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題答不了，連出題都已經出不了了。

怎麼會這麼...厲害？

康雲錦呆立原地若木。

而大廳裡的儒生讀書人臉上再不復先前的憤憤惱怒不屑，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就像聽到薛青說要當場作文以證的時候那樣，震驚，難以置信，但此時發生的一切又都是他們親眼所見，不得不信，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作文章方式。

“下一題。”

第四遍問出這個話，始終無人迴應，薛青將手垂下，視線掃過廳。

“還有人不信我嗎？”

無人回答，沉默，信或者不信，不管心裡怎麼想的，沒有人敢說出來。

薛青道：“沒有關係，今日太匆忙大家想出的題不盡興，日後也可以來找我，什麼時候都可以。”

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找他，出題？

他以前可是連作詩都推卻不肯的啊，有國子監的考生想到，現在竟然放出這種話，爲什麼如此狂妄？

“....因爲大家該質疑的是我的才學，不該是會試的公正，不該是主考的品，所以，有什麼質疑請對我來。”

秦梅將袖子一甩，呸了聲。

“這詐的傢伙。”他道，轉大步向外而去。

索盛玄還滿臉激興，眼睛亮亮的看著薛青，一怔哎哎：“七娘，七娘，怎麼不看了？”

“看什麼看，看他多得意嗎？”秦梅頭也不回道。

索盛玄看看二樓上垂手而立的年，再看看這邊的闊步衫飄飄的年，最終依依不捨的追了上去。

“那些文章真好啊....我要回去都背下來...”

“....不要毀了這一次會試三百多名考生的心，寒窗苦讀走到今日，他們是無辜的。”

二樓上年聲音落下，垂在側的手輕輕一甩負在後。

啪嗒一聲響。

不是薛青將筆扔下，而是康雲錦手中的筆終於跌落，完了，他想到。

大廳里人羣中一陣又有一羣讀書人走進來。

果然又有來挑戰的了？讀書人真是好煩啊，春曉撇，誰也沒有青子爺可。

爲首的一個讀書人四十多歲，對二樓的年擡手，但卻又轉過面向衆人，道：“我是今科會試第二名，我願接大家質疑，請出題。”

什麼？

醉仙樓裡安靜一片，這是什麼意思？但沒有詢問，因爲有更多人站在那讀書人邊。

“我是今科第五名，對我的績如有質疑，我也願以文自證。”

“我是今科第八名...”

“...我是第十二名....雖然我考的不好....我也願自證...”

或者年或者蒼老或者沉穩或者青聲音在場中此起彼伏，這還沒完，醉仙樓外亦是響起了應和聲。

“....我是一百八十三....我也敢自證...”

“..哈哈樊兄，你自證萬一比不過我呢？”

“....怕你怎的，依舊勝過你一名。”

“...質疑我們可以，休要質疑會試，休要毀我科舉...”

嚷聲說笑聲恍若浪涌涌直撲進醉仙樓。

醉仙樓裡原本的讀書人神蒼白，再不復先前的憤憤意氣，而混跡在其中的朱明德早已溜了出去。

康岱站在人羣中只覺得子輕飄飄，如雲如霧如夢如幻。

“大人，大人，要說什麼？”邊的侍從追問，“趁我們可以呵斥了。”

說什麼？

康岱道：“什麼都不用說。”一甩袖，“還有什麼可說的！”

薛青轉，春曉拿著手帕裹住他的手，也不出筆就拭輕，這麼久握筆已然酸僵，大廳裡嘈雜聲浪不斷掀起，但似乎又遙不可及。

“薛青，此時你在想什麼？”春曉眨眼握著年的手嬉笑道。

雖然是讀書人，雖然握的筆寫的字，但這一幕也毫不遜於戲臺上說的英勇武將們，提刀殺敵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想什麼？

薛青轉頭看大廳裡喧鬧的人羣，將手出，一揚。

啪嗒一聲輕響，筆越過春曉的頭落在幾案上，穩穩的準準的搭在硯臺邊。

“我是主角，別跟我鬥。”道，負手在後邁步向樓道里走去，“春曉，上酒。”

（注：作者清朝康熙十二年狀元韓菼

五千，合更了，求個票？其實還沒到我想要的最彩的那一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