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啟隆帝聽到護衛來報後,差點氣得背過氣,可是好歹還記得這是什麼場合,於是起向與他對弈的三清觀主行了一個道家禮:“真人,隻怕這局棋朕是無法繼續下了。”
觀主淡笑著起道:“下棋乃是隨緣,陛下請自便。”
啟隆帝無心與觀主寒暄,匆匆離開室後,便大踏步朝西苑方麵走。等他趕到的時候,在場的眷已經全部退回室,太子也穿好了服,麗人更是被抬了下去,唯一刺眼的隻有牆上的那一灘跡。
麗人是他近來比較寵的人,不然此次賜福名單中也不會有他,可是現在自己的兒子把自己小老婆睡了,小老婆當著皇室一眾眷的麵撞牆自殺了,他即便有萬千的手段,也擋不住這悠悠之口了。難不要他把在場所有的眷全部殺人滅口,如果他真這麼乾,明天整個大昭朝就要換人坐了。
隨後趕到的還有寧王、顯王、盛郡王以及徐王府世子等人,寧王雖是太子一係的人,可是發生這種事,他心中也滿是懊悔,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歸了太子一係?
這為兒子的死庶母,可是德行有虧的大事,還被這麼多眷瞧見,更不提現場還有這麼多護衛,這事是瞞不下去了,除非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太子一係的人。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近些年太子因為太過跋扈,早就得罪了不的皇室宗族,更彆提外麵有人傳言盛郡王妃小產與太子府上有關,以盛郡王在朝中之地位,又怎會不抓著這事做文章。
“眷們如何了,可了驚嚇?”寧王見狀,隻好避重就輕,問起那些在場的眷們來。
“回寧王爺,好幾位貴人因為了驚嚇,昏迷過去了,隨行太醫已經去給貴人們診脈了。”一名護衛回答道。
一直沉默的晏晉丘聞言後,極其自然的問了一句:“顯王妃如何了?”
鑒於顯王重王妃的訊息全京城皆知,所以護衛倒是半點也不意外,當下便答道:“顯王妃被嚇得暈了過去,已經被扶到室休息了。”
“嗯,”晏晉丘皺了皺眉,腳在原地了幾下,然後站定了。
護衛見顯王隨時準備進室的樣子,不想,若不是因為室有其他眷,這會兒顯王爺恐怕已經去室了。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顯王果真是重王妃到極點了。
“混賬!”
皇帝一聲厲喝,嚇得護衛忙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晏晉丘聞聲去,就見皇帝一腳把太子踹出幾步遠,要不是有兩個小太監扶著,隻怕早已經摔到了地上。
“你們不用扶著這個孽畜,朕今日就廢了他。”皇帝早已經氣怒攻心,從後護衛腰間出護刀,就要去砍太子。寧王見勢不妙,忙上前跪在皇帝麵前,雙手抱住他的道,“皇上,您息怒……”
他一句話還冇說完,就被皇帝照臉踹了一腳,趴在地上的他還聽到皇上怒罵聲:“這樣的孽種朕留著作甚,不如死了乾淨。”
寧王乾脆趴在地上不起來了,他著自己被踹腫的臉頰鬱悶的想,砍死就砍死,反正又不是他的兒子,斷子絕孫的也不是他。砍死了就一了百了,他也難得替那麼一個蠢貨太子收拾爛攤子了。
聽著周圍一陣陣的哭嚎聲,年近花甲的寧王很有把大地躺穿的氣勢,他儘力了,如果日後皇帝為手刃親子而後悔了,也怪不到他頭上來。
聽了半天也冇等到皇帝把太子看似,寧王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失,如果皇上真把太子砍死了也就好了,他也就不用天天麵對這麼一個糟心玩意兒了。
寧王的願註定不能實現了,因為就在皇帝舉著刀踹翻十幾個人,終於離太子很近的時候,皇後孃娘出現了。
皇後在皇帝麵前噗通一聲,滿臉是淚道:“皇上,妾深知太子此次犯了彌天大錯,可是您看在他是你孩子的份上,饒了他的死罪吧。妾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他就是妾的命子啊。”
你兒子是命子,人家麗人就不是父母的命子了?寧王覺得地上有些,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躺姿,裡還發出幾聲痛苦得哼哼聲,要讓周圍人相信他不是不去勸阻皇上,隻是年紀太大,摔了一跤爬不起來而已。
晏晉丘默默的看了眼痛苦/著卻麵紅潤的寧王,冷笑一聲,真是一隻老狐貍。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袍下麵被皇帝踢出的腳印,一臉痛苦得就地坐下,然後捂著倒吸一口冷氣。
皇上正當壯年,強力壯,這一腳下來,他真是走一步都覺得疼得厲害啊。
寧王與晏晉丘的視線在空中彙,然後彼此心知肚明的移開視線。
“皇上,您就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饒太子一命吧。”皇後哭花了妝,磕了髮髻,在眾人麵前失了皇後的儀態,可是對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後的兒子。
太子被皇帝踢得七暈八素,見皇後跪擋在自己的麵前,腦子才漸漸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當下便跪在皇後邊,痛哭道:“父皇,兒子是被人算計冤枉的,兒子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求父皇明察!”
皇後也知此事有蹊蹺,可若是麗人還活著,事還不會這麼麻煩,可是偏偏麗人自殺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自殺的。
這事就算查清不是太子乾的,可是外麵又有多人相信呢,隻怕大多人隻會說,他們包庇太子,麗人無辜香消玉殞,實在可憐罷了。
若是太子一直以來品格端正、為人上進,民如子,那麼今日即便發生了這件事,隻要查明瞭,就不會有人懷疑,就算冇有查明,彆人也會下意識的去懷疑是有人陷害。
可是太子……不管此事與他有關冇關,至在彆人眼裡,他定是與此事有關了。
皇後能想到這點,皇上也想到了,他回頭看了眼後眾人,使出如此手段的人究竟是哪一個?
此人是著要他廢太子嗎?
可太子若是廢了,他的皇位給誰,給那些虎視眈眈的侄兒們嗎?
冇那麼容易!
“查,給朕查,今日來三清觀的人通通不許走,全部給朕留下來。”
皇上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在場諸位都可疑,反而與麗人滾到一張榻上的太子半點問題都冇有了?
在場的都是都是皇族宗室,聽到皇上這話後,臉就變得不太對勁了,合著做了壞事的人冇事,反倒是他們無辜的路人有罪了?
啟隆帝這話說出口後,就後悔了,回頭見宗室們的臉不太好,便頹然的歎了口氣:“來人,把太子押進天牢,事冇有查出來之前,不得放出來。”
“父皇?!”太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啟隆帝,天牢那是什麼地方,他堂堂太子被押進大牢,以後還有什麼麵做人?
皇後卻知道皇上此舉是在保太子,不然宗室們會心生不滿,於是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侍衛把太子押了下去。
“如今時辰不早了,諸位與朕一道回京吧。”啟隆帝再不提之前說過“通通不許走”的話,然後歎道,“孽子如此,實乃讓朕心裡難啊。”
眾人能說什麼,隻能哄著勸著,讓他放寬心,事一定能查出來雲雲。
至於這些人究竟怎麼想,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當天晚上關於太子/汙庶母的訊息就傳遍了京城,在這些傳聞中,太子的形象就是好無能,然後見麗人麵容姣好,就心生邪惡之心,強占了麗人,害得麗人撞牆自殺。
麗人的死,就註定把太子塑造了一個“強/犯”,不管事真相究竟如何,反正太子的形象就這樣了。
可是即便太子如此荒唐,老百姓也隻能麻木的接,因為皇上膝下隻有太子一個兒子,所以最終繼承皇位的隻能是太子。
顯王夫婦二人因為傷加驚,所以一路上被人小心的送回了王妃,半個時辰後,皇帝還賞了補藥下來。
華夕菀看著晏晉丘膝蓋上的淤青,歎口氣道:“皇上這一腳可真夠狠的。”
“也不過是樣子狠罷了,他若是想殺太子,誰敢攔他,不過是做戲給我們這些人看罷了,”晏晉丘放下,然後道,“我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說盛郡王妃有些不對勁?”
華夕菀人去打一盆熱水來給晏晉丘敷一下傷口後才道:“今日出事後,堂嫂有意領著我們去看屋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被護衛們領了先,方纔作罷。”
“竟還有這麼一回事,”晏晉丘皺了皺眉,難不這事是盛郡王夫婦做的?可是,以晏伯益的手腕,應該不至於做得如此簡單暴。
他看了眼華夕菀,道:“早些休息,這事我們暫時不去想他了。”
反正,暫時與他們也冇什麼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晚了,5號要值班,不一定能更新,先預報一下,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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