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去而復返,卻帶回來古琴旁邊並無他人的消息。
衆人一片譁然,《關上月》彈奏完了,彈琴之人不知所蹤,也不知是誰,這看起來像是很有韻致的一個謎。有人道:“說不準正是什麼高人,平日裡戲文裡都這麼寫,這些高人都有自己的習,不樂意讓人發現他們的真面目。”
“如此如此,風雅風雅!”
人們這般說道,蕭德音掌心的汗水,卻更多了。
那人不知所蹤?怎麼會?不過是一個狀元府,這麼小的地方,能躲到哪裡去?既然一開始就不打算見面,爲何還要彈奏。蕭德音覺得,那琴聲,分明是彈給自己聽的,除了以外,沒有一個人能聽出琴音的悉。當然了,除了以外,也沒有一個人聽過薛芳菲彈奏的《關山月》。
莫不是薛芳菲的鬼魂,出來警告?蕭德音覺得腦子有些發暈。其實自從薛芳菲出事後,從來未曾踏足過沈家,今日還是第一次。時隔這麼久,蕭德音以爲,自己早就已經忘記這回事,一切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但沒想到,一切並沒有過去,甚至變本加厲的折磨。
的臉蒼白極了,邊的小姐瞧見,問道:“蕭先生如何了?怎生流了這麼多汗?”
“無事。”蕭德音勉強擺了擺手,“只是有些暈而已。”
“莫不是吹著了風?”有熱心的夫人連忙拉往裡坐了坐,“別做外面了,省的了風寒。”
面前是溫熱的暖爐,周圍是熱鬧的人聲,這莫名其妙出現又消失的琴聲,很快就被人羣拋之腦後,不過是一件小事。
對於蕭德音來說,卻不僅僅是一件小事了。
……
姜梨早已離開了那間屋子。
這座府邸,皇帝之前剛賜下的時候,沈家人便是懷著無限欣喜的心住了進去。也是一樣,那時候的高興總是很單純的,有時候在府裡將每個角落都走過,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滿滿的自豪,只覺得自己夫君如此能幹,與有榮焉。
如今想來,彷彿都了笑話。但對於這府邸的瞭解,卻從未變過。知道每一條路如何走,也知道哪裡沒有下人。
柳絮還沒有回來,姜梨便又走到花園的邊緣等待。沈家的花園就不如國公府的花園熱鬧了,似乎自從薛芳菲死後,府裡的人也無心侍弄這些花花草草。對於沈母和沈如雲來說,侍弄花草不如多看些珠寶首飾,而沈玉容更沒有空暇的時日來做這些事。因此到了冬日,花圃裡一片蕭條,十分冷清。
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了一聲“芳菲”!
姜梨嚇了一跳,那聲音陌生又悉,離極盡。能確定,那人一定是在喚,姜梨連忙回頭,目所及,卻沒有一個人。
花圃裡空空的,連個下人也沒有,如何來的人名字?
姜梨定了定神,雖然爲姜二小姐這件事本足夠離奇,但不知爲何,本人卻不信鬼神。因此也不相信這是怪力神的結果,只當是有人想要試探。才站定,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芳菲芳菲!”這一回,越發清晰,還夾雜著一些撲騰的聲音。
聽清楚了,聲音是從房檐下柱子旁邊傳來的,姜梨頓了頓,什麼都沒想,擡腳往那頭走去。
走得進了,就看見一個銅鳥籠,裡面一直通漆黑的八哥歪著頭瞅。驀地,黑豆般的眼睛一眨,大起來:“芳菲芳菲!”
“你!”姜梨簡直說不出話來。
剛到燕京城那一年的冬日,有一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窗前臥著一直凍僵了的八哥。看樣子應當是哪戶人家養的卻沒有關好籠子,跑了出來。燕京冬日又冷,飛到這裡便凍僵了。
便找人將這八哥撿起來放在鋪了手帕的盒子裡,又放在火爐邊,得了暖意,這八哥竟然醒轉過來,後來沈玉容回來,乾脆就給找了只銅鳥籠,把這八哥養了起來。
八哥在沈府呆了幾年,從小破屋到賜的宅院,整整幾年,倒也學會了幾句話,很通靈。每每看見了薛芳菲,便會“芳菲芳菲”,但別的人走近,它並不會這樣。沈玉容曾還打趣,說這八哥也是會認人的。
如今這樣的境況之下,八哥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嚇了姜梨一跳,才發現是虛驚一場。又好氣又好笑,道:“別了!”
八哥仍然歪著頭瞅,忽的飛到了挨著姜梨的一面,兩隻爪子抓著籠門,高聲起來“芳菲芳菲”!
這可了不得,姜梨詫異的看著它。按理說,如今早已改換面貌,便是站在沈玉容面前,站在薛懷遠面前,也不會有人認出是薛芳菲。這八哥如何認得,還口口聲聲“芳菲”,莫非比人還能識人?亦或是容貌變了,氣息未變,所以這八哥還能認出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裡久留。要是旁人看見站在這裡,而這隻八哥衝著一個勁兒的“芳菲”,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難免讓人多想。要是沈玉容知道了,未必不會發現點什麼。
姜梨從來不會小看沈玉容的。
正當想擡腳離開的時候,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道:“遇見這種事,當然是殺人滅口了,你還愣著幹什麼?”
姜梨回頭一看,就看見幾步遠的地方,姬蘅一紅,瞧著淡笑。
“國公爺?”問,“您怎麼來了?”
“我路過此地,見此地熱鬧,就進來看看。”他說的很是怡然,“沈家人很歡迎。”
這還卻跟永寧公主進來時候的說辭差不多,姜梨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隻鳥好像知道的不呀。”他輕描淡寫的說。
姜梨心中一跳,面上卻是笑道:“我也不知,它突然起芳菲來,聽聞狀元夫人名爲芳菲,也許是思念主人。”這是在解釋,可這解釋在姬蘅面前,就顯得有些勉強起來。
姬蘅也笑,走到鳥籠旁邊,出一手指逗弄八哥。八哥順勢去啄他的手指,卻被姬蘅避開,點了一下它的腦袋。
“不管怎麼樣……它對著你思念主人,會引人誤會。”姬蘅挑眉,“我不是教過你,不可留活口。”
姜梨:“……”
自然知道,但這只是一隻鳥,有別的辦法,只要避開它就行了。何故非要奪它命。姬蘅的手指撓著八哥的羽,八哥似乎十分舒服,沒有躲避,微微偏著頭看他,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的所迷,乖巧的很。
但姜梨知道,那好看的手指,隨時可以要了這鳥的命。
果然,姬蘅笑著打開了鳥籠,將這八哥捉到自己手上來。
八哥在沈府裡養了好幾年,早已養的很是親近人。對於姬蘅突然將它拿出來,也沒多彈,呆呆的臥在姬蘅掌心裡,也安靜下來。
姜梨眼睜睜的看著姬蘅慢慢握掌心。
心中一,忍不住道:“不行!”
姬蘅擡眼看向,慢悠悠道:“爲何不行?”
姜梨說不出話,這八哥好歹也養了三年,當年是將這八哥撿回來的。死後,沈府裡的一切都與無關了,也沒有真心相待他的人。八哥只是一隻鳥,但可能是沈府裡剩下唯一的,對並無圖謀的東西了。
哪怕它只是一隻鳥。
姬蘅仍舊笑盈盈的,但他的眼神,卻著一涼薄。
姜梨緩了緩,道:“也許九月姑娘那裡有啞藥。”
“把一隻鳥毒啞,姜梨,”他鮮這般連名帶姓的名字,起來的時候,卻有一種好笑的漠然,他說:“你沒事吧?”
姜梨也曉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有些過於。對姬蘅這樣“喜怒無常”的人來說,爲一隻鳥費這樣的心神?怎麼可能,對人他也不見得有這樣的耐心,殺人滅口殺就殺了,還說什麼胡話。
姜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姬蘅掌心迅速一合,那隻八哥就從他掌心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姜梨,道:“別傻。”
姜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看著那隻空了的鳥籠,默默地沒有再說話了。
姬蘅與走了兩步之後,遠離了那空的鳥籠子,姜梨道:“國公爺,我要在此等候我的朋友柳絮,怕是不能和你一道同行了。況且……”況且,在沈家與姬蘅一道同行,怕是會惹來旁人詫異的眼。
姬蘅看著,他的目像是要把姜梨看穿似的,突然道:“你打算如何對付蕭德音?”
姜梨一愣,姬蘅道:“方纔你彈得那首《關山月》,讓蕭德音方寸大。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他挲著摺扇的扇柄,“你衝著彈奏。”
他連這也知道了,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姜梨看著他探究的目,想了想,道:“此事說來話長,那首曲子的確是爲蕭德音彈奏。接下來我想做的事也很簡單,我想讓永寧公主覺道,蕭德音的存在,是個患,得將蕭德音滅口。”
“你不能阻止永寧滅口蕭德音。”姬蘅一語中的,“不會給你機會救下蕭德音。而你也沒有救的理由。”
姬蘅總是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姜梨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沒打算真的讓永寧公主滅口,因著蕭德音要是真的死了,薛芳菲的案子,就了一個證人。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道:“我只是要蕭德音認爲,殺的人是永寧公主派去的就是了。”
“你想挑撥離間?”姬蘅脣角一揚,像是誇獎自己豢養的小終於學會了咬人似的,“聰明的姑娘。”
“算是吧。我總得讓蕭德音認爲,永寧會對下手。而讓永寧認爲,蕭德音不可靠。當然,我會想法子讓蕭德音活下來,應當活著接懲罰,而不是死了還給人添麻煩。”
鮮有這般漠然的時刻,大部分的時候,總是帶著溫的笑容,好像能接一切的苦難與不公。但在這一刻,眼底一閃即逝的恨意,還是被姬蘅捕捉到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姜梨一會兒,道:“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準備讓什麼人做這件事?”
“國公爺是指假裝滅口的人手麼?”姜梨笑了,“我也不必瞞著您,我舅舅是江湖人士,廣友人,介時拿些銀子請人做戲,也是不難的。”
“你是打算現在就對永寧和小沈大人手了?”姬蘅問。
“是時候了。”
“那麼,我就不管你了。”姬蘅負手看著,“祝你好運。”說完這句話,他果然掉頭就走,沒有一點兒留的樣子。這令姜梨也是一怔,還以爲姬蘅會多說一些。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本來永寧公主這件事,和姬蘅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慣來做看戲人,何嘗主戲。自己一步步將他拉下來,卻不代表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既然能躲得遠遠的,那就躲得遠遠的吧,這畢竟是一個人的戰鬥。
不一會兒,柳絮出來了,看見便走過來,道:“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我方纔出來,見你不在長廊上,找了好久才找著你,還以爲你回去了。咦,”看向房檐下柱子邊掛的那隻空鳥籠,道:“這裡怎麼會有空鳥籠?裡面沒有鳥麼?”
姜梨著空的鳥籠,搖了搖頭:“不知。”心中卻是暗暗嘆息,這最後一隻與過往有關的沈家,終於也是失去了。
到底是有一悵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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