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和趙青青坐在仙客來茶樓的二樓窗邊,聽著下面的人從衛家的鋪子說到了衛家當年的后宅恩怨,都道是衛家好好的一個大家族,都是因為娶了個不賢惠的子進門才會發生這種事。
趙青青看著聽熱鬧聽得無于衷的賀林晚,笑得止都止不住:“這是你想出來的法子?還真是痛快至極!有了這麼一出,以后就算衛家想要借著店鋪的事說你們不孝順也沒有人會站在他們那邊了,倒是絕了后患。”
賀林晚見外頭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便收回了視線專心品茶,聞言笑道:“趙姐姐不覺得我這代價花得太大?”
趙青青斜睨了賀林晚一眼:“這什麼代價?你蒙得了別人可蒙不了我!只要這四家鋪子在,那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雖說是一半的米糧與藥材,但是這正大街上的鋪子貨流通的速度如此之快,那一半又算得了什麼?不用半年就能全賺回來。就因為如此,正大街的鋪子才會千金難求。說起來這四家鋪子最值錢的是它占的地段,還有經營了這麼些年所積累的客源喝貨源,不然你也不會寧愿想出這麼個麻煩招數也不肯將鋪子給轉手出去了。”
賀林晚不由得搖頭笑道:“趙姐姐果然不愧是生意人。”
趙青青笑著搖了搖手中的團扇,然后有些好奇地道:“只是你們這樣不就是與衛家撕破了臉了?你母親愿意?畢竟是娘家。”
賀林晚低頭抿了一口茶,語氣清淺地道:“娘家也分許多種,有指得上的,也有指不上的。當斷不斷,必其。”
趙青青聞言重重地一拍桌。笑道:“好!我就喜歡妹妹這不輸給男兒的氣魄!”
賀林晚聞言卻是眨了眨眼:“不過,趙姐姐你信不信,有了這一出之后,衛家更不敢跟我母親撕破臉了,反而會急著修補關系。”
趙青青聞言一愣,仔細想了想之后立即明了,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好你個賀妹妹。還真是如此。除非衛家真想坐實了自己貪圖嫁妝的事,否則就只能忍下這口氣。”
賀林晚淡淡一笑:“我們只要維持表面上的關系也就是了,至于他們那些人心里是怎麼想的。與我母親何干?”
趙青青深以為然地點頭:“賀妹妹所言極是。”
賀林晚打量著趙青青,玩笑道:“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今日我可再趙姐姐面前暴了一樁家丑,這虧可吃大了。”
趙青青又是笑得不行。然后也朝賀林晚眨了眨眼,故作神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自曝一樁家丑,當做是扯平了如何?”
賀林晚以為趙青青在與自己開玩笑,便做出洗耳恭聽狀:“先說來聽聽。”
趙青青想了想,搖著團扇輕笑著道:“上回你來茶樓的時候我沒有過來招呼你們。你可知是因何事?”
賀林晚道:“冇聽掌柜的說是你堂叔從濟南來京了?”
趙青青點了點頭,依舊是笑著輕描淡寫地道:“堂叔過來是來告訴我,族人花了不的銀子給我買了個知府同知養的份。打算讓我參加今年的選秀,進宮當娘娘去。”
賀林晚聞言一驚:“趙姐姐你要宮?可是為何是你?你們族中肯定不止你一個孩吧?”
趙青青笑著了自己的臉。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讓們都比不上我天生麗質呢。他們覺得我長了一張寵妃的臉啊。不過……”趙青青轉而冷哼了一聲,笑容嘲諷,“我若是不樂意,我看他們要如何我就范。”
賀林晚安趙青青道:“雖說按規定五品員以上家中的適齡之都要參選,不過本朝對選秀并不算嚴格,除了數了幾位早就定好了必須進宮的子之外,其他眷若是不想進宮可以報病或者另訂婚約,只要稍微打點,上頭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趙青青對賀林晚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賀林晚在這邊與趙青青聊天,那邊衛老爺被林管事派人送回了衛家。
衛老夫人和姚氏一看到衛老爺是被兩個人扶回來了就嚇了一跳。
“老爺你怎麼了?老爺?”姚氏撲到床邊哭著喊道。
衛老爺臉蒼白地擺了擺手,不愿意說話。
與衛老爺一起回來的林管事道:“妹夫這是被氣得恨了,一時怒極攻心,不過大夫說沒有大礙。”
衛老夫人卻是走過來急道:“什麼沒有大礙!你以前就時不時的有心口疼的病,五臟六腑的問題哪里算是小事?夏嬤嬤趕派人去請與我們相的那位唐太醫來。就算貞娘今日派人去了鋪子里,你也不該這麼大的肝火啊!”
衛家也是得到了些消息,不過他們誰也沒有料到事的走向,也不知道現在鬧得整個正大街的人都知道了。
林管事立即將今日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聽到四家鋪子都已經被衛氏的人接管了,姚氏第一個用尖利的嗓音喊道:“什麼?那個小賤人!怎麼敢!”
衛老夫人也是愣怔了許久,然后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坐到了一邊。
姚氏還在那里對林管事道:“你怎麼不攔著!怎麼就讓的人進了鋪子?不會找人轟出去嗎?”
靠坐在床上的衛老爺怒道:“那不是的人!是朝廷征輸庫的人!你知道阻攔征輸庫的人是什麼罪名嗎?”
姚氏一時心急,還道:“不過是個沒品的小衙門,老爺你可是朝廷三品大,他們敢治你的罪?”
衛老爺有火沒發:“閉!婦人之見!平日里到還好說,這正當戰時,阻礙朝廷征集糧草是叛國罪!別說我只是個三品,就是當朝太師都是說被抄家就被抄家的。”
姚氏嚇了一跳, 有些不信:“這,這麼嚴重?”
衛勝文捂著口沒好氣地道:“你以為呢!要是可以,你以為我不想將他們趕出去?”
姚氏臉十分難看,一臉沉地道:“既然如此,我們衛家也不認這個兒了,老爺你趕將除族,趕出衛家!我看沒了娘家,以后再夫家怎麼被人唾棄。”
衛勝文還沒有開口,衛老夫人卻是怒道:“閉!你這蠢婦!你若是想看著我兒丟,衛家下一代前程全無你就盡管攛掇我兒將貞娘除族!”
姚氏不信,以為衛老夫人是舍不得孫:“母親,那小賤人可有將這里當娘家,可有顧忌過你和老爺一星半點的?你還護著做什麼!不如將把自己的父親氣出心疾的消息傳揚出去,將的名聲毀了,如此一來以后除了依靠娘家還能如何?到時候不把店鋪都還回來就將從衛家除族!我就不信不會就范!”
衛老夫人卻是理也沒有理姚氏,只是冷著臉對衛勝文道:“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娶個除了一張臉之外一無是的蠢貨進門,你非得要死要活的娶了進來,為此還氣死了貞娘的娘,現在果然是現世報來了,衛家的名聲都讓給毀盡了,竟然還蠢得看不清形勢!”
姚氏還從來沒有聽衛老夫人對自己說過這麼重的話,不由得呆住了,等反應過來了之后就撲到了衛老爺邊哭鬧了起來:“我不活了!給你們冇衛家生兒育做牛做馬了這麼多年,居然得了你娘這樣的話,你還是休了我算了!你休了我,我就立馬一繩子了斷了自己……”
衛勝文看著姚氏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若是以前他早就哄著了,可是今天他心頭的氣還未消,姚氏這麼鬧讓他心煩得很,便一把將姚氏給推開了。
姚氏愕然地看著衛勝文。
衛勝文煩躁地道:“你鬧什麼!母親說你蠢真沒說錯!我這個時候將兒趕出衛家不是坐實了因店鋪被要回去之事懷恨在心的傳言嗎?就算我不怕外頭的傳言,那些風就參奏的史我要不要顧忌?貞娘才給朝廷捐了巨款,估計不得要到宮里的嘉獎,我難道要跟陛下和宮里的娘娘唱反調?”
姚氏不由得愕然:“那,那這麼說我們還拿沒有辦法了?”
衛老夫人閉了閉眼,語氣復雜地道:“怪就怪貞娘這次這柄尚方寶劍借得太好了,天地君親師,君是排在親前頭的,這時候即便我們指責不敬長輩,也有個忠君的名頭在前面頂著,就是史都會站在那一邊,反而會讓勝文因此被問罪。”
衛勝文咬牙切齒道:“早知道回這般狡詐,我當初就不該讓生下來,果然跟那個娘一樣,是個心機深沉的。”
姚氏在這才明白了形勢,知道這四家收益頗的鋪子真的不再是自己的了,不由雙一,臉發白。
事實上這幾家鋪子每年的收都比讓林管事報給衛老太太的多了好幾,這些年借著表兄經營鋪子的便利給自己撈了不私房錢,以后沒了這項收,要如何維持自己面富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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