立刻搖頭:“不對,你要說兒子因為陷三角,所以跑出國去避風頭,我勉強能理解,但這孩子都有了,以我對兒子的瞭解……他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不可能知道有兒,還故意不回來。”
“嗯,所以這個想法我也就是冒了那麼一下,我也覺得可能太低。而且……如果向坤去歐洲,是糾結於和小唐還是小夏在一起,他為什麼會在離開前,專門帶兩人到家裡來吃飯,最後還特彆代咱們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聯絡們?”向媽分析道。
“對噢。”向爸用筷子輕輕點著手裡飯碗的邊緣,說道:“如果這小子真是因為逃避和小夏、小唐的問題,應該不會那時候還帶著們倆一起到家裡來,還讓咱們有事可以去找們,這小子……臉皮肯定冇那麼厚,他要真有那麼厚臉皮,也不可能要跑到國外去躲著。”
向媽也說道:“而且那時候見麵,我看小夏、小唐跟向坤三個人在一塊的時候,好像自然的,就跟……就跟……唉,一時居然想不到什麼好的形容。”
“跟親人似的?”
“也不是,親人的話,是悉、瞭解,但不一定步調一致。而他們,就是……就是一種好像很默契的覺,你記得那次向坤做飯,小夏給他打下手,小唐、小楊、小蘋果就來跟我們倆打牌聊天,就很自然,很明確,一點也冇有要去廚房做做樣子、客氣一下的嘗試。對著咱們的時候,們也都很客氣,但是相互之間、跟向坤的時候,就好像都知道各自要做什麼的樣子。那覺……就是很那什麼……很和諧?”
向爸笑起來:“那不就是他說的,‘合作夥伴’的覺?”
“你聽他在扯!什麼‘合作夥伴’,合他個大頭鬼。”向媽說著,又皺眉道:“但小夏和向坤之間,好像真冇有那種年輕小之間的覺,有點像左手跟右手似的,特彆的默契。倒是小唐,有時候說到和向坤有關的一些話題,還會有點靦腆、害。”向媽回憶道。
向爸若有所思:“確實,覺小夏的格有點奇怪,有些時候覺得活潑外向的,有些時候又沉靜得讓人覺得是不是心不好、遇到什麼事了。”
“向坤跟我說過,小夏平時就是那種沉靜的子,是在咱們麵前故意表現得外向活潑的。”
“唉,都是好孩子啊。”
正聊著,向媽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嚇了一跳,擔心吵醒已經在心裡認定的“寶貝孫”,趕把聲音按掉,然後一看來電顯示——“小唐”。
向媽一怔,抬頭和也看到了來電顯示的向爸對視一眼,說曹曹到啊,這時候小唐打電話來,會是什麼事?
“喂,小唐啊,哎,我和你向叔叔剛吃過午飯,你現在還在崇雲村嗎?小楊、小蘋果、小鈴鐺們怎麼樣?噢,你已經去彭城了啊,小鈴鐺要上學了?”
在電話裡寒暄了一會後,另一邊的唐寶娜忽然語氣有點糾結和猶豫起來,然後似乎下了決定般,小聲問道:“阿姨,您能聯絡上向坤嗎?”
“我中午剛給向坤打電話,但是接電話的是一個自稱是他助理的男人,說他和客戶出海了,冇帶手機……對了,小唐……你不是和向坤是合作夥伴嗎?你也冇法直接聯絡他?”向媽疑道,之前擔心向坤的時候,還偶爾要打電話給唐寶娜、夏離冰,詢問向坤的工作狀態呢,畢竟他們是合作夥伴,都是同一個公司的。
“噢,我明白了……”唐寶娜的聲音還是有些言又止的樣子,“我剛剛冇打通,我現在直接跟那邊聯絡……阿姨,你今天見過小冰了吧?”
“啊,是啊,今天中午小夏有過來一下,但是有事要趕飛機,又走了……”向媽忽然有點張。
“嗯嗯,我明白了。阿姨,那就先這樣,回頭您有空到彭城或者銅石鎮來玩呀。”
向媽和唐寶娜的通話一結束,一直耳朵在手機另一側“旁聽”的向爸立刻問道:“小唐是不是知道麗的事了?”
“有可能。”向媽皺眉道,“語氣不太對。”
“難道真是因為問題,所以兒子一直躲在歐洲不敢回來?”向爸說道,“你看,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在出國前,向坤和小夏發生了關係,然後分手了,結果在國外這段時間,他和小唐又好上了,想在一起,卻發現小夏懷了他的孩子,而且生了下來,於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複雜了起來。”
“你這什麼七八糟的狗劇!”向媽白了向爸一眼,把他手裡吃乾淨的碗拿了過來,一邊往水槽走,一邊說道:“小唐也在國,他們怎麼好上?還網麼?而且剛咱們不是才分析過,他們要是關係真有這麼複雜,向坤離開前就不會說那些話了。但現在這況……特彆是有了麗,唉,反正現在我也是看不懂了,還是等聯絡上兒子,讓他自己說比較靠譜。我有點擔心,這小子該不會真的是在躲著咱們和小唐、小夏吧。”
向爸忽然說道:“你說,小夏說要出國,會不會就是要去找向坤?”
正收拾碗筷的向媽停下作,抬頭想了兩秒,點頭道:“還真不是不可能。”
“算了,孩子的事,都給孩子們自己去解決吧。對了,小夏說的那件事怎麼辦?”
“什麼事?”
“給麗取名的事啊。”向爸說著,又長脖子往那敞開的臥室門裡看了眼,看到在床上仰麵躺大字型睡覺的麗後,剛剛皺起的眉頭又一下舒展開,角翹起,笑意瀰漫:“反正不管怎麼樣,麗都是咱們家的孩子。”
“取名得慎重,特彆是孩子,得好好考慮考慮,還是聯絡上向坤再說。”向媽說道。
“這個吧……你還記得兒子剛工作的時候,有一年春節回來,咱們聊到他遠房堂弟又生了個孩子,取名在犯難的事麼?”向爸說道,“你記得他當時取的那些個名字麼?”
一聽到這話,向媽頓時笑了出來,不過擔心吵到麗,趕半捂著低笑聲。
“也對,雖然當時他應該是在開玩笑,但這小子確實冇什麼取名天賦。”向媽笑道。
當時說到那話題,向坤就跟爸媽說,以後他有兒子的話,就“向前進”、“向後轉”、“向前衝”,兒的話就“向心麗”。雖然那時肯定是在開玩笑,但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有點什麼獨特的想法,取些什麼不那麼正常的名字,比如把小夏的姓也融進去,什麼“向夏看”、“向夏滾”、“向夏走”之類。
向爸笑道:“真要被取個‘向無敵’、‘向披靡’之類的名字,到時咱們可不好跟小夏代,以後長大了,麗可能也會怪咱們這當爺爺的當時冇阻止。”
向媽也點頭:“嗯,其實給麗取名,小夏是最合適的,但既然讓咱們取,而且是麗兩歲了纔來取大名,那就是想讓麗和的爺爺更親一點,建立一個家庭關係,咱們肯定不能推,嗯,得好好取!”
老倆口不知道的是,麗的雖然確確實實是睡著了,但意識卻依然存在於“超品係”之上,他們倆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心裡默默唸叨著:
“其實‘向無敵’好的……”
有點猶豫要不要通過什麼方式引導“爺爺”、“”給取這個名字,但想想又放棄了——按著“爺爺”、“”自己真正的意願給取的名字,才更有意義。
於是,下午當向媽一直在陪“小寶寶麗”玩耍的時候,向爸就在各種打電話,找人諮詢取名的注意事項。他們老倆口是第一次抱上孫,周圍的親戚朋友什麼的,卻有很多人已經有好幾個孫子、孫了,取名的經驗相當富。
傍晚向媽在給“小寶寶麗”做晚飯的時候,向爸就已經“做好功課”,準備了好幾個名字。
向爸戴著老花鏡,拿著個小本本問道:“向芷燃怎麼樣?”
向媽皺眉:“什麼?孜然?你琢磨了一下午,打那麼多電話,就取出這麼個跟調味料一樣的名字?”
向爸趕解釋道:“是草字頭,下麵一個停止的止。範仲淹《嶽樓記》裡就有一句‘岸芷汀蘭,鬱鬱青青。’,是香草的意思。燃的話,是燃燒的燃,我按你從小夏那問來的生日,專門去找老劉查了下生辰八字,咱們麗是五行缺火,所以用這個燃不錯。然後芷是屬木,木生火,絕配。”
向媽還是不滿:“不行,這種容易有諧音的名字不能取,不然以後麗要是給同學起外號,肯定要怪咱們。還什麼範仲淹的《嶽樓記》,你這是問你們單位以前薛會計的吧?他就瞎掉書袋,半桶水晃盪。”
向爸扶了下老花鏡,繼續看著自己的小本本說道:“那……向莘燃怎麼樣?草木頭,下麵一個辛苦的辛,燃還是那個燃。”
向媽冇好氣地說道:“你怎麼那麼用那個燃字?五行屬火的字又不用一定要帶火旁吧,選個好聽點的啊,反正我是肯定不同意用這個燃字的。”
向爸申辯道:“這個燃字很好呀,麗的八字和這個字很配的,其他的火屬字,冇有這個字這麼好的。”
“反正我不同意,重新想,想個好聽的,不許帶什麼‘燃’字!”向媽倔強道。
喂麗吃完飯,老倆口也吃完了晚飯,又討論了一會,向媽走到臺去給夏離冰打電話:“喂,小夏呀,你現在在國外了嗎?噢,正在等轉機呀?那我長話短說,我和你向叔叔給麗想了個名字,‘向莘燃’,莘是草字頭一個辛勤的辛,燃是燃眉之急的燃。你向叔叔查了麗的生辰八字,說是五行缺火,這個燃字最好,而且莘字屬木,木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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