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劉玨前腳出門,他就去了安清王府,一番擔憂之後道:“兩邊都有兩三萬人馬,這萬一四皇弟和允之脾氣頂起來,這場架……唉……可如何是好!”
安清王滿懷信心地翹了翹鬍子:“太子不必太擔心,我家那臭小子搶人肯定不會手!至於四皇子嘛……”
“王叔!這可不是兒戲,不是護短的時候!他們都是我寧國的棟樑,豈能這般這相殘殺?!”太子慨然說道。
安清王愣了愣。太子負著手走了兩圈:“我這個爲皇兄的,絕不能眼瞅著他們這樣……王叔不必再勸,你當明白孤王之苦心!”
大義陳詞後,太子便帶著五萬兵馬去勸架。路經南城門安清王親自下令開浮橋讓路,他站在城頭鄭重對太子道:“殿下此去一定好生勸解一番!”
離黃水峽谷還有五里時,將士耳朵伏於地上,片刻後回報,前方異常,似有兵馬在戰。太子滿意地笑了,真打起來了?下令:“全軍休息半個時辰再隨孤王前去勸架!”五萬大軍向日葵在草原上停止了移。
五里外黃水峽谷是玉象山餘脈延至草原後裂開的山谷。相傳當年天界與魔界大戰,天神的坐騎神象傷重難支,蹣跚行至此倒地而亡。黃水峽谷便是它最後一枚腳印,神象在草原上踩出深而廣的一個大坑,並震裂了大地。峽谷兩端最細之只得兩三丈寬。峽谷中心平整似寬闊的練兵場。四周峭壁聳立,若守住兩端口,裡面飛鳥難渡。(.
子離的右翼軍鎧甲銀白耀眼,劉玨的南路軍黑甲隸目,分立峽谷兩端,黑白分明。兩人此時都坐著看谷中的四千人馬對仗練兵。太子五里外紮營的消息不多時便報了過來。劉玨眼睛向遠的玉象山。青蔥油綠的森林一片寂靜。他算著時間,拔劍出鞘,劍尖指向子離,朗聲喝道:“所有人聽好了,今日本王與四殿下一戰,誰也不得手!”
的四千人馬撤了打鬥,各自歸隊,讓出一塊空地。黑甲包裹著劉玨修長的材,他拉下臉上護甲緩步走到中心,子離白袍銀甲頭盔護住額臉,只出一雙譏俏的眼睛,睥睨著劉玨,似乎不屑於他。劉玨大喝一聲,劍已出手。轉眼之前,所有人只看到一黑一白兩條影糾纏在一起。兩人時而近時而飄離,端得好看!谷中閃點點劍,發出叮叮噹噹撞之聲,足足有兩柱香功夫後,猛聽谷頂一聲大喝:“住手!
”
兩個人鬥得正急,愣一愣,又而上,視若不聞。
太子邊勾起一冷笑,大聲喊道:“你二人怎可爲了一個人置家國大業於不顧,弄個兩敗俱傷豈不給了別國可趁之機!再不停戰,孤王就不客氣了,斷不能讓你們倆執迷下去!”
這話一喊出,雙方隊伍竟各自衝出兩千人馬,在谷中打得更爲熱鬧。太子眼追隨著那黑白兩道影。果斷一揮手,峽谷上衝上三千弓箭手,箭如飄潑大雨往谷中傾泄飛下。迅速衝出盾牌手擋住。仍有人中箭,谷中慘聲傳來。劉玨大怒提氣喝道:“衆將士可瞧得分明?太子殿下那裡是來勸架,卻分明要置我與四皇子於死地。劉鑑!你起殺弟之心,天理不容!”手中“噌”得彈出一管煙花,滴溜在空中炸開一朵紅的花。
太子一愣,大笑道:“再不停手降,此黃水峽谷便是你二人斃命之!想要逃出生天,那是做夢!”
劉玨著他,眼中出奇怪的神,似嘆太子從未上過戰場,似嘆息他真的蠢不可言,似懷疑善謀略的王燕回怎麼教他這般行事!
此時山谷之上不僅飛下箭雨,連帶滾落大石。劉玨也沒,所站之箭枝飛到勢頭已弱,邊烏騎輕輕爲他撥開。太子瞪著的黑白軍隊,自已只有五萬人馬,只有守住谷中兩端,困住他們,卻沒法盡殲。這時,後傳來喊殺聲,他一愣回頭,遠來飛蝗似的箭雨,瞬間後衛便倒下一片。
太子前面的深谷,大喊道:“後衛變前鋒,衝!”五萬東軍往後殺去,似金的水涌向海灘,不多時又被黑沉沉的箭回。
目凝,一桿白大旗迎風飄揚,從後面攻擊的正是子離的右翼軍,太子心裡終於落下塊石頭,現在由不得他不心狠,這二人果然已經聯手,他沉聲道:“結陣!”
守著谷口,東軍倚仗高迅速結下方陣。不多時前方草原涌出了點點銀白,片刻聚集片,似白雲朵朵團團圍住了黃的向日葵。子離打馬而出:“皇兄,果然沒有猜錯!你很想殺我麼?”
他狐疑地向谷中,這才明白方纔與劉玨纏鬥的白影並非子離。太子朗聲道:“我乃寧國太子,王位繼承宅但你覬覦王位暗中調兵,父皇若知你試圖弒兄奪位,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子離大笑起來:“父皇詔在我之手,王氏一族我朝綱,我定不負父皇之意,興我寧國,重振我劉氏王族之威!
你以爲這麼輕易就把谷口封了?把我們都困於谷中?”
太子一打量,後是深谷,中有劉玨南軍兩萬人,前方草原,劉緋右翼軍也不過兩萬人,他燦然一笑:“衆位兒郎,我們人多,結陣出戰!”
萬人齊齊喝道:“願隨太子一起!”
聽得鼓聲一響,喊殺聲衝破天際,雙方五千鋒離陣前衝,黃燦燦的金奪目衝進白雲深。似太穿雲層,火球滾落草原,廝殺慘呼聲震盪在草原之上。劉玨揚聲喊道:“衝破東軍後防!前後夾擊!”
黑甲的南軍似捲起的烏雲翻騰著囂著要遮天蔽日。士兵滾滾衝向谷口。
太子腹背敵,眼見雲層飄一點點吞噬了。他眼中顯現出焦急之,正在此時,大地轟然震,森林方向的草原出現一道黑線飛速奔來,太子心裡一鬆,揮令旗,大笑道:“你們的死期到了!”
子離凝神遠觀,只聽蹄聲咚咚如重錘悶擊大地,待到近了,一驚,卻是千上萬頭驚恐的牛。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衝向隊伍。太子已退往高,右翼軍在空曠的草原之上。瞬間便衝散了隊伍,沒來得及讓開的士兵被撲到在地。鐵蹄落下之,橫飛,萬千士兵還沒來得及揮手中的刀劍,已被踩泥,慘號聲綿綿不絕。最慘的是峽谷的隊伍,一部份驚怒了牛衝進來,但前方出口狹窄,牛出不去,又轉頭在谷中橫衝直撞。
劉玨氣極,大喊:“放箭,長矛列隊,盾牌跟後!”自已提氣縱上,劍到噴泉般出,一劍斬下顆牛頭,烏騎仿效爲之,南軍神一振,衝喊著直的長矛慢慢上,谷中橫下幾百頭死牛。劉玨著氣看了看牛尾上綁著的火炙,大罵出聲:“王燕回,你他媽真不是個人!”集結隊伍一清點,谷中兩軍一萬人馬竟折五千。
那邊子離集合隊伍,三萬人折了八千,驚怒佩服,這等佈置不費一兵一卒,已重傷兩軍元氣。驚牛奔離,眨間功夫已跑向草原深。沒等兩軍緩過氣來,那道刺目的又了過來。這次便是了博,白雲濃厚中出點點金,金閃爍烏雲滾滾。沒有完全的晴空萬里,也沒有云層遮掩天際。子離臉上那淺笑全化做凝重,而出的殺氣把邊這塊雲凝了寒冰。他知道方纔驚牛一衝已是損失慘重,兩軍已在苦苦支撐,藏的軍隊再引不出來,此仗必輸無疑。
劉玨心急燥,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士氣、人馬都落了下風,只憑著一氣在與東軍纏鬥。他一咬牙提馬往太子立足之殺去,擒下太子,不怕那支藏的軍隊不著急。烏騎三騎同時離隊而出,像條黑龍怒吼搖擺著衝向太子所在的中軍。所到之金漸退,遠去似黑雲鑲了道金邊。慢慢飄向金最耀眼之。劉玨與烏騎一路勢如破竹,利箭般狠狠扎向太的心臟。
太子臉上現出驚惶之,人再多,卻擋不住劉玨帶領烏騎越殺越近。劉玨和烏騎的厲害他素有耳聞。一揮手,中軍亮出面金旗幟急急打出旗語。
遠方的森林終於有了靜。象冬季的雪悄然飄落草原,不聞一聲喊殺聲,一道綠浪以驚人的速度捲了過來。
太子興起來,揮舞手中長劍大笑道:“此番讓你們見識一下寧國北軍的厲害!”東路軍有了後援,士氣高漲,南軍已衝出峽谷匯合右翼軍邊打邊退往風城方向。太子大喝道:“速速追擊,殺啊!”
劉玨臉上終於出輕鬆神,令旗到兩塊雲朵合爲一,白黑相間,端的詭異無比。金灑出,飄來的綠甲北軍護衛著它,向日葵舒展,綠葉揚。待到衝雲中,只見那朵白黑相間的雲驀然分開,變兩條繩索捆住花枝,任花朵搖曳在草原上。
兩軍之中白旗驀然招展,黑旗瘋狂舞。草原似佈滿棋子的棋盤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拳,棋子跳起來。顛覆了平靜。又似波濤,一浪似一浪。
太子眼睛,待看得清楚時,才發現眼前不是草,而是早已伏下的士兵。人人披草,手執勁弩,東軍重兵包圍之中。北軍顯然也發現中了埋伏。狠絕之顯,高喝著“殺啊!”拼命護將前來。
子離眼中清冷異常,與劉玨對一眼,令旗揮下,急簧彈離,三萬伏兵全用的是殺傷力強短距離的弩箭,番發,毫不留地撕碎了向日葵的,兩軍撲涌上前,雪亮的刀鋒斬斷了向日葵青綠的枝,戈矛,欣欣向榮的花朵被絞得支離破碎。
太子不甘地瞪視著前方白旗下的影。七萬人啊,轉眼就沒了。形勢瞬間逆轉。原來他們更狠,以四萬人抗東軍五萬,卻暗中設伏三萬。竟這般沉得住氣,放東軍安然通過,以四萬人爲餌,引出兩萬北軍後,才肯下手。四皇弟,你,你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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