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也不否認,“引蛇出。在阮家,我已經安排了,也有皇上的人,只看阮家有沒有做王妃的命了!”
“現在的局面紛繁無比,一個人,我還不至於放在心上!可是,國不可一日無錢,鹽課上的事,要如何查?要查多久?十幾年的布局,人在暗我在明,查上三年五載的也正常。”
“父王,如今皇伯父春秋鼎盛,你是正經的皇弟。他日新君繼位,就是遠一層的皇叔了,我更加遠一層。所以,我是真心祈禱皇伯父平安康泰。”明湛湊到景南耳邊悄聲道,“這幾件事我都想了又想,不可能是皇伯父做的。”眼睛看向景南。
景南抬手,輕輕給了明湛一記耳,低斥道,“閉。”心裡想想就夠了,還他娘的往外說。老壽星上吊啊你。
明湛了臉,“現在帝都吃,皇伯父的意思是打算從雲南借些糧米了。我給他出主意,雖然得罪人,可第一,能賺些銀子,你也能省些銀子;第二,鹽課的水已經渾的看不到底了,如今幹脆把水放幹,還怕魚兒不跳出來嗎;第三,我先前早把話放出去了,你一直不給我答複,那也別嫌我自己想法子。”
“你跟我提過嗎?”
“連皇伯父在宮裡都知道了,你敢說你不知道?”
“莫非我聽個屁響都要當真?”你跟老子開誠布公的談過嗎?
明湛怒,“現在你知道是真的吧?我為什麼不跟你說,就是知道你天生偏心眼兒,肯定不會應,我才想的這招兒。隨便你吧,你不讓我回雲南,我就幫著皇伯父忙兩淮鹽課、務府招標,把滿朝人都得罪,反正都得記你頭上。”直接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景南實在拿明湛沒轍,無奈道,“你說,你怎麼就惦記上鹽課了?”你找個小點兒的部門兒,例如禮司,就是把朱子政換了,我也沒意見,你非得拿老子的心腹開刀哪。
明湛苦大仇深的一揮袖子,匪氣十足的憤憤道,“那群畜牲素來眼裡沒人,我是鎮南王府第二把椅,竟然不理睬我。山頭兒都不拜,還打算安生吃飯呢,噎不死他們!”
是的,對於雲南的鹽商沒給他上貢之事,其實,明湛一直小心眼兒折記在心裡呢。而且,適時的,他暴發了。
明湛長於富貴之鄉,說實話,他從小最不缺就是銀子了,他也不會在意鹽商那幾吊錢,可他在意的是一種態度。雲南這些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應該俯首叩拜的人又多了一個!
對於明湛死不要臉的做法,景南倒不介意明湛去跳火坑燒灰,關鍵是明湛的份太要命了,景南不後悔,我著什麼急為他請封哪?
不過明湛□的無恥的六親不認的奪權行為,還是讓景南給不留面的唾棄與抨擊,“老子還沒閉眼呢,你就要分家業了?進貢?進什麼貢?進誰的貢?混帳方小說西,貪小利忘大義!沒見識的下流種子,去眼紅幾個小錢兒你丟不丟人!”
這種程度的痛罵已經對明湛毫無影響,待景南發泄過後,明湛閑閑的道,“父王,我是個實在人,您別忽悠我了。咱們茶壺煮餃子,心裡有數兒,我手下這幾個人還是父王您千挑萬選出來的。再者,我是為公還是為私,您也別忒欺負人了。這事對我沒什麼好,鹽課上的銀子多了,用起來還是父王方便快活,我在帝都能花銷幾何?要說私心嘛,也有。父王不是說嗎?我放個屁都不響的,難道我在帝都做牛做馬的,放個屁都沒人接著,我圖的什麼?”
“至於鹽商們進貢的事兒,您什麼不知道嗎?大哥二哥三哥,哪個沒一份兒?只有我沒有。我再眼皮子淺也看不上這鹽販子這幾個錢,”明湛細長的丹眼中出一分鄙薄,“我可以不要,但他們不能不給。”
換句話說,他們冒犯了偶的尊嚴。
明湛直接把景南噎的沒了詞兒。
明湛是個很奇怪的人,只要給他太平日子,他不介意悠哉的過一生。有沒有權傾天下,他其實無所謂。
可你不能他,他到絕路,他就會瘋狂的反擊。當他意識到只有權利才能帶給他安全時,他對權利就有一種誓不罷休的追逐。比如以前,明湛要的是世子之位;世子之位到手,他就要掌政。
你不給?很好,他有數不清的餿主意,以及一張沒遮攔的臭,即便是景南,在沒有宰掉明湛的決心之前,只得適當的讓步。
至於明湛,他怕得罪人嗎?
笑話。那些人跟他有什麼關系?不把位子空出來,明湛如何安排自己人。
他百般折磨那個狗奴才,逼他扮作女子,雌伏身下,為的不過是給慘死的白月光報仇。一朝白月光歸來,誤會解開,他狠心踹開他,卻未曾想早已動心。當真相浮出水麵,他才得知狗奴才纔是他苦苦找尋的白月光。可這時,狗奴才身邊已有良人陪伴,還徹底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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