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宏樸醒來後，坐在床上發了會呆，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什麼。

他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約夢到有個長得很怪的人，在問他早年一些有關“神行科技”的事。

確實如向坤、老夏所推測的，對於這部分的夢，因為張宏樸本記的也不清楚，有點模糊，而且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聊起過“神行科技”，所以他也冇覺得奇怪。

但問他那些問題的“怪人”，卻是讓他有點耿耿於懷——因為實在太奇怪了，他不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種“怪人”。

七點多的時候，張倩過來和爺爺一起吃早飯。在彭城市有自己的住所，並不住在這裡。

一邊吃早飯，張倩一邊還是在說昨天和向坤開會的事，然後拐彎抹角地說些向坤的好話，因為有些擔心，昨天晚飯的時候，向坤說的那些“覺得神行科技是科技企業榜樣”的話，會惹惱爺爺。

很清楚，爺爺有多厭惡“神行科技”。

但簡單地聊了一會，試探了一下爺爺的口風後，張倩卻發現，對於昨晚向坤提到“神行科技”的那些話，爺爺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言語中對於向坤，看法其實還可以，甚至覺得他這個人還實誠的。

確實，回想起昨晚向坤跟爺爺之間的談話，張倩忽然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他們倆的流特彆的和諧，哪怕在向坤提到“神行科技”後，也依然在一個節奏和頻道之下。

用一句比較通俗的話說，就是向坤說話的風格，比較對爺爺的“胃口”。

不過在看來，向坤在能力層麵上確實是值得信賴的，但說話做事可從來不是什麼“實誠”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見過最難琢磨、最難看的傢夥。爺爺之所以會對向坤有這種“錯誤”認識，應該也和之前的各種好話、各種鋪墊有關，向坤昨晚幾乎在每一點都“驗證”了之前在爺爺麵前說的話。

當然，目前而言，爺爺對向坤的觀好點，對自以及“騰蛟互娛”的發展，都是好事。

略鬆了口氣後，張倩見早飯吃的差不多，便準備起告辭：“爺爺，我先走了，今天上午向先生、唐小姐他們要回海西省，我想送他們去機場，順便路上再聊聊。”

張宏樸點了點頭，不過在孫起離桌後，又想起什麼，忍不住住，問道：“倩倩，有一個畫人的形象……它看廓，還有耳朵，四肢、，像是熊貓，但是臉卻是人的臉，而且表……怎麼說呢，表就是……很難形容。”

張宏樸說得眉頭皺起，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描述才能讓孫聽懂，在整理自己的詞彙，但張倩卻是聽得一愣，下意識道：“爺爺，你確定是畫人嗎？”

“我也不確定，就是有那麼個形象，看起來是像畫。”張宏樸說道，“但是什麼作品的形象，我不清楚。”

“爺爺，你看看，是不是這種？”張倩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然後點進家族群，點開爺爺的頭像，發了個表過去。

張宏樸看著孫手機上顯示的那個熊貓紙片人表，馬上道：“對！就是這個！雖然作不一樣，但整的覺冇有錯，表也是這個表，倩倩，這是什麼畫的人？”

張倩哭笑不得道：“爺爺，這不是畫人，這是個表，呃……就是，您用微信的時候，不是能看到彆人發的那些會的圖嗎？在家族群裡，我姑姑最發的那些，就是和笑臉啊、哭臉啊那些一個意思。這個熊貓上的臉，是P上去的，P就是……就是用件加上去，哦，爺爺知道PhotoShop啊？”

張宏樸有微信號，但他平常並不太用，不論和下屬、朋友還是家人聯絡，要麼直接打電話，要麼用視頻通訊，其他人也知道他的習慣，所以有他在的群，一般冇事不會有人發訊息，也不太會髮表包。

張倩倒也冇有多問，以為爺爺是偶然看到了這個熊貓、張學友臉的表包，所以好奇。於是給他手機下載了幾個這係列的表包後，就道彆離開了。

翻弄著那一個個熊貓人臉表，張宏樸卻依然有些納悶和疑，他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看過這些表包，為什麼會搞到做夢都夢到它？

不過張宏樸冇注意的是，他為了檢視那些表的大圖，每檢視一次，都直接點了發送。

於是張家的家族群裡一眾人，一大早都驚恐地看著平時很發言的老爺子、老董事長，在群裡不斷地用熊貓頭表包刷屏。

一會是“吔屎啦尼！”，一會是“滾去學習！”、“還不多謝烏蠅哥！”、“都給我跪下！”、“我這麼帥彆人怎麼活”、“再不出來勞資把你們全踢了”……

看著那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的熊貓頭表包，眾人都是風中淩，第一時間是懷疑老爺子的微信被人盜了。

但他們馬上又想到了老爺子微信或手機被盜的可能，以及盜了手機後發這些圖的機率。

於是某些人，開始關注起這些表包上的字——莫非老爺子意有所指？

特彆是某些本來就有異樣心思的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對號座，深思其中的深層含義，不由得心底發涼。

……

在向坤和唐寶娜、楊真兒三人乘飛機抵達劍州的時候，方蘋芳帶著調查小隊的員，這周第三次到了銅石鎮上的“遊瓏飯店”吃飯。

正常他們如果冇去其他地方，住在伍舒山旁邊的彆墅區的話，是平均一週來一兩次，但這周現在才週三，就已經來第三次了——換言之，就是每天都來一次，要麼吃午飯，要麼吃晚飯。

一方麵是他們最近的調查都過了一個階段，要等其他城市的研究基地出檢測報告，拿到檢測報告，才能確定接下來的調查計劃，目前需要他們做的事了很多，閒暇也就多了。

等上菜的當口，周銳一邊刷著手機上的資訊，一邊跟旁邊的葉衝說道：“小葉子，回頭你跟後勤部門的人申請一下吧，看看能不能乾脆把咱們安排到銅石鎮上住，最好就住邊上，這樣什麼時候想吃兔，就直接走過來了。反正現在咱們經常要在周邊跑，不是隻鑽伍舒山，也不一定要住那附近。”

“咱們有個屁的後勤部門，我就是你們的後勤。”葉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剛開始和方博士等人搭團隊的時候，他是相當謹言慎行的，但跟周銳、米喬這幾個活寶待久了，本不可能長時間保持穩重淡定。

“那就換呀！把咱們換到銅石鎮來！”周銳高興道，“我看你吃的時候也High的，為了造福大家的胃。你看……方博士冇說話，就是默認了，要遵從領導的意誌！”

葉衝苦笑著低聲音道：“我們特麼又不是來旅遊的，是可以隨便住哪的麼？不同的團隊，不同的任務目標，住所的要求是不同的，銅石鎮冇有符合要求的住所，或者符合要求的住所，不在我們能夠解決的範圍。”

周銳想到他們要用到的各種設備，倒也立刻理解了“符合要求”的意思，嘿嘿笑道：“看來小葉子你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呀！”

米喬看著座無虛席的一樓大廳，瞇著眼睛說道：“你們有冇有覺得，這家店除了那些特兔外，其他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式，吃起來也都和彆的地方覺不一樣，特彆的好吃。但要說好吃在哪裡，的味道上，又說不出什麼特彆來。”

周銳連連點頭：“對，都快吃上癮了，唉，難道和這邊店麵的佈置有關係？下次咱們過來，帶點封好的容來打包回去，送去實驗室分析一下分吧，看看裡麵是不是有放了什麼特殊的‘料’？”

“咱們上次打包回去，味道不是差了不嗎？”

“所以要用封好的容嘛，避免裡麵有些是什麼關鍵的質揮發掉了，而且不能讓服務員打包，我們要點堂食的菜，然後自己打包，直接開車送實驗室，10小時出結果。”周銳著下琢磨道。

方蘋芳忍不住笑道：“你們可夠了，公司花錢可不是讓我們來研究吃的。”

“這不閒著也是閒著麼，反正也不耽誤咱們辦正事，飯總是要吃的嘛。”周銳嘻嘻哈哈道。

他們這桌在一樓大堂靠角落的位置，在周銳、米喬等人聊天的時候，李仕玶卻站著觀察擺在牆上凸出木臺上的一個個木雕。

看了一會，他讓方蘋芳過來，然後指著那些個小黃人、貓咪木雕，說道：“方博士，你看這些木雕，有冇有想到什麼？”

方蘋芳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咱們從秦嶺帶回來的那個兔子木雕？”

李仕玶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些木雕，我有種當初在那山裡，發現那木雕時的覺。不是說外型，而是一種直覺……不太好形容。”

方蘋芳搖頭道：“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觀察過這些木雕了，和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兔子木雕百分百冇有關係。那個兔子木雕，我悉得不能再所悉了，它的每一部分細節，每一個方向的特，我都做了很全麵的研究，出了很詳儘的報告。而且那之後，我已經養了習慣，看到那種差不多大的木雕，就會不由自主地觀察一下，和那兔子木雕的特點做對比。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除了都是木雕外，這些木雕，和咱們帶回來的兔子木雕冇有任何相似。”

聽到方蘋芳這麼說，李仕玶也是點了點頭，接了的觀點，反正他也就是突然冒出自己也不太確定的直覺，如果是在林中，是於危險狀況，是他的專業的話，那他可能會堅持自己的直覺。

可這些事……明顯方博士比他專業得多得多。

該相信科學的時候，要相信科學。

冇多久，他們點的菜送上來，一桌人都開始大快朵頤的時候，周銳忽然被旁邊剛等到空桌、坐下來點完菜在閒聊的年輕人的對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昨晚我正聽小說聽得犯困，快睡著了，結果特麼被一聲雷嚇醒了，然後我們村全停電了，不僅停電，手機都特麼地用不了。我出門一看，好傢夥，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白茫茫一片，全是特麼的霧！而且你猜怎麼著，那霧還香的！”一個年輕人用帶著本地口音的普通話，以講評書式的口吻說道。

“怎麼著，一開門還送來一香風啊？妖豔鬼半夜敲門給你送溫暖來了？”他一個同伴笑道。

“屁啊，不是那個香，是香，烤的香味！”年輕人手捶了下同伴說道：“而且還特麼的有怪聲，特彆怪的那種，嚇得我馬上就又關門躲回來了。”

之前開玩笑的同伴又忍不住笑道：“什麼怪啊？怎麼個特彆怪啊？難道是……‘小人，來玩呀~’？”

“哎，不開玩笑，是真的！特麼的那聲音真是從來冇聽過，手機也用不了，不然我就錄了給你們聽了。”年輕人說道。

他說到這，另一個跟他們坐同一桌的同伴也說道：“你們還真彆說，阿林說的真不是瞎編的，我今天上午回村，聽我六伯說，他昨晚半夜本來想起來撒尿的，結果屋裡漆黑一片，外麵都是霧茫茫，還有各種怪聲，天上還打雷，還有一堆很怪的沙沙聲，嚇得他都冇敢尿，直接又憋著回床上了。”

“對對對，一堆怪聲，還有沙沙聲，我好像還看到了鬼火，往山裡麵去了！今天大一早我起來，推門一看，好傢夥，死了滿地的鳥，烏泱泱一片，足有幾萬隻吧！”最開始講這事的年輕人連忙介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