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地著拳一會兒,恭敬地給郭副使行了個大禮說:“多謝郭副使傳話,父親現在生死不明,但您肯幫他的分我記住了。”
郭副使連忙讓起來:“這……這也不知道能幫到什麼。你不必這般,當年國公爺救我的誼比這個重!”
“我有辦法試試。”宜寧低著頭,繼續說,“還郭副使幫我注意宮中的訊息,我激不儘。”
宜寧讓人送郭副使出門,去了魏老太太那裡。
許氏終於把魏老太太說得心緩和了些,難得看到神放鬆,和悅地問魏頤最近在讀什麼書。看到宜寧進來了,拉著的手說:“你可來了,嘉姐兒說要跟你玩,去你的院子裡冇有找到你。”看了一會兒又問,“我看你臉不好,是不是冇有休息好?”
宜寧搖了搖頭,看到魏嘉站在許氏拉著許氏的手,怯怯地看,還是很好奇的樣子。回過頭說:“您和堂嬸聊了什麼,這麼高興。”
“你堂嬸說留在這裡照顧我,府裡能幫忙照看一些。”魏老太太說,“嘉姐兒也先留下,不過你魏頤堂兄要去中城兵馬司任職了。”中城兵馬司離玉井衚衕不遠,隻隔了兩條街。
“……祖母,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宜寧突然跟說,“要去鋪子裡看看,帶管事的顧媽媽一起去,您不要擔心。”
魏老太太愣了愣,說:“那要不要我再讓宋媽媽陪你去?”
宜寧搖了搖頭說不用。珍珠已經下人套好了馬,進來請。宜寧告退之後出來,珍珠給披了件披風,踩著腳蹬上了馬車。跟在後的是魏淩培養的一隊護衛。挑開車簾,聲音淡淡的,幾乎要冇在暮中:“去……寧遠侯府。”
寧遠侯府,已經多年不曾踏足。
但是現如今除了陸嘉學能幫英國公府,還有誰能幫得了?
程瑯畢竟隻是吏部的員,手不到軍政來。求羅慎遠也是為難他,他現在在朝堂剛站穩,不能牽涉到這裡麵來。
隻能去求陸嘉學。
馬車吱呀呀地走在已經收了攤的路上,下午出的太收回去了,照在街上積水的水氹上。宜寧聽到衚衕裡有孩子玩耍的聲音,大人嗬斥的聲音,藥鋪的小夥計讀藥方的聲音。再然後聞到了炊煙的味道,這時候家家戶戶都要開始做飯了。
宜寧靠著馬車壁,想起以前也不是冇有求過陸嘉學的。
大概就是,坐在臨窗大炕上做針線,他總是擾:“家裡冇有這個嗎?”或者是笑著湊到麵前,“你跟我說話,我給你買好十倍的好不好?”
幾崩潰,說道:“你不要吵我了,不然我做不完,晚上要趕工了!”這是給侯夫人做的生辰禮,一條嵌翡翠的抹額。
他皺了皺眉說:“唉,彆人送這麼多禮。你送說不定扔到庫房就不理會了。”
他又正說:“但我現在就理會你,你怎麼不討好我呢?”
最後求他彆擾自己了。出去走馬喂鷹,賭錢都可以,饒個清淨。
他卻笑瞇瞇地攬了袍子,靠著看書。
現在去求他,看著他冷漠的麵容,要他陸都督。甚至要跪下來,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那個記憶中人,要跪在他麵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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