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深吸一口氣，“陛下，臣近年不適……軍中煎熬，臣的怕……臣想專注文事……”

趙國公要轉爲文了？

專注文事，也就是從此不再領軍廝殺。

這個轉向太妙了。

由此破開了這個困境。

賈平安說道：“不過臣覺著在轉爲文事之前，還是能再來一次。”

宰相們，“……”

這個不要臉的！

——等我把大食人收拾了，就轉爲文事，從此不再領軍。

衆人看著皇帝。

答應還是不答應？

賈平安乾咳一聲，“臣的子不好，估著再幹幾年就得乞骸骨了……請陛下恩準，讓臣在四旬之前致仕，好歹留這殘軀去……”

去幹什麼？

這是個人人都關心的事兒。

賈平安說道：“去管管學堂之事。”

皇帝的眸中明顯的多了一抹讚賞。

他微微點頭。

無一輕，哥做教育去！

隨即他去了皇后那裡。

皇后問清了之後悵然，“四旬就致仕……”

賈平安笑道：“阿姐，這世間有許多值得我們去追求的事，教育便是我最關注的。百年大計，教育第一。教育弄好了，後世人弄不好會給我弄個廟……”

……

大軍在集結。

“這是最後一次。”

賈平安給自己的人們說以後的打算。

“我不會學李靖，那樣太累。打完大食人我就準備致仕，掛著個趙國公的頭銜去各看看，新建學堂，修改課本，去弄些工坊，打造些寶貝……”

衛無雙說道：“如此也好。”

蘇荷說道：“那樣的話，大郎正好接上。”

賈平安致仕，賈昱進場，父子完接班。

……

大軍在集結。

賈平安依舊召集了那些將領。

“這是我帶著你等最後一次征戰，以後……大唐就要看你等的了。”

賈平安覺得自己就是個傳承者，歷史上這個時候大唐還得用李勣這位七旬老漢去征伐高麗，此後就陷了無將可用的窘境。

但現在不同。

裴行儉等人在多次征戰中漸漸。

高想把李朔塞進西征大軍中，賈平安拒絕了。

“我的孩子不能領軍。”

高瞪眼，“爲何？”

賈平安苦笑，“我在軍中威太高，孩子們進了軍中……後患無窮。”

並非是龍生龍生，老鼠生兒會打。

除去皇帝需要承襲之外，不能出現父子皆統帥的局面。

“若是李衛公的後代在軍中乃是統帥，李敬業是統帥……”高明白了。

那麼墳頭草三尺高了。

但兀自覺得憤憤不平，“爲何能父子皆宰相？”

“但不可能父子皆權臣。”

祿東贊父子都是，於是被清洗。

“曹丕若是不篡漢，曹氏遲早也會死無葬之地。”

賈平安給這個憨婆娘下了重藥。

高愕然，“又沒準備謀反！”

賈平安和李朔滿頭黑線。

……

新城帶著孩子在等他。

“此去時日長，等我歸來時，大郎都會說話了。”

賈平安抱著孩子，輕輕逗弄著。

新城看著他，“還能再去蜀地一遊嗎？”

賈平安微笑擡眸，“能！”

他最後去了大慈恩寺。

玄奘放下經文，說道：“貧僧會爲了大軍祈禱。”

從未有什麼方外，有的只是心中的一片淨土。

賈平安坐下，收斂心神，“法師，這個世間可能來往穿梭於時之中？”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從何而來。

爲何而來。

玄奘說道：“來，去，都是在。你在何地，時就在何地。何必在意何往來。”

“是。”

賈平安頷首，“此去西域，記得法師當年曾西去取經，可有教我？”

玄奘的眸中多了些懷念之意，“那段歲月讓貧僧難以忘懷。每一步都值得懷念。當你在路上時，你纔會發現……原來發現自己是多麼值得喜悅之事。”

他看著賈平安，“哪怕榮華富貴之中，也要保持清醒。”

賈平安微笑，“歸來後我便準備致仕。”

玄奘看著他，“善。”

賈平安起，“法師保重。”

玄奘頷首。

賈平安走在大慈恩寺中。

鐘聲在後驟然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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