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棠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霍時英也張口問了一句:“韓大人能告訴我當今聖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韓棠皺眉過來,霍時英截斷他即將要出口的話:“韓大人可知,涼州兵馬總督霍真一路南撤搶了三洲豪族的糧倉錢庫,現在他還打算搶江淮。”
韓棠的瞳孔微,盯著霍時英電火石之間所有的思路瞬間貫通,涼州軍撤退,霍真搶糧,兩月之間如此多的朝廷軍隊這麼快速的就集結在了揚州,這是以天下爲局,下的多大的一盤棋,他豁然站了起來,來回焦躁的走了幾步,最後走到臨河的窗戶前,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又平靜了下來,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國家不是沒有錢,只是錢都不在國庫裡,怪不得皇上要派他來,怪不得霍時英要問當今聖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揚州不能,這裡是都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整個帝國的最後一道防線,皇上需要知道霍真的態度,而霍真是皇上手裡的刀,這刀用完了是棄是藏也真的完全取決於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可這又讓韓棠如何回答,他雖算是天子近臣,當今聖上喜歡啓用新人,他剛朝爲時,當時還是東宮太子的聖上就曾用過他,也讓他在那時就無意中站到了皇上的隊伍裡,但是聖意難測,他還不算是皇上最近的近臣,怪不得韓林軒會說他此後是閣拜相還是六部徘徊端看此一役了。
霍時英看過的來的目灼灼,韓棠幾經躊躇方道:“其實皇上是治世的英主,他識人善任,有鯤鵬,溫文爾雅,登基三年至今朝中局勢依然安穩。”
霍時英垂下眼皮,難掩失之態,治世英主就不是一個平庸無能之人,識人善任說明有很好的政治眼,有鯤鵬,說明他有懷天下之志,溫文爾雅,說明他善於忍耐自控力強,登基三年朝中局勢沒有大的變化,說明他至今沒有施過雷霆手段,圖窮匕首見的真至今沒有人見過,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真正的知道。
片刻後再擡頭兩人的目在空中相遇,是目復雜,心中各是不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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