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北極】
時間像是坐上了加速, 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之時, 便迅速跳轉到了下一階段、下下階段、下下下階段……
蘇堇青在合約期滿後,淡出了娛樂圈——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召開什麼發佈會(「那種大場面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而是逐漸接工作, 減在圈裡面的機會。
娛樂圈向來健忘。即使當年蘇家姐妹倆的生日會震翻了整個娛樂圈, 但幾年過去, 吃瓜群眾們越來越提到蘇瑾的名字。倒是有些行銷號在盤點「圈裡那些讓人過目難忘的人」時, 還是會把們姐妹花的照片放上。
蘇紀時畢業後, 在穆休倫的資金援助下, 收攏人才, 立了自己的地勘隊,掛靠在一個知名科研所下面,而研究方向選擇了北極圈。
極地研究——神、危險, 卻又充滿魅力。
北極與南極不同。南極有廣闊無垠的南極冰蓋, 而北冰洋卻是一片浩瀚的冰封海洋, 眾多島嶼圍繞在周圍,苔原、泰加林帶分部廣泛。
招聘時, 本不想大張旗鼓, 剛開始隻懇請的導師為介紹人才。
只可惜, 這個行業有些人帶著深固的刻板見,覺得是老闆, 還是個中國人, 注定不會出什麼研究果。再一聽的研究居然是私人資助的, 那就更不敢來了!
在極地研究領域, 中國因為起步最晚,確實落後俄羅斯、國、加拿大等國家一大截。而且到現在為止,極地研究可創造的實際經濟價值有限,更多是政治含義和軍事價值,很多研究都是在燒政府的經費。
蘇紀時招來招去,小隊人員仍然空著一大半。
沒辦法,只能把招聘啟示掛在了網站上,開始向社會公開招聘。
那想到一覺睡醒,的郵箱居然被塞滿了!!
這才知道,雖然已經離開了娛樂圈,但娛樂圈還有的傳說。
蘇瑾的方團裡,還有不人關注著的一舉一。從不用社,可的同學、老師、同事都在用,網路福爾斯們無孔不,翻牆關注了邊人,一有風吹草,就能立即傳到國!
故而,短短十幾個小時過去,的招聘郵箱就被近千封郵件塞滿了。
先略篩選了一番,發現有五分之四的郵件都是「告白信」。
有人嗚嗚嗚表示太想了,希能回國繼續在娛樂圈發展;有人祝實現自己的地質夢想,為加油鼓勁;還有一些信則打著為好的旗號,對的夢想指手畫腳,「北極圈的寒風本不適合仙生活」!
蘇紀時無奈,本想把這些信全都塞進垃圾箱,但想了想,最終還是單獨弄了一個資料夾,把這些信轉移了進去。
剩下的五分之一求職信裡,達到要求的人也不多。
畢竟,地質是個苦專業。想賺錢的,都轉去學石油勘探、地質工程了;想造福百姓的,則轉去學地震防治、學水文治理……
挑挑揀揀了一番,蘇紀時最終敲定了十個候選人,逐一面試。
巧合的是,這十個候選人裡,有三個人都是面孔。
有兩位,是當初被穆民德在大雪天扔去京城郊區時,遇到的地質勘探小隊員!
蘇紀時還記得,他們一個大頭、一個是班長。倆人湊在一起,活像是在說相聲。
至於第三位,也和有一段淵源。蘇紀時還在讀博時,曾經帶著一群港大地科系的新生去黃石公園出野外,在摘下蒙面的防沙巾時,有個男孩認出長得很像他的偶像「蘇瑾」,結果當天晚上,蘇紀時就被綁走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有朝一日,收到了他們三個人的簡歷。
蘇紀時用了一個星期時間和幾位候選人面試,最終敲定了其中五位。大頭、班長拿到了正式offer,至於那位香港男孩因為本科還未畢業,所以隻拿到了實習生的資格。至於剩下兩位,則是兩位同一樣,心懷天地的生。
這樣一來,蘇紀時的隊伍裡,足有一多半都是中國人面孔了。
而且這一多半,還都是的……
隊伍剛組建時,蘇紀時還困擾的,因為不管做什麼、不管擺出什麼表,那五個人都用一副花癡的樣子看著……
比如——「蘇老師,您用顯微鏡的樣子太令人著迷了!」
再比如——「蘇老師,您的錘子使得真好!」
再再比如——「蘇老師,您這個論文資料引用的太棒了!!」
有時候蘇紀時正在分配任務,餘注意到有人舉起了手機在拍……若不是這五個人確實表現得還不錯,蘇紀時絕對要把他們趕走了!
好在,這種新鮮隻持續了不到半個月,蘇紀時就用嚴厲的下手段,把他們都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是個格外較真、格外嚴格的老闆,從來是研究室裡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的人。招聘的其他員工,年紀偏大,都是三十多歲、四十多歲的老研究員,之前在其他研究所幹過,早就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
而因為慕名而來的幾位小,在短短一個月裡,不管男,每個人都至哭了三回。有的是被罵哭的,有的則是因為工作力太大,承不住哭的。
蘇紀時哪想到這群娃娃兵居然這麼脆弱。
也很無奈啊,把他們聚在一起,開誠佈公地談了一次:「你們要是覺得我太嚴格、要是覺得和我工作打破了你們的『追星夢想』,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離開。」
結果所有人都搖頭說不願意。
因為在「」之上,他們還有一個份,是「地質人」。
他們最初確實是因為明星效應前來的,但更多的,是他們心懷夢想,也想用自己的雙腳,去征服神的極地。
……
做好先期的準備工作後,一行人終於收拾好了所有設備、資料,準備奔赴北極了。
未來的十個月裡,他們都將生活在北極圈,那裡信號薄弱,工作任務又重,幾乎等同於和現實世界告別了。
他們先飛抵俄羅斯,破冰船將從北極圈唯一一個終年不凍港爾曼斯克出發,把們送到被北極冰蓋和苔原覆蓋的格陵蘭島,那裡既是他們的研究基地,也是他們未來十個月將要生活的地方。
上船前,每個隊員都撥打電話,依依告別。
一位元隊員把電話打給了媽媽。
媽媽非常不放心,覺得這份工作臺太辛苦。好不容易讀完了博士,完全可以進學校當老師,為什麼非要一門心思做什麼野外極地研究呢?又辛苦又危險,還不好找對象。
回答:「誰說孩子就只能在家老老實實等著嫁人,我學了這麼多知識,就是為了學以致用的!再說,這條路上我不是一個人,我的偶像也在這個領域鬥,我想去走走走過的路,去看看看過的風景。」
電話那頭,媽媽遲疑地問:「你的偶像?……你的偶像不是那個蘇瑾的明星嗎?」
「我的偶像是蘇瑾沒錯。不過不是明星!」隊員驕傲回答,「是一位地質學家!」
……
時間有限,蘇紀時的電話打給了孿生妹妹。
蘇堇青囑咐一番,讓千萬小心,注意安全。
離開娛樂圈後,蘇堇青又回到了卡卡杜國家公園。姐妹倆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一個研究極地,一個保護地,可謂是殊途同歸。
當蘇紀時掛下電話後,登船時間就到了。
兩個小隊員小聲議論:「真奇怪……蘇老師怎麼不把電話打給穆總啊?」
他們是蘇瑾的資深,自然知道蘇紀時和穆休倫往的消息。只不過穆休倫只來過他們研究所一次,匆匆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另一人也覺得奇怪:「是啊,我看人家異國,每天至要打三個電話聊不停。可蘇老師每天加班,有時候直接在實驗室裡睡下了,哪有什麼時間聯繫啊。」
「……他倆不會是分手了吧?」
「閉!你淨瞎說!你也不看看咱研究室一個月要燒多錢,七位數打底!你沒聽過嗎,噓寒問暖不如打筆鉅款——鉅款打了這麼多了,你怎麼還沒看穆總有多咱蘇老師啊!」
倆人沒控制住音量,蘇紀時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任他們猜測。
和穆休倫都不是那種以為天的「腦」。
當熱期那種無時無刻不想膩在一起的激褪去後,剩下的便是一種更深刻的東西。
彼此信任、全然支持與永遠的思念。
就像現在——
穆休倫因為公事繁忙,經常要出國商談業務。很有人知道,其實從中國到國、從國到歐洲等航線,都是要越北極圈飛行的。
所以他們曾經約定,當彼此想念,又無法通過電波流時,蘇紀時只要抬頭天空、穆休倫只需低頭看看雲朵,便足夠了。
……
登船時,蘇紀時特地拍下了港口的照片,設為手機屏保,細細珍藏。
只不過,爾曼斯克的景並不好,港口禿禿的,一點也沒有歐洲那些城市的鳥語花香。
可蘇紀時看著手機裡的照片,卻出一個深眼底的笑容。
要知道,在研究所的蘇紀時,專注於工作,可是很笑的。遑論這種璀璨奪目的笑容了。
昵稱大頭的男隊員湊過來,問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蘇紀時說:「沒什麼。」
有些,是不需要讓旁人知道的。
【番外-北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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