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過明路
兩個人,開啟了一段「」的生活。
白天基本上是上午練車,一兩個小時,然後回家,陶越或許會去理一些事,比如偶爾出門會個朋友什麼的,快過年了,大部分時間他都盡量留在家裡。
郁蔓蔓作為家裡唯一的,便一副管家婆的架勢,學著記憶中的樣子,開始「忙年」。
於是爺爺和陶越便自覺接領導指揮了。比如:
「爺爺,你別掃地了,不要你掃,你幫我燒火蒸包子。」
「華子哥,那鯉魚給你收拾了。對了,回頭把那蘆花公殺了。」
「華子哥,家裡房子掃塵全給你了啊,你掃塵,我去把家裡床單被罩都換新的,舊的得洗出來。」
有這小管家婆張羅著,一家人忙年忙得紅火熱鬧。其實現在買東西方便,也不是過去年月了,年也沒啥忙頭,可圖的就是這麼個過年氣氛。
晚上吃了飯,大冬天也不怎麼出去串門,老爺子照例看電視,天不冷的時候,郁蔓蔓和陶越可能會出去散步溜躂一會兒,太冷就算了。反正照例也會吃著零食瓜子,陪著老爺子看會兒電視。
一邊看電視,一邊小爐子上就燒了熱水,等老爺子洗腳睡了,兩個年輕人便也各自去洗漱泡腳,各自回屋睡覺。
郁蔓蔓躺在床上玩會兒手機,玩著玩著,打個哈欠,撇撇便關燈睡了。
可就在關燈之後沒有幾分鐘,屋裡就悄悄進來一個賊。
什麼賊?大約是採花賊。
那賊進了屋,門路地上床,摟著人家大姑娘睡覺覺。
悄悄的,的,小心翼翼的,像兩個了糖吃的孩子,有時居然說不出的刺激。
連續幾個晚上之後,郁蔓蔓便不樂意了,糖是好吃,可老這樣吃誰得了啊,於是推他,順手還掐了一下。
「討厭你,今晚不要。你快滾蛋。」
「怎麼了?」
「你……每天這樣……人家累了還不行嗎。」
「嗯。」於是他掀開被子上床,手摟懷,哄小孩似的輕輕拍拍,「睡吧,今晚不弄你。」
於是郁蔓蔓便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安心睡覺。
前段時間其實睡有些困難,總是忍不住想這想那,好在早晨可以賴床睡懶覺。不知為什麼,自從兩人有了親關係,在他懷裡,總是很容易睡,睡得很安穩。
閉上眼睛,很快,沉沉睡著了。
所以郁蔓蔓最抗拒的時候,大概就是天亮之前,採花的賊人該離開了,沒醒則罷,陶越輕手輕腳起來,給蓋好被子出去。可一旦醒了,甚至半睡半醒,便很不捨得放開他了。
就會迷迷糊糊地粘人,抱著他不放手,撒。
「討厭,不許走。摟我睡覺。」
陶越拿是一點法子都沒有的,百依百順,怎麼捨得不高興。
於是他只好再陪一會兒,一邊小心地穿好服,就坐在床邊陪著,拍拍,哄哄。
等重新睡了,聽到隔壁屋裡有了靜,老爺子開始起床了,他再悄悄開門,趕在老爺子開門出來之前走到院子裡,迎著黎明的晨站一站,裝作從自己屋裡出來一樣,坦然出門去晨練。
一邊自己卻不搖頭失笑,做賊似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大大方方。他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居然搞得跟早似的。
可那個小他八歲的小祖宗卻樂在其中,似乎還滿意這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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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二叔二嬸別說送年禮,來都沒來過,連郁旭飛和放了寒假的郁蓉蓉也沒來看過爺爺。老爺子似乎對這種狀況也習慣了,尤其前陣子二嬸還剛挨了郁蔓蔓的揍,今年過年估計是不用見到這家人了。
眼不見,心不煩,沒有二嬸來要東要西,老爺子還準備兩份歲錢。
一直等到臘月三十,郁富和劉麗金開車來了一趟,上午來的,拿了有三四斤豬、兩條花鰱魚、一袋蘋果和兩瓶雜牌子的白酒,湊的四禮,說來給老爺子送年禮,加上去給上墳。
過年了,龍胎一個都沒來。老爺子明顯是失了,忍不住數落郁富說:「這一年到頭,你們不想著我,我還想看看孩子們呢,旭飛和菡菡我一年到頭都不見一回兩回,這可好,沒一個來看我一眼,可真是白疼了他們。」
劉麗金沒吱聲,劉麗金這次自從進了家門之後,對郁蔓蔓就答不理的,跟老爺子也只簡單了聲爸,話都沒說兩句,完全是一副來走個過場的樣子。
郁富則解釋說:「爸,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孩都忙,菡菡剛放了寒假,整天都很忙,今天同學聚會,不去也不好。旭東那還要補課呢,請人家老師專門給補數學,他高三復讀,他哪來的時間啊。」
「對對對,大年三十聚會的補課的,橫豎我這老頭子也沒什麼好看的,一沒錢二沒用。」老爺子擺著手生氣。
劉麗金這時候怪調開口說:「爸,那不是還有蔓蔓嗎,人都說你偏心疼蔓蔓,這不是有在家陪著你嗎,菡菡和旭東是真的沒時間。」
「說我偏心疼蔓蔓,我哪個孫子孫不疼了?要說我為啥不疼蔓蔓?我這把年紀,我自己又幹不活了,不能掙錢,要不是蔓蔓一直孝順我,我恐怕連個買鹽買火的錢都沒有。指你們,牙都該掉了。」
劉麗金說:「那不就是還有錢嗎,蔓蔓給你錢,公家還給老年補,你這不缺吃不缺穿的。這年頭生意不好做,我們都窮死了,還專門來給您送年禮,他二叔一家送過啥了?您不去罵老二,倒來說我們了。」
老爺子氣得難,擺擺手說:「行了行了,我只當就蔓蔓這一個孫,富你好歹是長子,你去給你媽上個墳,趕走你們的,別大過年跟我這兒添堵,還不如不來。」
等他們一走,郁蔓蔓和陶越趕勸著老爺子高興起來,三口人炒了一桌子菜,歡歡喜喜過除夕。
結果讓兩個叉燒兒子鬧的,老爺子反正是心裡生氣,吃過飯正等著看春節聯歡晚會呢,老爺子拿了個東西過來,往郁蔓蔓手裡一塞說:「蔓蔓,這個給你了,別人誰也不給。」
郁蔓蔓一看,是爺爺平日放在條案上那個布袋和尚,這東西郁蔓蔓很悉,一個大肚子和尚背著個布口袋,像是銅的,有掌那麼大,很沉,擺在案上時間長了弄得黑不溜秋的。
郁蔓蔓正在驚訝,剛想問老爺子給這個幹什麼,老爺子卻又轉進了裡屋。
「爺爺怎麼了?」悄聲問陶越。
陶越搖搖頭說:「反正老爺子今天中午氣到了,兩個表叔為人子,也真是過分了。」
老爺子很快拿了個小布包出來,也往手裡一塞。
「這個,也給你了,你留給你的嫁妝,你先收著,萬一爺爺老了讓別人弄了去。」
「不是,爺爺,大過年您這幹嘛呀?」郁蔓蔓哭笑不得。
小布包手,郁蔓蔓大概就知道是什麼了,是留下的那四塊銀元,據說還是嫁過來的時候,陪嫁箱子的東西,原先跟爺爺說過要給做嫁妝。
「爺爺,這銀元我知道,說過的,可是您把這布袋和尚給我幹嘛呀。」
「那是個老東西,我八幾年的時候跟別人買來玩的,我前兩年拿去找人看過,真是老東西,能值好幾萬塊錢,都給你了,給別人沒用,都是白眼狼。」爺爺指了指條案說,「別的那一大堆,香爐什麼的,那都是假的,現在做出來的東西,都不值錢,我買來玩的。」
合著他們家也是有古董的?郁蔓蔓看著那布袋和尚,黑乎乎溜溜,這麼一看倒真像個老件。
問題是爺爺每天把這東西放在條案一堆幾十塊錢買的假古董中間,放了幾十年了,誰來了也不會多看一眼呀。
看看陶越,陶越則回了一個安的眼神,示意先收著。
大過年,老爺子白天讓兒子兒媳惹得不高興,剛才還喝了兩小杯茅臺,就先隨著老人家來吧。
「爺爺,您給我那我就要著,不過爺爺,」郁蔓蔓笑嘻嘻地說,「我看這布袋和尚就還放在條案上吧,反正別人也不認得,大過年的,正好讓他保佑咱們家呢,反正早晚是我的。」
把布袋和尚放回到條案上,條案上一堆假古董,正中間是的像,兩邊兩個瓷獅子守著。
郁蔓蔓對這的像合手拜了拜,笑嘻嘻拉著老爺子說:「爺爺,走,咱們出去放鞭炮。」
大城市早就放煙花竹了,在農村卻可以玩個夠,家裡的煙花都是陶越買的,這傢伙土豪,買了一堆大煙花,別人家結婚慶典才放的那種。
陶越在一旁手把手教,郁蔓蔓親手放了一個大煙花,然後還是覺得挑的那些小煙花好玩,可以拿在手裡玩,便又拿了一把做「七彩珠」的小煙花出來玩。
「七彩珠」拿在手裡,點燃了對著天空,就會噴出一顆一顆絢麗的煙花,還可以跟別人對。西南方向不知哪家放了一串「七彩珠」,郁蔓蔓便把手裡的煙花棒往那個方向指,的煙花立刻便衝著西南方向去了,對方一見也往這邊放,遙相呼應起來。
外頭有些冷,陶越陪著老爺子看了一會兒,便回到屋裡,坐在爐子前,看著郁蔓蔓在院子裡興致玩煙花。
爺爺笑著說:「這丫頭,玩起來還跟個小孩似的。」
「長大了,蔓蔓很懂事。」陶越說著,忽然話題一轉,笑著問老爺子,「表爺,我記著小時候您說過,說等蔓蔓長大了把嫁給我,您這話還算不算數?」
老爺子一愣,認真端詳著陶越的表,問他:「華子啊,你這是……」
「表爺,我喜歡蔓蔓,這不是壯著膽子問問您的態度嗎。我知道,蔓蔓長得好看,名牌大學,還比我小了八歲,明明是我配不上,不過我也是真的喜歡蔓蔓,想一輩子對好。」
「華子啊,你這心意……我說呢,怪不得。」老爺子看著院子裡玩得不亦樂乎的郁蔓蔓,想了又想,才慎重說:「華子,你對蔓蔓好,從小就好,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也知道的,蔓蔓,說是不育,不能生孩子……」
「表爺,這個我知道。」陶越說,「誰規定我們非得生孩子?再說了,表爺您看,蔓蔓可不是您親生的孫,那又怎麼樣,如今您跟前,還不是最孝順,跟您最親?」
「華子,表爺對你還有什麼可挑剔的,不過這個事,你問我老頭子不行啊。」老爺子笑呵呵地說,「你得問蔓蔓去呀,你們年輕人,自己說去。」
「我自然要問蔓蔓的。」陶越也笑著說,「表爺,這事我就當您老點過頭了,我總得跟您老先過了明路才行。」
林羞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的一夜情物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寒藺君,為了不讓對方尷尬,埋怨,她決定跑路,結果他竟然指控她白睡他了,不僅如此,還預測她肚子裡有了他的種,必須帶球入他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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