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咬牙堅持著,又去給鄰居磕頭請人,聽說老太太被找回來了,大家反而不敢來了。兩口子皮子都快磨破了,磕頭磕的都快暈過去,才請了幾個人過來。
主要是老太太的已經臭了,現在天氣又熱,要不然顧葉還能折騰他們兩口子幾天。上午去火化,兩口子也是跪著送走,跪著迎,膝蓋都跪破了。
富希明父親死得早,他母親要跟父親合葬,還得把墳墓挖開,兩口子披麻戴孝圍著墳地轉了圈兒的給爹媽磕頭,邊嗑邊哭,剛開始還是哭嚎,是做給別人看的。哭著哭著就真的哭的不行了,累的想死的心都有,累哭了。
終於把老太太的骨灰埋下去,兩口子都趴在墳前,一個頭磕地上都起不來了,心力瘁,累得幾乎暈過去。
顧葉一臉冷漠地站在倆人後,“你們倆現在就扛不住了?這事兒還沒完呢,你母親在天之靈可還看著你們呢?”
兩人跪在那裡的姿勢都僵了,富希明他妻子崩潰的哭了起來,“怎麼還沒完?折騰到現在我都不想活了!”
“那好吧,”顧葉認真的看著那個墳堆,“老太太聽見沒?你兒媳婦兒想過去伺候你。”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夏艷君被顧葉認真的態度嚇到了,莫非,婆婆真的在看著他們?趕給婆婆磕頭,驚恐地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我們一定照做!”
顧葉淡淡的道:“七天走過一個閻羅殿,要走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走到終點,在這七七四十九天中,你婆婆隨時都可能回來。”
跪在地上的兩口子被嚇得臉煞白,“那,我們怎麼辦?”
“很簡單,你倆每天披麻戴孝,跪七七四十九天,直到老人走了,你們再回去。”
兩人一聽要跪這麼多天,這是要跪完一個暑假?熱不死也要層皮,倆人臉上都有了抗議的神。
解承敲了敲手裡的鞭子,暗的道:“想活命,就得跪著。以後逢年過節、初一、十五,都別忘了上香燒紙,要知道那個時候鬼門大開,老人是可以回來看看你們的。”
兩口子被這句話嚇到了,富希明這時候已經後悔了,當初如果能好好孝順,也不至於有今天。
顧葉臨走的時候,把那個小瓷瓶的蓋子打開,埋在了老人的墳堆裡。解承看到了,現場沒問,直到離開這個小村莊才問顧葉:“你把那隻貓的魂魄留下了?”
顧葉解釋道:“這隻貓是老人養的,是一隻二十多歲的老貓,因為主人死了,它傷心過度,心力衰竭也死了。這次老人起,也有它一半功勞。這啊,特別是活得年歲長的,都有靈,我跟它說了,如果兩口子不按照我說的話做,沒有跪足七七四十九天……”
解承笑了,“這老貓還得折騰他們。”
顧葉笑了笑,“對,而且他們不孝順,這份因果已經欠下了,他們會從他們孩子上得到報應。”
解承慨的道:“還是應了那句話,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
先把解承送回去,顧葉也趁機看了看唐老,臨走的時候告訴解承,“以後再遇到這種噁心人的王八蛋,你就不要找我了,自己去理。”
解承點頭答應,答應的自己都不信。就在剛才,他又接到一個“爸爸的鬼魂想殺我”的單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就是現在說出來,恐怕顧葉要跟他友盡。他決定,憋到明天再說。
顧葉開車回家,他爸媽都在自己的公司,還沒有下班,只有顧在家打遊戲。孩子的追求變了,人生目標從開飛機到開裝甲車,又到造火箭、開潛艇,後來是當醫生、當警察、當科學家……終於到了現在,孩子定了自己人生中最後一個目標:要做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夢想的職業遊戲玩家!
所以,孩子在爹媽暴打無數次後依然努力打遊戲。
顧葉眼睛一瞇,對著弟弟勾勾手指頭,“老四,來。”
顧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已經比顧葉高了一個頭尖,長得又高又壯的,唯一不變的,就是臉上的笑容,乾淨純粹,一臉。
顧葉深沉的道:“我愚蠢的弟弟呀,你已經長大了,作為哥哥,我有義務讓你知道人間之險惡,社會之複雜,人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