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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第二十四章 二問

昨夜一直在拼命,只想著怎麼不被殺,怎麼殺人,其餘的都沒有想。

殺出了長街,揍翻了秦梅,劈開了夜,趕在天亮前回家,讓該知道自己到襲擊的人知道消息,這才關上房門丟開外邊的紛不用再理會,也纔開始想一想這件事。

襲殺來的突然又詭異。

“想你死的人多了。”四褐先生說道,幾分幸災樂禍,“你這種人的確太招人恨。”

小小年紀,文采出衆,平步青雲,哎呀啊恨煞多人,比如那個挑起科舉舞弊而被薛青九篇文章打的聲名掃地,連進士功名都不要消失在京城的康雲錦,更不用說跟秦潭公的對抗引來的仇家。

薛青搖搖頭:“想我死的人是不,但想殺我的人可沒有多。”

人想什麼都敢想,但做可沒有這麼簡單。

四褐先生撇道:“你這不都想的很清楚了嗎?敢做且能做到這樣的,只有秦潭公咯。”

能調重弩以及兵,又神不知鬼不覺的來襲殺自己,整個大周朝的確只有秦潭公能做到,要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外表那般一個出貧寒文才出衆的新晉翰林,自己邊的護衛可能比不上皇宮裡的那位小皇帝,但比起那位怕被刺殺的宋元也不差多

除了權傾朝野掌握軍權的秦潭公,大周朝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這般襲殺,但是....

“秦梅說不是啊。”薛青道,著手上乾涸的塊。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這鬼頭鬼腦的傢伙怎麼就這樣相信他了?”四褐先生瞪眼,“我說的話你怎麼從來都沒這麼相信過?我跟你還是他?”

薛青皺眉:“不要鬧,說生死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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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褐先生冷笑:“生死大事能不能先治傷?你真以爲自己神仙無敵啊,你信不信我說你再耽擱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薛青嗯嗯,手。

四褐先生看著到面前的攤開的手掌,模糊很是難看,皺眉:“幹嗎?”

薛青道:“那神仙藥丸呢?給我吃啊,你還等什麼?”

四褐先生呸了聲推開的手:“這點小傷哪裡用得著那個,糟蹋年景呢。”將從牀上拎起來,“快去洗洗,藥我都配好了,該敷的敷該灑的灑該喝的喝。”

薛青嗯嗯兩聲向裡間的盥洗室而去,腳步緩慢,子也僵,隨著一步一步走過去,潔的地上又留下淺淺的腳印,四褐先生看著地上的腳印,輕嘆一口氣,就連了傷也得自己來伺候自己.....他不方便,外邊的婢不能知曉份,而知曉份的薛母妙妙不能出現在這裡。

“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四褐先生搖搖頭,“不一般的倒黴。”

,清洗傷口,以及敷藥都讓昨夜的傷痛再重演一遍,疼痛的刺激沒有讓薛青昏迷,讓更清醒。

這件事不是秦潭公做的。

不是他的意思,首先秦潭公的確是唯一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但是凡事要做必然有蛛馬跡,尤其是如此重大的襲殺,不可能半點消息也不走,尤其是康岱在描述房覽死的時候曾經出意思,秦潭公那邊有他們的人。

再者,適才說了想死的人是不,秦潭公也必然在其中,然而敢做和能做是關鍵,敢,秦潭公必然是敢,但不能做啊。

襲殺自己對於如今的秦潭公沒有什麼好,現在並不是殺自己的好時機,秦潭公難道不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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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自己對他有什麼好

殺了自己對誰更有好

誰?

薛青扯著布裹傷口的手一頓,上的水已經乾,剛塗上一層藥,正在腰裡上纏繞第一條傷布,赤站在小小的嚴的盥洗室只覺得寒意森森。

停頓只是一刻,手扯著傷布繼續慢慢的纏繞腹部,白皙的圓潤的很快被蓋住一層一層....

“也沒什麼。”道,“有一就有二。”

先有樑樑潤澤想要殺,再有其他人,也不奇怪嘛。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薛青的耳朵,腳步邁進門,站到了裡間門口,敲門....

“...又是哪位大人啊?...什麼,陳相爺?啊呀...大...”

“...薛青你快點醒來...”

“...不不,沒事,相爺不用擔心...也該醒來吃藥了....”

“...薛青,薛青...醒醒...相爺稍等啊....”

......

......

“傷的如何?”

陳盛上前一步,看著從裡慢慢走出來年問道。

“傷的不輕。”薛青道,“如果不是篤大人他們及時趕到,我只怕已經變刺蝟了。”說著笑起來。

刺蝟並不是好笑的事啊,陳盛看著穿著年,年的頭髮披散,溼漉漉的,顯然剛洗了,很厚,寬大,將子罩住。

“怎麼這時候了,還洗頭啊。”陳盛神複雜道,手扶住薛青,傷了啊自己洗頭,那得多難啊....

“頭髮上有。”薛青道,“習慣了。”

因爲扮男裝份所以習慣了一個人照顧自己嗎?陳盛默然,退後一步跪下,俯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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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萬死。”他低聲道。

薛青慢慢的走到牀邊坐下,道:“萬死的應該是殺我的人。”然後纔看向陳盛,“相爺請起。”

陳盛沒有起,道:“臣護主不利,萬死難咎。”

薛青輕嘆一聲,道:“相爺覺得跪著心裡好就跪著吧。”不待陳盛說話,又道,“是秦潭公做的嗎?”

陳盛俯在地,著那孩子的視線落在上,他的頭更低了幾分,道:“不是。”

不是?薛青沒有說話。

“...是宋元。”陳盛接著道,“宋元的安排。”

薛青嗯了聲,道:“沒有秦潭公,宋元哪能安排。”

陳盛道:“秦梅也參與了?”

薛青道:“他來當黃雀的,篤大人他們把我從長街救出,他堵在街口等著呢。”

陳盛擡起頭道:“萬幸篤大人在。”長嘆一口氣。

薛青道:“有篤大人他們在,秦梅沒能殺了我。”再次手請陳盛起來說話,這一次陳盛沒有再堅持,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聽薛青繼續道,“不過我們也沒殺了他,殺了他我就從害者變施害者了,殺了他沒什麼用,反而更不利。”

陳盛看著道:“殿下在那種狀況下還能如此理智。”欣又心痛。

薛青笑了笑,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秦潭公是知道我的份了?還是隨意而爲之?”

陳盛道:“殿下放心,這次並不是因爲殿下份而引來的襲殺,純粹是因爲秦潭公飛揚跋扈肆無忌憚久矣,宋元等人才敢如此做,以圖震懾衆人。”

薛青看著他哦了聲,點點頭:“這樣啊,那就好。”又一笑,“那我這傷倒也沒有白傷。”

陳盛看著這年臉上的笑,低頭道:“怎會願以殿下的傷來換取什麼。”聲音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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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笑道:“我知道,我說笑呢。”點點頭,“只是苦中作樂,險中求利,事已經這樣了,就不想它沒有發生怎麼樣,還是想它發生後能得到什麼吧。”

陳盛應聲是,深吸一口氣擡頭,道:“秦潭公此舉了王烈的逆鱗,他現在與我們同心協力要奪秦潭公權,此時不管是助力還是民心都到時候了。”

薛青嗯了聲,道:“那我就不管了。”說到這裡又嘿的笑了,“這次是真不管了,我傷重躺在家裡,不再問青霞先生的案子,不在人前,總不會還有人跑來殺我吧。”

這孩子還在說笑,陳盛神複雜,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嗔怪,隨著嘆口氣道:“不會了,殿下好好養傷,什麼都不要管了。”又停頓一刻,“只待朝,。”

朝指的就不是薛青薛狀元份了,而是寶璋帝姬。

薛青點點頭,手按住口,眉頭微皺。

是傷口在疼吧?

“傷的到底如何?真不用太醫看嗎?殿下放心,這太醫是信得過。”陳盛道,第一時間就派來了大夫,但薛青沒有讓近,只讓安排對外說傷重,做出治病的樣子就行。

“不用擔心,我這是傷不是病,歐先生是五蠹軍中治傷的高手。”薛青道。

陳盛點頭應聲是沒有再強求,起告退讓薛青養傷歇息:“請殿下放心。”

薛青道:“放心啊。”又一笑,“說起來當初李知府那時候只說大人大人,也不說大人是誰,我心裡的確是不太放心...”

陳盛擡頭看,似乎沒聽明白。

“...進京之後才知道原來大人是相爺。”薛青接著道,“我就放心了。”

這個啊,陳盛垂頭施禮:“臣慚愧。”

薛青道:“相爺不要自責了,現在這樣也很好,去做事吧。”

陳盛應聲是退了出去,看那年在牀上慢慢的側躺下,一雙眼合上,他將門拉上隔絕了視線。

.....

.....

夜幕遮蓋了京城,爭論不出結果疲憊的朝們散去,但夜幕並不能遮蓋喧囂,就連一向很有人接近更不登門的宋宅都燈火通明車馬不斷。

秦潭公被彈劾卸職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爲秦潭公的得力助手,當然要奔走。

宋宅的前堂人來人往,高朋滿座,後宅裡安靜如舊,一層層的院牆比其他時候更多的護衛遮擋了前邊的喧鬧,夜的宅更不見人走,只有一間房亮著燈火,其間有人影晃,看上去比往日有些熱鬧。

宋元轉過,屋的燈照著他憤怒的面容。

“陳盛,你真的是瘋了!”他低聲喝道。

這不是朝堂,也不是皇宮,但宋元的面前依舊站著陳盛,沒有穿朝服的陳盛。

“我是來見大人的。”陳盛道,將頭上的斗篷揭開,“有勞宋大人費心安排了。”

宋元手點著他,憤怒咬牙:“我就是再費心安排,我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如果有人發現你來我這裡.....陳盛。”只喊了這個名字,不再接著說。

陳盛道:“一切後果由我來擔。”

宋元冷笑:“你擔得起嗎?”

“好了。”輕聲在珠簾後傳來。

嘩啦輕響,宋嬰從走出來,神些許疲憊。

“別把娘吵醒了。”道,手做請,“爹,陳相爺我們這邊說話。”

自向那邊的走去,陳盛隨其後,宋元恨恨甩袖跟了過去。

宋嬰在桌子前坐下,端起茶喝了口。

陳盛垂手施禮:“大人,我今日冒險前來是想問,這件事大人知不知道。”

這件事啊,已經傳遍了京城......宋嬰放下茶杯,點頭道:“我知道,是我同意的。”

陳盛擡頭尚未說話,宋元一步邁過來,道:“嬰嬰,你不用替我攬著,這件事是我的決定,與你無關。”

宋嬰搖頭,道:“知而沒能阻止,與同意沒有區別,不可自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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