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阿姨以前見過鬱林江,知道這是誰,所以在鬱林江進來後,搬了把椅子給這位恆遠的董事長。
雖然是順產,因爲時間尚短,宋傾城除了去洗手間,沒再輕易下地。
鬱林江在椅子坐下,他上穿著病號服,頭上紗布已經拆除,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如今還留在醫院,也是因爲降不下去。
看著靠坐在牀頭的宋傾城,鬱林江先開口:“老二回去了?”
“過去洗澡,晚些就會再過來。”
鬱林江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道:“孩子還在觀察室?”
“醫生說早產兒不比足月出生的寶寶,所以要先觀察幾天,確認寶寶沒問題就會送過來。”
宋傾城說著,看向鬱林江:“董事長是來看寶寶的?”
“……”鬱林江。
鞏阿姨幫忙倒了杯熱開水,一邊笑著說:“我上午有去觀察室看孩子,護士指給我看是哪一個,瞧著比其他孩子小了些,卻也比較壯實,健康得很,在觀察室裡待幾天,也是爲了求個安心。”
昨晚上,宋傾城進醫院已經快9點,沒人去告訴鬱林江,他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這個二兒媳婦已經生了,生了個兒子。
對兒子沒提前通知他這個消息,鬱林江心裡存了芥。
不管怎麼說,他認爲自己是鬱家的家長,早產生子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況且他就住在醫院,昨晚理應知會他一聲。
所以,鬱林江進來的時候,其實板著一張臉。
宋傾城也沒在意,兀自和鞏阿姨說話:“是不是長得有些醜?我看電視劇裡那些小孩,剛出生就好看,醫生抱給我看的時候,那種覺,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以後長大可別長這樣。”
鞏阿姨笑,還未接話解釋,鬱林江的冷哼從旁邊傳來:“剛出生的孩子不都那樣,電視劇演的那些,也就騙騙你們這種頭腦簡單的觀衆。”
病房裡有短暫的安靜。
宋傾城讓鞏阿姨去洗點水果,看著鞏阿姨去衛生間,收回視線,對坐在一旁的鬱林江道:“雖然是我兒子,也不能他因爲偏袒說假話,確實很醜,董事長如果不信,可以去觀察室看看。”
鬱林江:“……”
“董事長的傷怎麼樣了?”宋傾城突然問。
聽出話裡的關心,鬱林江的臉稍有緩和,但也算不上好看,瞧著問:“既然生產完了,老二怎麼沒安排你去月子中心?”
“在醫院好的,醫生說我生產完沒多大問題,在醫院住幾天就可以回家休息。”宋傾城頓了下繼續道:“再說,孩子也在這裡。”
慈善晚宴上曝私生的事,有人已經和鬱林江說了個大概,哪怕他不喜家裡的人鬧出這種新聞,但考慮到整個兒媳婦連孩子都生了,就算他再有意見也改變不了什麼,因此,也就沒拿這件事爲難宋傾城,只問:“昨晚和老二去慈善晚宴了?”
宋傾城點頭。
哪怕說這話有些晚了,鬱林江還是道:“孩子的月份大了,儘量出門,到撞到,最後遭罪的還是你自己和孩子。”
在鬱林江面前,宋傾城沒提顧清薇推的事,不等開口說什麼,鬱林江又問:“昨晚老七也去晚宴了?”
“對。”宋傾城實話實說:“我跌倒,是他先送我來的醫院。”
鬱林江哼了一聲:“他現在有車開?”
“是酒店的車。”
宋傾城聽到鬱林江這樣問,記起鬱承業說的,生活費被父母扣下,想來不是假的。
鬱承業去參加晚宴是爲了蹭吃蹭喝,他不肯回紐約,信用卡都被凍結,上已經沒多現金。
昨晚在宴會上,主辦方得知持鬱林江那張邀請函的客人來了,特意過來和鬱承業握手談話,到後來鬱承業被弄得沒辦法,眼看著不得不捐款,畢竟他老子是南城首富,但他渾上下只有宋傾城給的五百塊,還有打車找的28塊零錢。
於是,藉口去洗手間,拐出宴會廳向酒店服務於要了個紅包紙袋,封了一百塊進去,再回宴會廳給工作人員。
當時工作人員拿到紅包愣了愣,著很薄,顯然是支票,隨後代替基金會和鬱承業表示謝意,又在紅包背面寫上鬱林江的名字。
今天上午,鬱林江得知鬱承業以他的名義給慈善基金會捐了一百塊錢,這位在商場上叱吒幾十年的南城首富懵了。
在書給他看了那張基金會公佈的捐款名單彙總表後,鬱林江盯著‘捐款金額’那欄得可憐的‘100’,拿著手機的手氣得發抖。
問題是,他還找不到那個混賬東西。
鬱林江問宋傾城知不知道鬱承業現在住哪兒,宋傾城如實說不知,看著不像說謊,鬱林江的話頭一轉:“老二這兩個月一直都待在家裡?”
這時,鞏阿姨也從洗手間出來。
宋傾城回答說:“他七月做了手,醫生建議多休息,期間許助理偶爾會來云溪路,不過上個月開始,他有在忙公司的事。”
“公司?就他手裡那點規模的小公司?”
聽出鬱林江的輕蔑,宋傾城正兒八經的解釋:“公司好壞不在於大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道理,董事長應該比我更清楚,況且,我相信他的能力,就算現在是小公司,以後也會好起來的。”
鬱林江嗤笑:“你倒是無條件信任他。”
宋傾城沒反駁這句話。
半晌,鬱林江道:“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做事依舊衝。”
說完這句,他擡頭著宋傾城:“你既然是他的妻子,發現他有不當的行爲就該勸阻,我聽幾位董事說,現在想上門找他,他都避而不見,好歹是他的叔叔伯伯,他這是對待長輩的態度?”
宋傾城對上鬱林江那雙爍的眼睛,不答只問:“這些叔叔伯伯想讓他離開恆遠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是該護晚輩的長輩?”
鬱林江:“……”
瞧著鬱林江的神不怎麼樣,宋傾城轉頭,告訴收拾的鞏阿姨:“我晚上想喝鯽魚湯。”
“豆腐鯽魚湯?”
宋傾城微笑:“那就這個。”
鬱林江看自顧自和鞏阿姨聊天,沒再繼續待在病房,在鬱林江離開後,鞏阿姨看到宋傾城蹙了下眉頭,放下手頭的東西過來:“傷口疼了?”
宋傾城沒有否認。
鞏阿姨瞭解人生產的不容易:“側切傷口一般五六天就能長好,快的三天就,這幾天忍一忍。”
宋傾城想到什麼,問鞏阿姨:“孩子真的沒事?”
因爲孩子出生的時候窒息,又被那樣救回來,宋傾城上不提,心裡卻有擔心,怕孩子因此造缺缺氧腦損害。
見擔心,鞏阿姨笑笑:“護士親口說的健康,還是同等月份早產兒裡素質最好的。”
宋傾城聽了,臉上的表有放鬆。
鬱林江從病房出來,沒有直接走向電梯,而是轉去了新生兒觀察室。
觀察室,有護士在給孩子換尿片。
新生兒都沒有起名字,護士看出他是來探孩子的,開口就問鬱林江孩子媽媽的名字和牀號。
認爲自己只是路過的鬱董事長:“……”
護士又問他:“你是孩子的爺爺還是外公?”
在鬱林江說出爺爺後,護士笑了笑:“我看您的樣子也像是爺爺。”
聞言,鬱林江的臉變好。
當護士再問,鬱林江報了宋傾城的名字,小護士很盡職,和觀察室裡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很快就幫他找到孩子所在的保溫箱。
鬱林江看到那孩子,和周圍其他孩子沒二樣,確實像保姆說的小了些,不過想到是早產兒,也就覺得正常了。
他問護士:“孩子現在不能抱出來?”
“早產兒抵抗力弱,待在裡面便於醫生護士觀察,這孩子的況,待個7天就差不多。”護士能理解家長想抱孩子的心:“您不用著急,到時候孩子出來,多的是機會。”
……
這日傍晚,鬱庭川在家洗漱完,在帽間換了服,手機響的時候,他邊戴腕錶邊走去外面,電話顯示,是許東打來的。
宋傾城昨晚早產,老趙開著車往返家裡醫院好幾趟,鬱庭川今天放了他的假,兩天一夜沒怎麼睡覺,鬱庭川就算是鐵打的,也會有些疲憊,所以這會兒再出門,由許東負責開車。
許東已經知道太太早產,在老闆上車後轉頭問:“鬱總,直接去醫院?”
鬱庭川卻開腔:“先去顧家老宅。”
顧家老宅,是顧政深父母居住的宅邸,顧守業是退伍的老將軍,一直住在部隊的家屬院。
鬱庭川上門的時候,顧家二老剛準備吃晚飯。
因爲顧政深和鬱庭川走得近,顧家人自然也悉鬱庭川,加上鬱庭川的份,這樣的登門雖然有些突然,在顧家二老眼裡卻不失禮,特別是顧母,招呼著保姆給鬱庭川擺碗筷。
顧清薇昨晚在酒店推人的事,顧守業下午已經從兒子那裡聽說。
鬱庭川這會兒過來,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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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9點左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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