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躺在草地上,看著滿天的星星。這樣近,這樣低,簡直手都可以得到。天神住的地方有那麼多的星星,一定很熱鬧吧。
有隻小蟋蟀蹦進了我的頭髮裡,被髮纏住了,還在那裡“嚯嚯”地著。我用手將它攏住,慢慢將髮從它上解下來,它在我手心裡掙扎,的,我對著它吹了口氣,它一跳,就跳到草裡面去了,再看不見。可是它還在這裡沒有走,因爲我聽到它在黑暗中,“嚯嚯”地一直。
顧小五也躺下來,枕著他的馬鞍,我以爲他睡著了,他卻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道:“喂!唱個歌來聽聽。”
夜風真是輕,像是阿孃的手,溫地著我的臉。我心也好起來,可是習慣地跟顧小五擡槓:“爲什麼要讓我唱呀?要不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我不會唱歌。”
“撒謊,每個人都會唱歌的。唱嘛!就唱你小時候阿孃唱給你聽的歌,好不好?”
顧小五卻好長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他的聲音,他淡淡地道:“我沒有娘。”
我覺得有點歉疚,我有個哥哥也沒有娘,他的阿孃很早就病死了。每次阿孃待他總比待我還要好。我心裡知道,那是因爲他從小沒有娘,所以阿孃特別照應他。我爬起來,看了看顧小五的臉,我擔心他不高興。可是星朦朧,他臉上到底是什麼神氣,老實說我也看不清楚。
“一隻狐貍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著月亮。噫,原來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歸來的姑娘……”我像只蟋蟀一樣哼哼,“一隻狐貍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曬著太……噫……原來它不是在曬太,是在等騎馬路過的姑娘……”
顧小五終於說話了,他皺著眉頭:“太難聽了!換一首!”
“我只會唱這一首歌……”
不遠響起篳篥的聲音,我心下大喜,連忙站起來張,原來是赫失。他坐在緩坡之下,吹奏篳篥。以前我只知道赫失是神箭手,沒想到他的篳篥也吹得這麼好。他只用一隻手,所以好多音孔沒有辦法按到,可是雖然是這樣,篳篥的旋律依舊起伏迴盪,在清涼的夜風裡格外好聽。我昂著頭聽著,赫失吹奏的調子十分悲愴,漸漸地只聽見那十餘個突厥人和聲而唱,男人們的聲音雄渾沉著,越發襯得曲調悲壯蒼涼。他們的聲音像是大漠裡的風,又像是草原上翱翔的鷹,盤旋在最深沉的地方,不住地迴盪。天地間萬籟俱寂,連草叢裡的那些蟲子都不再低,連馬兒也不再嘶鳴,連那些中原人都安靜下來,傾聽他們衆聲合唱。
我一時聽得呆住了,直到突厥人將歌唱完,大家才重新開始笑罵。顧小五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什麼歌?”
“是突厥人的徵歌。”我想了想,“就是出征之前,常常唱的那首歌。歌裡的桑格是突厥有名的,的郎離開,征戰四方,最後卻沒能回來,只有他的馬兒回來了。所以手馬鞍,看著郎沒有用完的箭壺,唱出了這支歌。”
他似乎是笑了笑:“那爲什麼卻要四征戰呢?”
“他們是突厥的勇士,爲了突厥而戰,四征戰那是不得已啊。”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他說道:“這又有什麼不懂呢?我們中原有句話,‘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其實說的是和這個一樣的故事。”
我一聽見有故事就興高采烈,於是纏著顧小五說給我聽。他被我糾纏不過,想了想,終於說道:“好吧,講故事也可以,可是你不能問爲什麼,只要你一問爲什麼,後面的故事我就不說給你聽了。”
雖然條件苛刻,可是忍住不問“爲什麼”三個字,也不算什麼難事,我馬上就點頭答應了。顧小五卻似乎有點兒躊躇,想了片刻才說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子虛國,在這子虛國裡,有一位年輕的姑娘……”
“生得漂亮嗎?好看嗎?”我迫不及待地問,“會騎馬嗎?”
他笑了笑:“生得漂亮,十分好看,也會騎馬。子虛國的姑娘騎馬的時候,會戴著帷帽,就是頭上有紗的帽子,這天這位姑娘騎馬上街,風卻把的帷帽吹落了……有一位公子拾到了的帷帽,就將帽子還給了。這位公子雖然和這位姑娘只見了一面,可是傾心相許,約定要嫁娶,就是親。”
我喜歡這個故事的開頭,我問:“那位公子長得俊嗎?配得上漂亮的姑娘嗎?”
他說:“俊不俊倒是不知道,不過這位公子是大將軍的兒子,十分驍勇善戰。他們約定終後不久,這位公子就接到出征的命令,於是領著兵打仗去了。姑娘就在家裡等著他,等啊等啊,一等等了好幾年,公子卻沒有回來。姑娘的家裡人,都勸說姑娘還是快快嫁給別人吧,畢竟兒家的年紀,再耽擱下去,只怕就不容易嫁人了。姑娘卻執意不肯,一直等下去,誰知道邊關終於傳回來了信,原來公子已經戰死沙場了。”
他講到這裡就停了下來,我急急地問:“那麼姑娘呢?知道公子死了,可怎麼辦?”
“姑娘非常地傷心,心裡卻疑,公子的武藝高超,也善讀兵書,而且常年出征在外,經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事,怎麼會中了敵人的埋伏,就那樣輕易被敵人所殺呢?姑娘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十天十夜,最後終於下了決心,要查出這件事的真相。可是是一個姑娘,手中無權無勢,家裡人雖然當著,但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去辦這樣的事。這個時候,恰好子虛國的國王,下了一道詔書,要甄選妃子。這位姑娘本來就生得麗,於是就自願宮去,了國王的妃子。溫婉,心思機敏,國王非常地寵,在後宮中的地位也漸漸顯赫。於是結員,利用其他人的力量,來查證幾年前的那場戰事,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公子死在了沙場。後來漸漸獲得了一些線索,知道公子其實不是中了敵人的埋伏,而是被自己人陷害殺死的。順著這些線索想要追查下去,卻發現這件事與王后有關。
“王后忌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爲國王太寵,現在姑娘又想將公子真正的死因找出來,如果讓國王知道這些事,也許王后就當不王后了。這個時候正巧這位姑娘替國王生了一位王子,王后就命人在滋補的湯藥裡,下了慢的毒藥。
“姑娘喝了這攙毒的湯藥,慢慢就虛弱病死,臨死之前,希能夠將公子的死因公諸天下,可是來不及了。王后派人將起來,說得了癆病,不許任何人再去見,還將剛剛出生的小王子抱走……”
我張極了,問:“王后連小王子也要殺嗎?”顧小五卻神如常,搖了搖頭:“王后不會殺小王子,王后自己沒有孩子,就將小王子養大,教給他本事,小王子因此將王后視作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小王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卻原來是王后害死的。後來……小王子終於知道了事的真相,可是他沒辦法,他年紀還小,王后十分有勢力,他是鬥不過的。這個時候,國王也猶豫起來,因爲他不止小王子一個兒子,他還有其他的王子。國王在幾個王子間猶豫不決,不知道將來要將王位傳給誰纔好。其他的王子都在暗中躍躍試,他們都知道小王子不是王后的親生兒子,而王后呢,對小王子也有一層心病……可是國王最後,還是立了小王子爲儲君。因爲在子虛國,能活過三十歲的儲君之又,他們不是被暗殺死,就是被自己的父親廢黜、幽閉而死。也有儲君爲了搶佔先機,所以乾脆弒父謀反……有人功,有人失敗,功的人當了國王,最後死了,失敗的人沒能當上國王,最後也死了……東宮,其實是一座浸滿鮮的宮廷……”
顧小五說到這裡,突然怔怔地發起呆來,我也呆呆地看著他,這個故事一點兒也不好玩,一點兒也不像我從前聽過的故事。可是不曉得爲什麼,我沒有去打斷顧小五,他過了片刻,又用那種平淡無奇的語調,繼續給我講著故事:“雖然當了儲君,但小王子的日子也不好過。王后提防著他;國王呢,也給小王子出了一個難題。國王說,你既然是儲君,那麼就應該爲天下臣民做一個表率。國王將小王子派到一個地方,讓他去完一件幾乎沒有辦法完的事……”
“這個小王子,可真是可憐。”我追著他問,“國王到底要他做什麼事?”
“後來沒有了。”顧小五拍了拍馬鞍,重新躺下去,一臉的舒適,“睡覺。”
我大怒,這樣沒頭沒腦的故事,我如何睡得著?我說:“我又沒問爲什麼,你爲什麼不講了?”
顧小五說道:“沒有了就是沒有了,沒有了還講什麼?”
他翻過,用背對著我。我只看到他的肩胛骨,雖然蓋著羊皮,但是夜風很冷,所以他著肩頭,好像已經睡著了。
我將皮褥子一直拉到自己下底下,蓋得暖暖的,心想:這個顧小五看上去沒心沒肺的,說起故事來,更讓人討厭。不過看他睡著的樣子,倒真有點可憐--他講的故事裡的小王子沒有阿孃,他也沒有阿孃,沒有阿孃的人,當然可憐。我只要一想想我自己如果沒有阿孃,我簡直馬上就要掉眼淚呢。
【1V1高甜】剛成親,楚嫻天天想著怎麼撩四爺抱大腿,後來,一看見他就想跑!眾皇子紛紛來訪:身為天潢貴胄為何想不開獨寵一人?左擁右抱不好嗎?「我家福晉長了一張必然得寵的臉,又乖巧聽話,別人比不了。」被關外臥房門外三天的四爺一臉嚴肅認真地回答。眾皇子一片寂靜:……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俊美禁慾的男人又兀自惋惜道:「隻除了體力不太好……」房門大開,小福晉纖纖玉指拽住男人的腰帶,已是惱羞成怒:「胤禛,你給我進來!」
【【明君慕顏前世活的辛苦,死的淒涼。重活一世,她身邊多了個冷麪萌寶。“小寶,那個想要契約聖獸的女人是孃的仇人誒。”於是,頂階聖獸成了小寶的靈寵。“小寶,這個神樂師的傳承好強大啊!”小手輕輕一推,傳承結界打開,君慕顏成為神樂師唯一傳人。“小寶,這男人老是纏著孃親不放誒!”小寶一掌揮出,把人趕走……咦,趕不走?!你是我爹?爹是什麼?能吃嗎?
臨終前還被男友騙光了所有的財產,她含恨而終。再次睜開眼,她竟然穿越到了古代一個啞巴的身上。小啞巴芳齡十八,正是青春好年華,不想有個自稱是她夫君的趙王爺一口一個“賤人”的處處為難。她堂堂21世紀的新新女性怎麼可能被你這封建迷信給打到?虞清絕:趙王爺,你我都是賤人,難道不能一起和平共處嗎?看她一步步破封建思想,平步青雲,殺渣男,捶渣女,絕不手軟!【如果你這輩子,你都不能開口說話,本王便說儘天下情話與你聽。】
祝妙清原本要嫁的是侯府嫡子謝寒照。 可惜祝家沒落,她雖然還是入了侯府,嫁的卻是庶長子。 新婚夜,新郎便披上戰甲,隨軍出征。 她守在後宅三個月,沒等來他得勝歸來,卻等來了他的死訊。 - 原以為,她再也不會與府中那位高不可攀的小侯爺再有牽連。 一場被人設計的意外,她逃入了謝寒照的馬車。 她咬唇克製著迷亂的思緒,揪著他的袖子乞求:“小叔,請你幫幫我。” 他嚴肅自持: “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送我回府就好。” “我幫你。”他黑眸裏湧動著辯不明的情緒。 - 祝妙清從未想過會和謝寒照有一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他步好的陷阱,步步緊逼,徐徐誘之。 日子越久,她看的越清楚。 謝寒照這人,一旦招惹上,便難以脫身了。 她麵上裝怪討巧,虛與委蛇,背地裏卻在計劃著離開。 - 逃離上京城後的第二個月,她隱姓埋名躲在異鄉,將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入夜,那位君子端方的小侯爺,闖入了她的房間。 他早失了氣度與身份,冰涼的指尖輕撫她通紅的眼尾,眼裏全是病態的偏執: “大嫂,還準備往哪兒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