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蕭換完了床上的四件套,莫念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理由了,淩晨四點多的時候,迷迷糊糊睡著。
睡得太晚,注定無法早起。
早上七點陸景蕭下樓的時候,付之宜和練束梅已經起床。
打了招呼之後,付之宜一邊笑著往樓上臥室方向看一邊揶揄陸景蕭,“咱們這小太太還沒起床嗎?早飯還等嗎?”
話裡的曖昧,明眼人都聽得出來。
練束梅咳嗽了聲,示意適可而止。
角落裡那些看似認真做事的傭人,早就豎著耳朵凝神等著陸景蕭的答案。
這個家裡冷清慣了,乍然多了個太太這麼熱鬧起來,大家的臉上都寫著興。
陸景蕭略一沉,“不等了,怕是要很晚。”
付之宜一聽這話,笑的更曖昧了,和老太太對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您瞧吧,我就說景蕭這速度夠快的。
練束梅再度輕咳一聲,推了一把催促:“去去去,還不快去給我裝早飯。”
“這就去。”付之宜笑笑,轉往廚房走去。心裡想著昨晚那麼晚上去,念念看似在睡,難道是下來之後發生的事?
這年輕人啊,就是發展的快!
陸景蕭今早還有一場會,和練束梅囑咐了幾句便出門了。
男人自然知道付之宜和家裡那些保姆誤會了什麼,可他現在哪有那個閑心去和他們解釋那麼多。
再說他們想的那些事,還不是早晚的事?所以,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九點多的時候,莫念被醒。
擁著被子坐起來,抓過床頭水杯喝了口涼水。
一看時間九點十分,頓時整個人都驚醒了!
天哪竟然睡到了這時候,只怕老太太們早就起來了!莫念掀開被子,快速洗漱,整理好後下樓。
練束梅那時正坐在沙發邊上翻著報紙,這幾年眼睛不太好,看報時需要帶上老花眼鏡。
聽見腳步聲不由抬眸看了一眼,瞧見莫念朝著走來,摘了眼鏡擱在一旁笑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溫了粥。”
沖廚房了聲,不消片刻付之宜端著粥出來,“念念快過來吃早飯。”
莫念點了點頭,起步走過去。
剛落座便見樓梯口飄過一抹悉,再一偏頭,果然是昨晚那大紅的四件套。依稀記得昨晚他換完之後,隨手扔在了地上。
應該是保姆去整理房間的時候,順手抱了下來。
莫念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但是家裡那些人臉上都是曖昧不明的笑。
這床單是老何昨兒下午才人換上的,這還沒到早上就被換下了……先生也不悠著點兒。
付之宜看了看那大紅四件套,再看看坐在沙發的老太太,笑的更曖昧了——您就等著吧,這孫子很快了。
莫念是真的了,低頭小口喝粥,也沒注意到周圍忽然湧起的曖昧氣流。長到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過,哪裡猜得到換個床單,能換出那麼多遐想……
練束梅原本不定的心,這會兒算是定下了。
趁著莫念吃飯,轉著椅去了趟廚房吩咐師傅在莫念的飲食中多多注重補養的。
可不得補麼?那孩子那麼瘦,蕭兒又正是熱當頭的年紀……
補!肯定得好好補!
莫念吃完飯,練束梅說帶在院子周圍轉轉。
沒讓付之宜跟著,莫念推著婆媳兩個沿著環湖跑道一路逛。
到了環湖大道北面莫念才發現,這湖的對面有一座山。
不算太高,隔得有些遠只能瞧見朦朧廓。
練束梅指著哪一山頭說:“那裡有個廟,我腳還好時曾去拜過,為蕭兒和自己求過平安。不過眼下說起來,已是很多年前了。”畢竟這廢了都快十年了。
“以前母親在的時候,我也會和去拜拜佛。”莫念淡聲說了句。
這麼說著的時候,不由又想起那些過往,忍不住思緒飄忽,以至於好半天沒有推著練束梅離開。
後來練束梅輕輕拍了拍手背說:“過去的不要想,人要學著往前看。”
“嗯,我知道,謝謝您。”莫念提著轉了往回走。
雖然這一路有樹木遮,畢竟夏了,這個點還是有些熱。
練束梅笑說:“聽付安說喬斯最近正在給你的那個保鏢看病?他還好吧?”
莫念和慕寧的事老太太不全清楚,可多知道些,據說這人是四年前莫念以死相救下的。
足可見,這人在莫念心中分量。老太太不信外面的風言風語,憑三年前在蕭兒宴會為自己解圍那一幕,也不會信。
莫念這孩子真誠,在練束梅看來,莫念和的蕭兒是有些相似的。都是死腦筋的人,不輕易外界打,認定的事,誰也改不了。
“還好。”莫念淡淡說了兩個字,思緒卻再度忍不住飄走。
昨天下午走的匆忙,直到今天還沒接到醫院那邊的來電,想來慕寧還未清醒。
沿途走著,莫念這才注意到別墅後面那一片竹林,枝幹筆直,蒼翠滴,掩在一片名貴樹木中不起眼,卻有獨特的風貌。不畏盛夏,不畏嚴寒。
不知為何,看過這片竹林,意外想起那個男人——可搖曳楓林,也可俯視蒼海。
後來老太太說起陸家祖籍並不在臨海,而在南城。關於陸家老家的話題只是一提而已,言辭間似有避諱,莫念不做多問。
——
伯安醫院,慕寧病房。
宋媛趁著張謙出去的時候,趁機溜進去。今日穿了修黑長,將往日那一張揚的妖豔之氣擋住,但嫵卻不減分毫。
宋媛瞇起致眼眸看著病床上像睡著的人,湊近他跟前,“你到底是真的昏睡,還是假的?”
床上的人沒有毫反應,宋媛看著那張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俯湊過去掰過他的腦袋,研究其他耳後那道疤!
明明記得,慕遠耳後那道疤痕,是為了莫念而來的。
怎麼慕寧也會有道疤痕,還長得……
“你在做什麼!”不等宋媛看清楚,門口忽然響起一道怒喝!
一回便見張謙站在那裡,看著的眼神恨不得吃了。
宋媛收手沖著門口的莞爾一笑道:“老朋友見面,那麼嚴肅做什麼?”
“誰跟你是老朋友!宋姑娘這近乎套的太假了!”張謙沉眸走進去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出去!”
宋媛起步走去他邊笑,笑容裡不乏苦:“慕遠都死了幾年了,你對我還是這麼懷恨在心?”
張謙冷哼,語氣譏諷:“幾年前那天晚上,只有你進過慕遠的房間!第二天一早你出來的時候,房間裡的跟著傾瀉而出!宋小姐,你是真的記不好,還是避重就輕?”
這幾年雖然他也找不到直接證據,但是在張謙心中,宋媛就是那個嫌疑最大的!如果不是這個人,幾年前的悲劇都可以不必發生!
宋媛深呼吸,下心頭的緒道:“你有懷疑我的權利,但沒有證據,就是臆想!”
輕笑一聲譏諷說:“你以為莫念是傻瓜嗎,如果那人真的是我,會縱容我安穩無虞到現在嗎?你實在是太小瞧你們大小姐了!”
張謙冷哼:“或許,是為了慕遠留你一條小命呢?!”
“張謙,你可真傻,我和慕遠本無關系,為何給我這樣大的面子?”
男人凝眉:“因為那份書,你說過,那是慕遠寫給你的!大小姐是什麼子你很清楚,如果你是慕遠著的人,如今他已經去了,就算你心如蛇蠍,也會留你一條小命!”
聞言宋媛笑了,笑的眼睛通紅,“你可真蠢!你真的以為莫念和你一樣蠢嗎?那封書本不是寫給我的!”
當年那個謊言,連自己都不信,更何況通如莫念。
張謙詫異的看著,喃喃問:“那…那封書……”
不等他問完,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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