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睚眥必報
莊絡胭看著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面上出一喜悅:“姐姐的病可是大好了,我那裡還有些補子的藥,等下雲夕在給你送去些。
“那些藥材十分珍貴,嬪妾還沒有吃完,賢容娘娘不必再賞賜。”莊婕妤福了福。
“本宮差點忘了,你們兩人竟是姐妹,”淑貴妃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
莊婕妤面微變,對淑貴妃福,“嬪妾姿容不比賢容娘娘,貴妃娘娘不記得也是應當的。”
“姐姐怕是忘了,當初昭賢容進宮時,我還說過長得像莊婕妤呢,”蘇修儀笑著接過話頭,“只是後來昭賢容不怎麼與莊婕妤一塊兒,所以就把們是姐妹的事兒忘記了。”
這話明裡暗裡指著莊絡胭沒有姐妹誼,衆人各自裝作選簪花,不想去趟這渾水。妃不屑的看了眼蘇修儀,這位還以爲與淑貴妃多深呢,也不過是淑貴妃面前一條沒腦子的狗罷了。
封謹注意到後的靜,回頭看去,就見莊絡胭笑容僵站在蘇修儀面前,眼角瞥過站在一旁面無表的莊婕妤,他淡淡的開口,“這莊婕妤不是病了,現在能出來了?””“
封謹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衆位妃嬪聽見,當下莊婕妤的臉便白了。皇上話中明顯帶著對的厭棄之意,這便註定無出頭之日。
皇后見皇上臉晦難明,扶著鬢角的牡丹笑道:“皇上,今日乃是花朝節,後宮諸妃都要祭拜花神的,想必莊婕妤已經無大礙,纔會出來的。”心裡很清楚,莊婕妤的“病”不過是因爲皇上想要撤其牌子放出的話,本,沒有所謂的病,如今皇上當著莊婕妤說這種話,是生生給沒臉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莊絡胭一眼,皇后心裡嘲諷一笑,這莊絡胭是真皇上的眼了,不然皇上何必這般護著。
“皇上,姐姐子剛剛痊癒,今日天氣好,氣也是好的,”莊絡胭上前對皇上福了福,“你心疼姐姐子不讓出門可不大好。”
封謹視線落在莊絡胭上,見笑看著自己,笑著道:“你竟是比太醫還懂醫理了。”說完,從宮手中托盤裡選出一朵石榴花,走到莊絡胭面前,取下發間的百合,把石榴花別在發間,“朕記得你甚喜食石榴,想必這石榴花再合適不過。”
莊絡胭扶著發間的石榴花,歪頭笑道,“皇上偏記得妾喜食石榴了,妾還喜歡桃花呢。”
“朕倒是聽過某人說,桃花開得旺盛桃子就越多,”輕輕一彈那潔的額頭,封謹帶著笑意道,“還是別說你喜歡什麼花了,朕都替你臉紅。”
皇后看著皇帝取笑帶著憨態的莊絡胭,角的笑意有些涼意,放下著牡丹花的手,開口道:“皇上可別這般取笑,妾怕今年宮裡的石榴會被昭賢容用這理由分走一大半。”
封謹不甚在意道,“若是能只吃石榴,朕便不必笑這張了。”
皇后勉強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今日花朝皇上偏偏把代表多子多福的石榴花選給了莊絡胭,容不得多想。
淑貴妃捻著手中的玉簪花,冷眼看著皇上寵著比自己年輕的昭賢容,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就連素來喜歡的玉簪花也不如往日潔白了。
蔣貴嬪表平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去年這個時候皇上親手替淑貴妃與嫣貴嬪簪花,如今有了新寵的昭賢容,就連淑貴妃也要靠後了,也不知明年能讓皇上親手簪花的人又會是誰?
莊絡胭與皇帝說笑中,看了眼角落裡臉蒼白的莊婕妤,角彎起的弧度略微大了一點。
“罷了,你們人的事朕也不參與了,祭拜花神後再回這裡用膳,朕讓尚食局的人在這裡擺宴。”封謹語氣溫和的看了衆人一眼,彷彿就像是一個的丈夫般。
若是他眼前站的不是一堆人而是一個人的話,作爲衆人中的一員,莊絡胭在心裡翻個白眼,若用生命演戲,皇帝就是用演戲當人生。
作爲如今後宮中有名的寵妃,莊絡胭慨,這出皇帝攻心計是件超級難的任務,只許功不能失敗,剛到這裡時被欺負的覺可不好。
一行人來到爲花朝節特意搭建的香案前,莊絡胭看著花神的雕像,跟著皇后跪了下去。
跪在左邊的是徐昭容,右邊是蘇修儀,左右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兩人虔誠的模樣。
拜完花神,諸人按著品級上香,莊絡胭上香時,擡頭看著冰冷的花神雕像,後宮人的希寄託在花神上又有何用,皇帝心不在,求誰也沒用。
上完香,諸人一起往下走,只聽撕拉一聲,回頭一看,昭賢容的角被撕下一塊,而莊婕妤跌倒在了石階之下,正一臉憤恨的看著昭賢容。
冷眼看著面痛苦的莊婕妤躺在地上,莊絡胭無視了斜雨控訴的眼神,在皇后還未說話前,冷靜的開口:“姐姐,以你如今之位,應該在張婕妤後走著,怎麼就撞著了我呢?”
整個場面寂靜一片,斜雨向皇后磕頭的作一頓,任誰也想不到昭賢容會不辯解,不喊冤,而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皇后也是一愣,隨即淡淡的開口,“莊婕妤這是怎麼回事?”
莊婕妤艱難的向皇后磕了一個頭,“嬪妾走路不小心,衝撞了駕,求娘娘恕罪。”
“你衝撞的不是本宮,是昭賢容,”皇后不再看,擡步便走,也不起,彷彿是地上的塵埃般。
諸位妃嬪嘲諷的看了地上的莊婕妤一眼,跟著皇后繼續前行。這莊婕妤真是可笑,若莊絡胭沒那麼寵,這出陷害也就奏效了,可惜如今莊絡胭正寵,皇后怎麼會在這麼明晃晃的陷害下,發作莊絡胭。
皇后再厲害,不也要顧及著皇上麼?
衆人已經前行了好幾步,莊絡胭還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莊婕妤,眼中滿是嘲諷,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委屈與難過:“姐姐爲什麼要這般對妹妹,難道妹妹還在記恨當初妹妹執意進宮的事嗎?”
皇后前行的步子微微一頓,隨即頭也不回的走開。
淑貴妃回頭,看著莊絡胭低著頭站在石階上,模樣兒說不出的蕭瑟,若是個男人,一定覺得現在的莊絡胭實在可憐,可惜……是個人,自然看得出,什麼是演戲,什麼是真。
待衆人離得遠了些,莊絡胭走到跪趴在地上的莊婕妤,彎下腰低聲音道:“姐姐,本宮記得當初我跪在景央宮外面時,也如你這般狼狽。”
站直子,莊絡胭似慨似懷念道:“那時候姐姐也如本宮現在這般看著本宮,當時的眼神本宮至今難忘呢。”說完,也不等莊婕妤說話,擡腳便走,走出兩步才又回頭,笑看著莊婕妤憤恨的臉,“莊婕妤雖冒犯本宮,但本宮念及姐妹之,免去莊婕妤冒犯之罪,回頭把高國進獻的人蔘給莊婕妤送去,讓好好養養子,本宮瞧著莊婕妤病還沒好,不然怎麼連路都走不穩呢。”
莊琬青扭曲著臉看著莊絡胭帶著兩個大宮走遠,下脣被咬出來。
斜雨擔憂的扶著站起,氣急敗壞道,“主子,昭賢容怎麼……”
“本就是睚眥必報的子,只是沒有想到現在才報復,比以往長進了不,”莊琬青擡起手,便看到手掌已經蹭破流出了。
“難道昭賢容已經知道當初失寵是因爲主子你的關係?!”斜雨變了臉,聲音有些發抖,如今昭賢容深皇上寵,若要報復主子當初的陷害,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莊琬青面也微微一變,若莊絡胭真的知道當初失寵是自己陷害的,事只怕不會這麼簡簡單單就了結了。
封謹理完摺子,回到花園剛巧遇到皇后一行人回來,免了諸位妃嬪的請安,便讓宮裡的人準備開宴。
“昭賢容是怎麼了?”封謹注意到莊絡胭襬破了一塊,皺起眉頭,“發生了什麼事?”
皇后道:“方纔莊婕妤不小心從石階上摔了下去,剛巧拽住了昭賢容的角。”
“昭賢容可有摔著?”封謹看向莊絡胭,語帶擔憂道,“若是摔著了,朕讓人傳太醫。”
“皇上,妾無事,”莊絡胭笑了笑,笑容中卻帶了些不自然。
今日莊絡胭穿的是海棠紅賢容品級裝,如今被人拽下一塊,自然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封謹看著那破損,皺著眉頭道:“今日花朝,你卻被人毀了衫……高德忠,傳朕旨意,讓尚局的人給昭賢容重新做幾件襦。”
莊絡胭盈盈下跪謝恩,一埋首一垂眸,在封謹眼中,竟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皇后,你方纔說是誰毀了昭賢容的衫?”封謹讓莊絡胭坐下後,再度開口問。
“回皇上,是莊婕妤。”皇后答道。
“花朝節乃是祭拜花神之時,莊婕妤竟在花神前失儀,又衝撞貴人,實在不堪婕妤之位,便降位爲貴人吧。”封謹神冷淡的開口。
剛剛走到花園的莊琬青聽到皇上這道旨意,原本強撐著的意志頓時垮了下來,頹然的靠在一株柳樹上,再無力氣走向那香鬢影的人羣中。
皇后心裡卻是暗驚,並未說莊婕妤在哪個石階上摔下,皇上怎麼知道是在花神前,難道說早有人把消息傳到了皇上耳中?
那麼說,皇上降莊琬青的位份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聽到消息後就做的決定?
想到這,皇后忍不住多看了眼坐在一邊的莊絡胭,皇上當真對這莊絡胭上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早早就寫得差不多了,可是就在最後五百字時,男寶就各種哭鬧,誰都哄不住,於是苦的我只能把他哄睡著後才補完一章,一點半左右又要吃了,吃完恐怕又要黏著我抱,不抱就各種哭鬧,於是一夜又要這麼過去了,帶孩子真是各種讓人疲倦啊,比上班還累。/(tot)/~~
ps謝隆禧的兩顆地雷,ada_wangzf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