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與青蘿收拾停當慢慢去大廳開會。估計是討論青蕾做太子妃的問題。
走進大廳,全家都來齊了。青蘿挨著七夫人還是坐在右首末位的梳背椅上聽領導發言。李相輕咳兩聲開了口:“八月十五皇后召三品以上員眷賞月,特意言明要看各家的才藝。阿蕾,阿菲,阿蘿,你們怎生看?”
阿蘿一怔,我們怎麼看,還不是領導說了算。你居右相,無子可繼家業,不得每個兒都賣個好價錢,從小就謀劃好了,宣佈就,問這話什麼意思呢?一時間有些拿不準李老爹的真正打算。
聽到青蕾淡淡說:“爹不會想兒又琴吧?大家閨秀裡十者八九都會琴,兒自認琴藝與顧家在仲伯之間。這些日子太子擡,青睞有加,這琴不彈也罷。”
李相眼睛裡出笑意,看來他也不打算讓青蕾琴,明擺著太子心思已放在青蕾上,皇后不過不忿侄王燕回還未來得及亮相就被pk掉了。李相微笑道:“這次賞月,皇后有意讓燕回扳回一局,設下的局必不是琴一類。”
阿蘿這才明白,李老爹早已想到此,召集開會是想再讓青蕾勝過王燕回,名正言順主東宮。
大夫人緩緩開口:“王燕回小時候我倒見過,長年跟隨他爹王太尉在軍營長大,讀兵書,懂得行軍佈陣,當年我隨我爹去王家,我獨自走進花園賞花,竟找不著出園子的路,這時一個三歲笑著從棵花樹下鑽出,拍著手掌笑道‘書上說的迷離陣原來真有這般好’,我好奇問這個花園布了陣法?笑嘻嘻的說看書上寫了就布了個試試,我難以置信,才三歲,就有這等手段。”
李相接口道:“如今王燕回十七歲,過了十四年,傳聞說謀略過人,聰明絕頂倒不是假的。
”
聽完這番話,堂上寂靜無聲。要是皇后用王燕回獻計設宴,就當真不是什麼好宴了。沒準寧王聽了都會好奇未來的太子妃是否頭大無腦。畢竟將來太子登基,太子妃將是一國之母。太子再喜歡封個妃子也不是難事。一國之母統領後宮沒點手段怕是不行。
李相又道:“阿蕾,你琴藝卓絕,詩文也是不錯的,現在也不知道宴上會有什麼,爹今天只是提醒,去了多個心眼,萬事小心爲上。”眼一轉落到青菲與青蘿上:“你們倆此去宮中目的在於幫助你大姐此行順利。跟你大姐,該出手還是要出手,只是蔽點別讓人發現!要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爹老了,李家現在所有的希就在你們大姐上,明白嗎?”
衆人答道:“是,老爺。”
只聽李相問青菲:“阿菲,侍郎央人提親,但長姐未嫁,你先出閣終是不好,爹想還是等你大姐定下再說。”
四夫人趕答道:“老爺說的極是,咱們世代書香,當不會有這等失禮之事。”
阿蘿見青菲的眸子亮了一下又黯下去。知道李老爹藉機要挾。
李相呵呵笑道:“侍郎言道能與李家結親實乃高攀,神極爲興,能與太子做連襟於他仕途大有好啊。”
阿蘿想,這就說得極爲明顯了。就算青蕾嫁給太子,青菲如願與思悅走到一塊兒,命運還是掌握在大姐能否得寵手裡。
李相微笑又對青蘿道:“阿蘿,你下月就過十三歲生日,也可以找個人家了。去看看長長見識也好,你遲早也是要嫁個好人家的。”
阿蘿一驚說道:“兒還小,還想多陪爹孃幾年。”
李相笑道:“爹也捨不得你,可以先定下親事,過兩年十五及芨再嫁不遲。”
阿蘿低著頭只能答應。
阿蘿沒有再在竹林裡吹笛,一連幾天,都聽到有蕭聲傳來。想了想還是沒有吹響笛音。蕭聲裡嗚咽之意漸漸加濃,有天忍不住翻牆出去躲在一邊看。遠遠瞧到柳樹下子離有些蕭索的影。阿蘿有些不忍心,卻沒有過去。
又過了些日子,蕭聲就消失了。阿蘿再出府也沒有走河邊。子離送的玉佩也被放到了一邊。
青蘿十三歲生日轉眼就過,仍出府,在東南城買下兩院落,中間只隔了堵牆,僱人修了相通的暗門。大一點的宅子請了管家,買了幾個小廝,常以爺份面。只待他們說來風城行商的落腳。小一點的宅子請了一對忠厚的夫婦看著,讓張媽出面,待說南方一親戚將來想歸故土,先行置下的。
又一個月過去,秋高氣爽。皇后的中秋之宴到了。
李府上上下下都圍著青蕾打轉。穿什麼服,佩什麼手飾,上什麼樣的妝。李相待,此次宴會非比尋常,不得再以素裝出席,也不得太過濃豔。事先請風城最有名的玉錦坊師傅上門裁。聽聞大多閨秀也找上了玉錦坊,又棄之不用。正著急時,二夫人,五夫人,六夫人抿一笑,捧出一襲華,說是們三個的心意。
抖開一看,香羅紗的料子用線繡出了青蕾最的梅花圖,每朵都嵌了小粒的紅寶石。不是特別晃眼睛,燈一照,又濯濯生輝。青蕾穿上後雍容華貴,豔麗無方。高興得李相接連幾日分別去了二夫人,五夫人,六夫人的院子以示嘉賞。
大夫人拿出了家傳手飾。四夫人生怕落後,細細繪了好幾幅頭髻式樣讓青蕾做參考。七夫人笑著問阿蘿:“三兒,你想比你大姐更嗎?”
阿蘿連連擺手:“我恨不得再做丫頭打扮,給牽襬。娘,我們總要做點什麼,不然爹和幾位夫人都會不爽。”
七夫人笑道:“這是自然,該做的功夫娘會做。”
於是,七夫人照著選好的頭髻式樣親自給青蕾梳頭上妝。在七夫人的巧手下。青蕾走出來時李府衆人都看得吸氣。理想的太子妃就應該是青蕾這樣,端莊貴氣,又不失嫵溫。青蕾的瓜子臉煥發著一種彩。阿蘿想這樣的青蕾足可以配得上太子的氣勢。不知道顧天琳和王燕回打扮出來是什麼樣子呢?很好奇。
爲了甘做綠葉,青菲與青蘿都沒有這麼隆重,爲了與份相配,也置了新,重新做了手飾。阿蘿坐在鏡子前對七夫人道:“娘,不要把我的流海梳起來,和平常一樣就好。”
七夫人嘆道:“三兒,我真想好好打扮一下你。
”
阿蘿笑道:“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可不行。我也好想看看細細打扮了會是什麼樣子,不過,想來我的娘這般貌,阿蘿也不會差呢。”
七夫人心道:“娘給你打扮一下,你再換掉可好?咱們就看看!”
阿蘿呵呵笑道:“讓小玉去門口守著,免得外人闖進來。”兩人相視一笑。
阿蘿想起剛上大學時和同學第一次去舞會,整個宿舍忙得一團糟,彼此借換服,幫忙化妝,熱熱鬧鬧的好玩極了。現在可能出國的出國,嫁人的嫁人,都過得很好吧。突然想起爸媽來,七年了,他們應該適應沒有的日子了,想著,眼淚就滴落了下來。聽到七夫人吸了一口氣道:“三兒,你哭了?”
阿蘿忙拭去淚道:“沒事,就是不想去赴宴又非得去。”說罷往鏡子一瞧,愣住了。挽起流海之後,潔的額全了出來,一張桃心臉豔無比,眼睛大大的,流溢彩。眉宇間還有些稚氣,卻人得很,忍不住手去鏡子裡的人。
七夫人嘆道:“三兒,現在就這樣讓人移不開眼去,再過兩年怎生了得,太也不是好事啊。”
阿蘿笑著說道:“所以才把流海放下遮住半張臉嘛,我可不想當紅禍水,很苦命的。”說完吐了吐舌頭。鏡子裡的人鮮活起來。阿蘿再看了看,回頭對七夫人道:“娘,我們改回去。”
七夫人重新幫梳頭問:“三兒,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君?”
阿蘿想了想道:“至不會先喜歡我這張臉的。然後嘛,能保護我,只能有我一個,還不能有太多規矩。唉,這個要求就多了,估計在這裡是遇不上了。不過,現在還沒想到那兒去,我現在啊,天想,要是不人威脅就好了。我最怕死了,不就砍頭,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七夫人疑道:“封建社會?是什麼?”
阿蘿笑起來:“就是這個國家,周圍的一切。大致這個意思。”暗暗笑道不能冒現代詞了,解釋起來太麻煩。
重新收拾停當,阿蘿又吃了不點心,看看時辰差不多了,才與大夫人,青蕾青菲上了馬車往皇城赴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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