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姜桃花就心虛了,乾笑了兩聲,喃喃道:“您不是趕著去崑崙山嗎?留在這兒久了不會耽誤事?”
深深地看一眼,千百眉笑了笑:“你覺得在爲師的眼裡,除了你的事,別的還有什麼值得爲師頂著這傾國傾城的臉,去爬那麼高的雪山?你都不願意去,那爲師去了也沒什麼用。”
桃花一愣,不解地看著他:“崑崙山上有什麼?”
“有千年冰。”千百眉看著道:“等教會你功,你我便可以去冰里長居,在那裡你上的蠱毒發作會遲緩很多,至能多活幾年。”
桃花咋舌,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師父不是常說,人活一輩子就要爲所爲轟轟烈烈才痛快嗎?徒兒這毒還沒要命呢,怎麼就提前找了這麼個窩囊活著的法子?冰裡遠離塵世,就算活得久了,又有什麼意思?”
眼神微,千百眉垂了眼,低低地嘆息一聲:“你這傻子,在冰裡沒有塵世俗,不是還有爲師嗎?就這麼不願多陪爲師兩年?”
啥?桃花更意外了:“您不是常常嫌棄徒兒礙眼嗎?還想多被礙兩年?”
“不識好歹的小東西!”千百眉微怒,漆黑的眸子裡滿是無奈:“好話壞話都分不清,我說什麼你都當真,那我說你不如與我結百年之好,你怎麼不當真?”
“嘿嘿。”桃花別開眼:“知道師父都是開玩笑的,徒兒也只是跟您開個玩笑,知道您最捨不得徒兒,但是還有這麼多年呢,您總不能讓徒兒虛度過去吧?”
皺眉打量了一會兒,千百眉道:“你該不會當真對那丞相心了?”
微微一頓,姜桃花傻笑:“師父多慮了。”
“當真是我多慮?”千百眉瞇眼,起道:“那好,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哎!”桃花慌了,連忙抱住自家師父的大:“別啊!那人系天下,一旦死了,三國不知道要如何大呢,師父三思。”
低頭看著這小傢伙,千百眉眼裡的復雜極了:“你擺明是心了,爲何不承認?”
他渾的氣息都了起來,還有殺氣,只是被強行著。桃花到了,雙手抱得更些:“如今局勢不穩,三國戰在即,本不是兒長的時候,師父還不懂徒兒嗎?大局面前,徒兒豈會顧念私?”
“那就還是有私。”
千百眉擰起來的時候也跟個孩子沒兩樣,手將拉起來問:“他有什麼好的?”
“沒什麼好的。”桃花聳肩:“自私心狠霸道又無,所以徒兒正打算。”
恨鐵不鋼地瞪一眼,千百眉仰天長嘆:“我這輩子就收了你一個徒弟,要的就是你傲視天下男人,將他們都玩弄於鼓掌,沒想到你倒好,剛離開我半年,就被一個男人給收了。”
撇撇,桃花道:“這也不能怪我的,您可沒教我在不能用朮的況下,該怎麼對付男人。”
千百眉沉默,拖著長長的牡丹袍
子,蹲去了窗口。
“怎麼?”桃花挑眉。
“別理我,我反省一會兒。”他道:“早知道我就把武功一起傳給你了,贏不了男人的時候,你好歹還可以跑。”
他這一的本領全教給了姜家姐弟,姜桃花得他攝魂的真傳,姜長玦則是承他武藝的七,本來已經覺得很是滿足了,但現在想想,當初傳授長玦武功的時候,就該把桃花一起帶上。
“往事不可追,咱們凡事得向前看啊。”桃花坐在旁邊的榻上安他道:“不會武功有不會武功的好,至沈在野會留住我這一條命。要是當初發現我還會武,那他怕是說什麼都得弄死我。”
“他還想弄死你?”千百眉臉沉了:“那爲師得再跟他好好談談了。”
“師父。”桃花扶額:“你家徒兒現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不能這樣霸道的。”
屋檐?千百眉冷哼:“那把這裡的屋檐都拆了好了,老子的徒兒,沒道理得一直彎著腰過日子!”
“那您從臨武院拆起吧。”抱了個枕頭在懷裡,桃花擡頭看了看房樑:“這爭春閣我喜歡的,您留給徒兒多住一會兒。”
話沒落音,千百眉整個人飛而起,直衝外頭而去。
桃花一愣,以爲他當真拆屋檐去了,連忙爬到窗臺上喊了一聲:“師父,別啊!”
然而,千百眉沒出這院子,只是出手如電,將外頭花壇裡藏著的人給拎了出來,手就丟回了屋子裡頭。
“我正好不太高興。”看著地上那人,千百眉開始解袍子上的帶:“你既然來了,不如就跟我比劃比劃?”
徐燕歸哭笑不得,起就站到姜桃花的後去:“我只是個路過的,前輩饒命。”
“前輩?!”
桃花想捂徐燕歸的已經來不及了,眼前一花,後的人就被自家師父給抓了過去,手就掐住了脖子:“你誰前輩?”
徐燕歸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倆字會激怒千百眉啊!雖然這人長得俊朗傾城,但頭髮都白完了,還不前輩?
“您……貴庚?”
冷笑一聲,千百眉當即就扯開上的袍子,拎起他就開揍。完全沒路數的招式,卻是一點破綻也找不到,饒是徐燕歸功夫不弱,也結結實實捱了好幾拳。
“停!”他飛躲去房樑上,苦不堪言地道:“我招誰惹誰了?您這樣的打法,換個人來是會出人命的!”
“你不是問我庚歲嗎?”穿著乾淨利落的紅武,千百眉擡眼道:“我就是在回答你。”
徐燕歸一愣,低頭想了想他剛剛揍自己的拳數,臉有點難看:“您……才而立之年?”
比他大不了多,卻已經有如此就了?江湖上總傳三國四神,指的就是三國之中武功造詣極高之人,他勉強算是大魏裡最厲害的,但在四神之中,還是以千百眉爲尊,因爲這人無論怎樣都不會死,所以稱“不死之人”。在他名之前,這人就已經馳騁江
湖多年,沒想到竟然只大他幾歲。
這也太打擊人了!
千百眉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道:“沈在野派你來的?”
“沒。”下意識地否認,徐燕歸道:“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怎麼樣了。”
輕哼一聲,千百眉道:“我們好得很,不勞費心了。”
桃花笑了笑,直朝他使眼。師父最不喜歡有人聽他說話,逮出來是都要打個半死的,得了便宜還不快走,等著繼續捱揍啊?
徐燕歸無辜極了,沈在野給的差事還沒做好呢。
做個鬼的差事,命重要還是差事重要?
“好吧。”徐燕歸小心翼翼地落地,朝千百眉拱手道:“您二位繼續聊,我就先告退了。”
千百眉不高興地道:“不打了?”
“改日再領教。”徐燕歸邊說邊退:“時候已經不早了,客房也安排好了,您早些休息。”
客房?那是什麼東西?千百眉撇,看著他出去之後,轉頭看向桃花:“我要睡客房?”
“這……”桃花討好地笑道:“相府有相府的規矩,再說徒兒也已經出嫁了,沒法子跟以往一般,師父還是隨青苔去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說吧。”
“好。”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千百眉也有些累了,裹了袍子道:“明日早起上課,跟以前一樣,我會檢查你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
“……”嚥了口唾沫,桃花著頭皮點頭:“師父放心。”
放心個鬼啊,已經多久沒練過攝魂了?這一檢查還不被罵個半死?不行不行,趁著還有時間,今兒晚上還是別睡了!
打定主意,送走千百眉之後,桃花就坐回牀上,開始臨時抱佛腳。
攝魂這東西,放在人上才朮,在千百眉那兒就是控人心的厲害東西,先前就是因爲放心桃花的果,覺得能控制住遇見的男人,所以他才放心讓走,自己留在趙國繼續找解藥的。
誰知道,這小傢伙竟然這麼不爭氣。
嘆息一聲,千百眉了自己腰間的香囊。他就收了這一個徒弟,怎麼就像是要費他半生的心思?
在異鄉,他是沒打算睡覺的,乾脆起打坐。
姜桃花也沒睡,正在努力回憶師父以前教的東西。而臨武院裡的沈在野就更不用說了,躺在牀上半個時辰了,也沒能睡著。
他覺得姜桃花和師父之間沒那麼簡單,要是普通的師徒,師父怎麼會護短到這個份上?而且他看姜桃花的眼神……
那眼神他太悉了,曾經在穆無垠的眼裡看見過。一如既往地讓他覺得不舒坦。
好歹是師徒,那人難道就沒點顧慮?
想起姜桃花曾經提起自家師父時候的語氣,他翻起來,點了燈把徐燕歸給翻了出來。
“爭春閣那邊怎麼樣了?”
“你不是不在意嗎?”徐燕歸撇:“人家要走你也不打算攔,那還管來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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