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瞧了一會,又回頭看白明禹,這裡頭可一個的都有。
白明禹︰“……”
白明禹找補道︰“今日特例,平時還是不的。”他撐不下去,攤牌道,“行吧,我就是想你來陪著九爺……好好好,陪著我,總行了吧?你這些天不在,我輩分小,在跟前說不上話,每回都讓我去找剛才那種子弟們閑聊,這再聊上幾回,小爺肺管子都快氣炸了。”
謝想了想,建議道︰“回去多讀書,罵人的時候皮子也利索些。”
白明禹不想讀書,隻想謝幫他懟人。
白明禹︰“我也是怕你失寵,你倒是爭一爭啊?”
謝︰“我同誰爭?”
“……”
這話倒是也對,如今小謝管事還真是獨寵於一。
九爺走過來,問道︰“在說什麼?”
白明禹嚇得咳嗽,不讓謝說,謝看他一眼,白明禹背對九爺跟他比劃口型︰“我請你吃飯,羊鍋子——”
謝笑道︰“二爺說了些趣事,爺,外頭好大的雨,我來接您回去。”
他陪在九爺邊走到門口,撐起傘,低聲道︰“爺,慢些,小心水。”
賀東亭恰好與他而過,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卻沒有看清對方的相貌,只看到一道人影,待還想細看傘就落下來,遮住了大半臉,隻『』出一個致下。
賀東亭看著,忽然愣神。
賀書瑋走過來,恭敬喊了一聲父親。
賀東亭眼楮看著那道為白九撐傘而去的影,不知為何心裡莫名湧上一悉,但一時也想不通其中緣由,頷首道︰“走吧。”
白明禹跟在後頭自己了傘,他完全沉浸在謝到來的快樂中,平日裡覺得小謝狡詐,但一致對外的時候卻隻覺痛快。白明禹跟著走到車邊,忽然瞧見九爺看他,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上了後頭一輛車。
九爺在車上握了謝的手,沾了輕微涼意的指尖在他掌心撓了兩下,很快就被握了。
謝雙手捧著給他暖,小聲問︰“爺可是冷了?我還帶了一件外衫。”
九爺笑道︰“不冷。”
他手大,反握住謝的,過了一會又問道︰“家裡如何,姥姥病可有好些?”
“已大好了。”
九爺過了片刻,又問︰“晚上住下,不走了罷?”
不過普通一句話,謝卻聽得耳尖發燙,面上鎮定道︰“嗯,我給爺守夜。”
九爺心大好,挲他手背,緩聲道︰“晚上想吃什麼?”
謝想了想,又笑︰“二說請我吃羊鍋子。”
九爺點頭道︰“好,那就吃這個。”
晚上吃飯和白明禹想的不同,九爺派人請了福順樓最有名的師傅來片羊,嶄新的銅鍋,牛、羊和各『』蔬菜菌菇碼放整齊了擺在盤子裡,下頭人端著幾步就送到餐廳,他還是頭一回在自己家吃“館子”。
九爺座的時候,白明禹愣了下︰“爺也一起吃嗎?”
九爺淡聲道︰“怎麼,我吃不得?”
“不不,當然不是。”白明禹坐在下手位,幫九爺倒了一杯酒,他自己要喝的時候卻被九爺攔住了,吩咐道︰“你明日還要去廠房那,不宜飲酒,多吃些菜吧。”
白明禹答應了一聲。
剛坐下,就瞧見孫福管事端著一小壺燙好的酒過來,給謝倒了一小杯。
九爺就那麼瞧著,一聲都沒阻止。
白明禹鼻子靈,微微了下就聞出氣味,啊了一聲道︰“那是我從老家特意……”視線和九爺對上,到了邊的幾個字生生轉了個彎兒,“特意帶來孝敬爺的酒。”
九爺道︰“有心了。”
從黑河帶來的酒自是不同,尤其是白明禹這更是家裡千挑萬選出來的珍藏佳釀,青河白家也不見得有幾壇,他聞著味兒就饞,裡的羊吃著都沒那麼香了,若是一口沾了醬飽滿的羊,再配一口燒酒——不忌是冷的還是熱的,都是滾燙,那滋味才呢。
吃了羊鍋子,白明禹早早就被打發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來跟九爺問安,九爺隔著房門應了一聲,叮囑他幾句,也沒現。白明禹起初未想明白,到了樓下還追問孫福管事謝去了哪裡,孫福管事笑呵呵道︰“小謝忙著哪。”
白明禹嘀咕一句,在府裡有什麼好忙的。
等上了車,恍然醒悟,捂著臉紅地簡直抬不起頭。
啊啊啊——小謝好不要臉!他竟然大白天勾著爺做這樣那樣的事!!
白明禹一邊抓狂一邊心生羨慕,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婚之後就可以跟謝一樣,可以明目張膽做這樣有辱斯文的事,也不知道姑姑願不願意和九爺一樣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