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拉斯維加斯】
蘇紀時博士畢業那陣子, 《真我》雜志浩浩一群人來國取景。因為姐妹倆配合默契, 故而原定的拍片時間沒用完,兩人就完了所有拍攝。
餘下兩天假期,幾個人商量一下,決定去拉斯維加斯轉一圈。
拉斯維加斯是賭城,但拉斯維加斯這座城市的標籤,又不僅僅是賭博。
這裡有著世界上最奢侈的方式, 頂級酒店、華麗大秀、世界食……
他們的假期時間不足, 兩天隻夠走馬觀花。
在即將離開拉斯維加斯之前, 蘇紀時看到街邊看板宣傳, 說今晚有最負盛名的「猛男舞秀」。
蘇紀時立即舉雙手錶示要去, 小霞湊熱鬧, 也蹦躂著要一起去。
穆休倫大為頭疼:「……你要想看舞秀, 回酒店,我給你行不行?」
蘇紀時振振有詞道:「不行!你每天都,我都看膩了,人生總要有些新驚喜!」
最後實在沒辦法, 穆休倫黑著臉, 親自開車把蘇紀時和小霞送到猛男秀門口。
穆休倫站在看板面前, 指著看板上只穿著丁字的猛男, 問:「紀時,難道我的材不比他好嗎?」
蘇紀時見他吃醋, 笑著靠過去, 手攔住他的肩膀, 紅微啟,在他結印下輕輕一吻:「乖,我最你啦。」
可惜的甜言語隻持續了短短一秒,小霞就揮舞著票子蹦出來說:「蘇姐蘇姐咱們要場啦,再不進去就遲到啦!」
蘇紀時立即拋下自己的男朋友,挽著小霞的胳臂,閨倆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踏進了舞俱樂部,連聲再見都沒跟穆休倫說。
被拋棄的男人捂著結上的咬痕:「……」
……
那場秀長達兩個小時,穆休倫在旁邊的酒吧要了杯酒,意外發現這間酒吧裡居然有不同病相憐的男人,都在等待著朋友/老婆從猛男舞秀裡出來。
大家對視一眼,長歎:「哎,人啊……」
算了,喝酒喝酒。
這可真是穆休倫經歷過的最長的兩個小時了。
待表演散場,他逆著人流走回俱樂部大門,因為他儀錶堂堂,又一西裝筆,吸引了不觀眾的視線。
他注意到,在散場的觀眾裡,有幾位觀眾頭頂系著彩巾,長長的巾尾垂落在肩頭,引人矚目。
有兩位元系著彩巾的白人孩子同他肩而過,們的議論聲飄進了穆休倫的耳朵裡。
「俱樂部真是太會賺錢了,開場前向觀眾兜售巾,說只要加購巾,就有更大幾率被上舞臺互……」
「白花了幾十刀,結果最後選到舞臺上的居然是個亞洲人。」
「沒辦法,你看那富婆多有錢,別人巾隻買一條,一口氣買了五條,上都系滿了!」
「真羨慕,我也想坐在籠子裡,讓猛男在我上蹭來蹭去!!!」
「誰不想他們的電馬達呢!」
倆人一邊聊天一邊遠去,可議論聲卻留在了穆休倫耳邊,久久沒有散去。
穆休倫:「……」
他不自覺把手放進兜裡,用僵的作掩飾住心的不自在。
來看猛男秀的都是遊客,不分老,每個人臉上都容煥發。只不過,黃皮的亞洲臉孔很,可能是因為亞洲文化更斂,所以很多孩子不好意思來這種場地。
穆休倫下意識地把目投在一個又一個的亞洲觀眾上,想要搜尋那個悉的影。觀眾到他灼灼的注視,不人都紅了臉,甚至還有年輕孩大膽湊過來想搭訕,都被穆休倫彬彬有禮的拒絕了。
直到觀眾陸陸續續走,他尋找了許久的影才終於出現在他視線裡。
只見蘇紀時頭上系著一條巾,左右手腕各纏著一條,還有一條掛在頸上、一條系在腰間——上上下下加起來五條,可不正是剛剛被人議論的「買了五條巾被選上臺和猛男互的亞洲富婆」嘛!
穆休倫:「……」
穆休倫:「…………」
穆休倫:「………………」
穆休倫想,他頭頂上的帽子,可真鮮豔啊。
可惜小霞和蘇紀時本未注意到他的臉,小霞掛在胳臂上,胖胖的小圓臉上滿是興:「蘇姐,你運氣真好!!啊啊啊當主持人選中你的時候,我的嚨都要破了!」
蘇紀時道:「哪裡是我運氣好?明明是我花的錢夠多。」
穆休倫:「……」
他臉更臭了。
但他想:我是紳士,我是男人,我要大度,我朋友不是我的附屬品,也有自己的神需求,只是去看看秀,又不是真發生了什麼,我要是為了那些劇場裡的狂蜂浪蝶吃醋我就輸了!!!!!
……
在回酒店的路上,兩位意猶未盡的大齡坐在後排,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剛才猛男秀上的見聞。
倆人又是比劃、又是演練,笑鬧的聲音都要掀翻車頂了。
穆休倫自後視鏡裡悠悠看了後排一眼,問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小霞搶答:「哎呀穆總你沒看到,那些猛男好會玩啊!」
穆休倫:「……」
小霞擺出一個大鵬展翅:「這是作一!」
小霞擺出一個猴子桃:「這是作二!」
小霞擺出一個仙下凡:「這是作三!」
蘇紀時立即打斷:「不對不對!你記錯了,你那個是作四,作三是這個!」說著,蘇紀時擺出了一個觀音坐蓮。
穆休倫:「……」
……我是男人,我很有氣度,我不生氣……
……
他們的酒店在拉斯維加斯城最繁華的主幹道上,最下面三層便是最負盛名的賭場。只不過他們幾個都對賭博沒什麼興趣,穆休倫倒是小賭怡的玩了幾局,籌碼沒有用完,帶走當做了紀念。
他們住的是一個超大的雙主臥公爵套房,足有三百多平米,一晚上的費用就相當於很多工薪階層一年的薪資。不過大房間有大房間的好,所有人都可以住在一起,中間還有客廳、餐廳等等。
他們回房時,其他幾人也回來了。
只見阿山喜氣洋洋,方解表糾結,高嶺正在開香檳,而蘇堇青和林巖手挽手坐在一起,對視間眼角眉梢都是意。
蘇紀時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明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停住笑,問:「發生什麼事了?」
方解抬起眼皮瞅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扭曲:「沒什麼,是好事。」
「……你這語氣可不像是好事。」
「真是好事。」方解舉起三手指對天發誓,「我真的很開心,就是在開心之餘,還有點心累罷了。」
蘇紀時正要細問,旁邊的小霞突然猛用胳臂肘捅腰,聲音又尖又低:「蘇蘇蘇蘇蘇蘇姐你快看……」手指向蘇堇青和林巖兩人,「快看他們的手!!!!」
蘇紀時仔細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蘇堇青和林巖兩人的無名指上各戴著一枚戒指!
戒指很樸素,是最低調的鉑金素圈,沒有什麼耀眼的裝飾,就那樣低調地纏繞在兩人的指間。而在兩人後的桌上,則擺著一紙結婚證書。
拉斯維加斯是自由之城,這裡可以允許任何人結婚,不論你是何種,何種國籍,何種別,只要走進教堂,在神父的見證下換戒指,你就可以獲得一紙有法律效力的婚書。
蘇紀時:「……」
額角,忽然明白為什麼方解又高興、又心累了。
蘇紀時問:「這……我才走了三個小時,堇青,你們不是說去賭場開開眼界嗎?賭場還管發結婚證書?」
蘇堇青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帶著的笑意,說:「我們最開始是去了賭場,但我不敢賭,隻敢看別人賭。」
「然後呢?」
林巖接上:「於是我倆就想了另外一個方法,賭某某遊客能不能贏。比如一個遊客去玩骰子,我們就賭這個人這局能不能贏。如果我們賭對了,輸的人就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蘇紀時明白了:「所以你賭贏了?」
林巖:「沒有,贏的是。」
蘇紀時:「……」
還能說什麼呢,抓了一頭長髮,背過去捂住臉長歎一口氣。
的妹妹啊……在三個小時之,因為一時的衝,居然把自己嫁出去了!
——不過誰又能斷言,這種衝是錯誤的呢?
畢竟很多時候,就是需要這種衝的。
蘇紀時笑了。
轉過、張開手臂,走過去給了自己的孿生妹妹一個擁抱。
把頭在肩膀,在妹妹耳邊輕聲說:「堇青,你知道嗎,當初我曾經想過,我妹妹又膽小、又害,還不就哭鼻子,我以後要保護一輩子。但是沒想到一轉眼,咱們都變大了,而你很多時候做出的選擇,勇敢得讓我驚訝。」
蘇堇青也回報住姐姐,眼淚不知不覺淌了下來。
把同樣的祝福送還給姐姐——「姐姐,你和穆總也要抓啊。」
蘇紀時:「……」
蘇紀時:「再議吧。」
可不像妹妹這樣容易為了變得不顧,在答應穆休倫之初,可就準備好「打持久戰」了。先談個十年八年,等事業穩定了,也打磨了,再談領證吧。
……
在離開拉斯維加斯的最後一晚,所有人在客廳裡通宵暢飲,慶祝那對新婚人。
直到天空初亮,大家都喝的迷迷糊糊了,這酒局才散場。
蘇紀時酒量還算不錯,理智尚存,就是頭重腳輕。
在穆休倫的摟抱下,像是飄一樣回到了臥室。
今天玩鬧了一晚上,正是疲倦上湧的時候,沉沉地倒在大床上,踢掉高跟鞋,嘟囔著:「困死了……」
哪想,的話卻引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困?那就做做運清醒一下吧。」
蘇紀時:「……???」
蘇紀時迷糊地睜開眼,只見穆休倫俯趴在上,男人的膝蓋以一種霸道的方式頂開了的雙。
蘇紀時瞬間清醒。
哭笑不得地問:「我一酒臭味,你就不嫌棄?」
「怎麼會嫌棄?」穆休倫解下領帶,慢條斯理的作裡,帶著一種充斥著荷爾蒙味道的,他低頭,在蘇紀時耳邊輕聲道,「紀時,你看你妹妹都結婚了……咱們的進度,可不能比們慢啊。」
蘇紀時頓覺大事不妙,狼狽問:「那……那你想怎麼做?」
「也沒什麼。」男人把那領帶牢牢系在孩的手腕間,把的雙手在了頭頂,「咱們不如先練習一下你今天學習的新作吧,從『作一』到『作十』,還請蘇老師多多指教了。」
蘇紀時:「……」
蘇紀時:「???」
蘇紀時:「!!!」
男人……可真是禽啊!
……
客廳裡,喝到興起的小霞,一手攥著酒瓶,一手拉著阿山,絮絮叨叨。
小霞:「蘇姐……嗝!蘇姐太夠意思了!今天那個猛男秀,本來主持人選了……嗝!選了蘇姐上臺。但是蘇姐說,自己有男朋友……,嗝,不想讓男朋友不開心……最後,讓我代替上去猛男了……」
阿山捶頓足:「天啊,我為什麼沒去,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小霞醉醺醺道:「主持人也勸,說:『你真的要放棄上臺的機會嗎?沒……沒關係,反正你男朋友又不在現場,沒人會說出去的』!」擺了擺手,惟妙惟肖地學,「可是蘇姐說……正是因為男朋友不在場,所以才更要尊重他——因為,是相互的!」
阿山也喝大了,一邊抱著酒瓶一邊哭:「萬歲!萬歲!!」
小霞:「萬歲!」
「萬歲!」
……萬歲。
【番外-拉斯維加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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