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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第八章 真語

形以及面容都是陌生的,如果不是聲音,潤澤先生都要認不出來。

陡然做子裝扮出現,是誰都要嚇一跳。

潤澤先生也是如此,但旋即就回過神,是了,青子爺與盧翰林喝醉了,不到明日醒不過來,那麼薛青要出現在這裡就得假扮裝。

不過作裝也是很危險的事。

薛青如今已經十五歲了,面容長開,很容易被人察覺其與先帝皇后相似的面容,秦潭公的爪牙遍佈啊。

化作裝出門的事,陳盛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很顯然這件事是瞞著陳盛的,如此與盧翰林喝醉也是故意的,若不然大可以以薛青的份來王家。

這孩子果然膽大且喜歡自己行事。

這孩子是來找他的,私下,目的是不爲人知。

“……您有什麼吩咐?”潤澤先生道,對面前的施禮。

從驚訝的一聲咿到問出這句是一句話,不管臉上的神還聲音都已經沒有了驚訝,平靜認真且鄭重,更沒有質問或者驚慌失措,說明他這一句話的功夫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更清楚的來意。

薛青幽幽道:“果然潤澤先生是很懂我的,要是換做康大人或者陳相爺,現在肯定在罵我。”說著笑起來。

因爲要低聲音,咯咯的低笑些許俏皮。

潤澤先生也笑了,道:“相爺多把您當孩子看待,這是他的殷切關。”

薛青點點頭,道:“我知道的。”又一笑,“潤澤先生不把我當孩子看呢。”

這是在說自己對沒有關嗎?潤澤先生並不在意這個,道:“殿下經歷了生死,又在紅塵俗世歷練長,心智與同齡孩不能類同。”再次施禮:“臣把殿下當君主看,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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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輕嘆一聲,道:“果然與潤澤先生說話很容易,先生懂我。”

潤澤先生道:“我知道殿下做事思慮周全,不會意氣魯莽冒險。”

薛青道:“其實也不是,做事總是要冒險的,但是不能怕。”又一笑,“我今日來是想問問陳相爺是不是早就知道青霞先生要死了?”

果然還是因爲青霞先生啊,潤澤先生默然一刻,道:“是。”

薛青也默然一刻,然後笑了,道:“潤澤先生沒有說大家都知道會死且不懼。”

潤澤先生笑了笑,道:“這個,其實大家做事還是爲了不死,爲了有好的結果的。”又鄭重道,“但我可以說,如果知道會死,大家有些事還是會做,會決然赴死,所以殿下問我,我不瞞殿下,也請殿下不要因爲這件事與相爺生隙,正如我先前所說,相爺視殿下爲孩子關,有些兇險的事不想讓殿下知道。”說罷一禮。

薛青點頭道:“我知道的,相爺視我爲孩子,我自己不能真當個孩子。”轉頭過窗,看向王宅的夜們的歌舞已經開始了,鼓樂沖天歌聲歡快,“這裡是原來的謙王府舊院吧。”

潤澤先生應聲是:“殿下記起來了嗎?謙王是您的叔父,亡故與西平巡察,謙王只餘一子,如今封地在東的東郡王,自小弱多病,看樣子謙王一脈要斷絕在他手裡了。”

薛青點頭,想到什麼回頭,道:“潤澤先生是謙王府吧?”

就是太監。

不止皇宮裡有太監,王府也有,都是皇宮廷統一分派的,當然在王府裡當就更籍籍無名了,就算混上了品級,也比不得皇宮裡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小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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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算是幸運的,謙王死後他沒有跟隨謙王之子離開京城去封地,重新回了廷。

他又是不幸的,作爲一個十歲就淨的太監,他在宮裡勤懇的讀書上學,想盡辦法蹭聽給皇帝講學的大儒的課,自問才學不亞於尋常士大夫,還不怕辛苦的跑去三衙練武學兵,就爲了有一天能擔起皇帝的重任,轉個武職以不全之建功立業,然而熬到二十歲的時候卻被分去了謙王府,從此不見天日。

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記不得了,不過他的出來歷也不算是什麼說不得的,如果想知道一問便知。

樑潤澤,廷裡的老閒人一個,負責教授剛進宮的小太監讀書識字,所以被稱一聲先生,除此之外做些可有可無的跑的閒雜事,並不能跟宗周廖承那樣聲名顯赫的大太監相比,但他脾氣好做事也可靠,所以在朝中員里人緣還可以,大的好沒有,想要喝口酒還是沒問題的。

這麼不起眼的人卻知曉著帝姬這麼重大的,命運真是多變莫測啊,所以人是幸還是不幸說不準,等到定論的時候才知道吧。

比如林樾林青霞先生幸運了一輩子,出高貴才學出衆順風順水儒士高管名利皆有,又走上了一條幸運大道,卻死在了半路,這也算是不幸吧。

而他樑樑潤澤蹉跎了一輩子,最後幸運的走上了一條路,且能順暢的走到終點,年時期盼的夢想還能實現,這也算是幸運。

雖然被這一句話引的想起了過往有些恍惚,潤澤先生還是很快回過神,應聲是,作爲帝姬打聽下他的份也是很正常的。

“怪不得樑先生你對王家這裡這麼悉。”薛青道,視線環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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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說這個啊,潤澤先生笑了笑,道:“這王府的一半多的是在原本的謙王府修整重建的,這個樓原來做莫言樓,謙王當初得意這樓建的高,取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之意。”也跟著環視了眼四周,頗嘆,“我那時候常來這裡灑掃,一天必然登樓一次。”

登高不了很遠,京城到底高樓林立,但可以清楚的到皇宮,悵然啊。

“樑先生是怎麼知道我的?”薛青好奇道,“是陳相爺找到你,還是你主找了陳相爺?”

這話問的有意思,潤澤先生收起悵然凝神看著這孩子,依舊站在窗邊,此時一手扶著窗半邊子轉過來看著自己,一半臉明一半臉暗,明亮的那半邊臉妝容有些濃豔,帶著不合年紀的……王家的丫頭僕婦都是有定數的,也不會從外邊借,而今晚也沒有眷赴宴,能以份混進來的,只有來做表演的,他笑了笑。

“以我這種小人怎麼能值得相爺找我。”他說道,“殿下猜的對,是我找相爺的,那時候相爺也剛得知這個消息,震驚而不可置信。”

一句話說得簡單,薛青卻領會了。

“原來如此,你印證了我的存在以及這件事的真實。”恍然道,又不解,“樑先生你怎麼知道?”

潤澤先生道:“這世上的事但凡做過就有痕跡,而且我是個,雖然籍籍無名,但宮中還是會知道一些外們不知道的。”

比如謙王是怎麼死的,比如謙王爲什麼子單薄的,比如秦潭公和皇帝並不是外界認爲的那般親無間,比如皇帝從不在秦貴妃宮中過夜等等很多很多的……

人們都想要探知…..

“這樣啊。”薛青點頭,餘下的半個子也轉過來,整個人面對潤澤先生,道,“樑先生是不是很不喜歡青霞先生?”

所以,的確是爲青霞先生來的,儘管扯了這麼多其他的,也對自己所說的宮廷的渾不在意,是知道了青霞先生死之前的事,這世上的事做過就有痕跡,更何況還是康岱那種蠢人做的。

今日掩藏行跡而來,原來不是爲了跟自己打探陳盛,而是爲了向陳盛掩蓋打探自己。

想做什麼?

青霞先生說過會殺人,邊還有五蠹軍高手護衛。

要殺自己嗎?

…….

……..

(這章分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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