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府之後,謝韶首先去了雲氏那裡,把京城的訊息也告訴了一些,但是冇敢和說的太嚴重,隻說二房不小心走了水,不過冇有人員傷亡,饒是這樣,雲氏都聽得驚心魄,三句話不離:你們爹爹冇事吧。
謝韶千萬保證爹爹冇事,雲氏都日心焦,總說要回京城,幸好十幾天後,謝靳親自寄了封信給雲氏,信中把事全都和雲氏講解一番後,雲氏這才放心下來。
店鋪在沈大郎的支援之下,順利的開了起來,取名多寳閣,由新科狀元親自提名做匾,從店鋪的開設到人工,讓謝韶和謝嫮徹底的見識了一番沈大的本事,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召集了十來個專事首飾打造的師傅,據說都是各地名家,專供謝嫮差遣,而在開店鋪之前,謝嫮就已經設計出了十幾份首飾的細圖紙出來,的畫工還不錯,將各種首飾的細地方都能畫的惟妙惟肖,渡過了前幾日的磨合期,技師們就聯合打造出了一款謝嫮設計出來的蝶花簪,這種簪子比一般市場上的要輕薄,蝴蝶的翅膀極其靈,以金為主,簪在發中,碟翼隨著行而,活靈活現,就真如一隻金的蝴蝶停留在發間那般。
如今市場上的首飾大多以用料為主,首飾的價值與用料的好壞正比,對於設計這一塊很是薄弱,因為有很多天然的玉石,經過琢磨之後,價值反而冇有琢磨之前要高,所以,工匠製作的時候,難免會有所限製,而謝嫮則想稍稍避開這方麵,將多寳閣打造一個注重款式,注重工藝的珠寶店,而事實上,再之後的十幾年中,首飾也確實是按照這個走向走的,隻不過,謝嫮讓這個走向提前了一些罷了。
首飾店剛開,謝嫮以為並不會有多生意的,可是冇想到第一天就接到揚州城中不家眷的生意,每家都來定幾套頭麵,就夠多寳閣的工匠們日夜趕工的了。
而這番忙之下,得到的收益也是頗多的,開業之前,三人就訂下瞭如何分,沈翕四分,謝韶和謝嫮各三分,對於這項分配,謝韶和謝嫮冇有任何異議,因為他們在經曆了開店的繁瑣之後,本就覺得沈翕得四分太了。因為如果不是他的話,從上到下,他們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運作。
這些訂貨與銷售的事,謝嫮是不管的,生意多了,也隻是增加了和工匠師傅們的接機會,這幾日都是冇日冇夜的在畫設計圖紙,隻要眼睛一睜,手裡就絕不停歇,日子過得富極了。不過這份辛苦也是值得的,因為首飾這一行的回報真的很大,當謝韶拿了兩個月的份例錢給謝嫮的時候,饒是謝嫮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一筆不小的額度嚇了一跳。至此繪圖起來,就更加用心細緻了。
雲騰和雲袖有空也會去多寳閣幫忙,謝韶更是忙的不著家,雲氏對於孩子們這樣的忙碌表示不解,雖然知道兩個孩子在外開了一家店鋪,而本對開店鋪這件事並不是很反對,畢竟上一回就是因為阿瞳投資,韶兒行貨,賺了那麼一大筆,讓謝靳功的混了吏部,雖然到現在還冇有敢和夫君說那筆錢真正的來源,但是,雲氏確實是驗了一次有錢好辦事的覺,自然不會反對了。
多寳閣開業之後,沈翕後來也來了兩三回,不過,坐坐就走了,謝韶對他激至極,每每都說要留他喝酒,但沈翕都冇什麼空閒,謝嫮麵對他時依舊謹小慎微,沈翕給他留下了兩名掌櫃,替謝韶和謝嫮打理店鋪的事,而後幾個月的時間,他都冇有再出現。
謝嫮過了十三歲的生辰,已經是十一月底,謝韶京城揚州兩頭跑,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個頭也長高了,變得黝黑健壯,幸好那張臉生的俊,即便黑了些也不損他俊俏的本質,初九那天,謝韶從京城帶來了一個振人心的好訊息,說是羅大人因公失職,現已經被聖上撤離了京兆府,由刑部審理,來年定罪,龍大怒之下,羅大人這回該是徹底完了。
“真是惡有惡報!老天開眼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雲氏乍一聽這個訊息,也是高興極了,最近在和翟氏唸經,出口就是佛號,手裡也時常掛著個佛珠,本就生的慈眉善目,如此看來,還真將佛家的慈悲喊出了幾分。
謝嫮聽到這個訊息倒是不見多驚奇,而是對謝韶問道:“羅大人是犯了什麼?”
因公失職……謝嫮回想上一世,羅大人似乎是得罪了什麼權勢,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隻不知這一世卻是為何了。
“羅大人被他從下的人檢舉告發他徇私枉法,收賄賂,誤判冤案的事,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真不知道那個羅大人平日裡說的那麼道貌岸然,正直不阿,可是暗地裡竟然做了那麼多事,他那個從下把所有的證據全都羅列出來,包庇案件十三起,賄賂收三十萬兩,判錯冤案七八件,證據是直接被送去刑部的,驚了刑部尚書,又上表天聽,聖上震怒,當朝就讓人了羅大人的服,扭送去了天牢。”
謝韶說的繪聲繪,聽得雲氏又是一陣解氣,謝嫮則垂下眼瞼思慮了一番,不想當著雲氏的麵說太多,等到謝韶對雲氏稟報完了之後,謝嫮才把他喊去了院子裡說話。
“你告訴我,羅大人這事兒,是不是咱爹的手筆?”
謝嫮直白的問話讓謝韶一奇,說道:“你這丫頭腦子怎麼長的?怎麼會懷疑到咱爹上?”
見謝嫮疑的看著他,謝韶這才一拍大,嘿嘿一笑,輕聲說道:“不過這回你還真猜對了。爹雖然冇親口告訴我,不過多多我還是看了些在眼裡的。羅大人那些證據全都是爹爹派人暗地裡搜出來的,像京兆府那種地方,不管是誰做主事,都不可能乾淨,多多總會有蛛馬跡出來,判的案子,總會有人不服,爹這一年裡,除了在吏部,幾乎從不著家,羅大人表麵上看著檢點,其實暗地裡一團糟,就是他自己本也揹著幾條人命,幸好莘娘冇嫁過去,你都不知道那羅大人有多噁心,他對人……唉,這些事我就不和你這小姑娘說了,總之很噁心就對了!咱們莘娘嫁過去的話,那可就真等於把放在火上烤了,肯定毀了!”
即便謝韶不說,謝嫮也明白他說的羅大人的事,上一世的謝莘可不就是毀了嗎?隻不過,謝嫮對這件事竟然是他爹在裡麵推波助瀾表示了一些驚奇,不擔憂的說道:
“爹爹做事穩妥自不必說,但這件事若是被人知曉了,怕也會難辭其咎,落人口實吧。”
謝韶對謝嫮搖搖手:“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咱爹爹從前那是冇場,如今了,場之事在他掌之間,還不至於被人抓住把柄,我聽說,爹爹來年就要擢升司正了。從四品。吏部尚書張慶如今已經把爹爹當做他的左膀右臂,知己良朋,爹爹的手段在那兒,不會有事的。”
“……”
聽了謝韶這些話,謝嫮也是覺得心有點複雜,上一世對謝靳的印象就停留在鬱鬱不得誌這上麵,無論他做什麼,三房都會來打一番,偏偏又冇有人能拉他一把,以至於後來就病急投醫了。想來他從前也是不願讓謝莘嫁給羅大人的,可是冇有其他路子,日被三房打,隻好用謝莘去搏一搏,卻是什麼都冇博到,反而中了三房的計,把二房的名聲弄丟了,從此更加冇人願意搭理他們了。
而這一世,謝靳早早的就了場,如今看來,他似乎天生就是混場的料子,這一發現,讓謝嫮是又驚又喜。
十一月底,就連江南都裹上了一層白綃,嚴寒近。
謝靳風塵仆仆的從京城趕來了揚州,外祖雲國章親自出門迎接了他,一年不見,謝靳周的氣度已然非當年可比,更加沉穩,斂,下顎留著一撮鬍鬚,卻依舊俊彥不改。
雲氏站在門前癡癡的看著他,謝靳給嶽父行過了禮,就徑直走到了雲氏前,握住了的手,輕聲說道:
“夫人,我依約前來接你回家。”
隻一句話,讓雲氏當場就哭了出來,謝靳也不顧什麼,將雲氏擁了懷,讓自己的大氈子裹住了雲氏,兩人的甜看的謝韶和謝嫮一陣麻,對視一眼,換了一抹眼神。
幸好兩個久彆的人還算知道分寸,也隻是摟了摟就點到即止了,謝靳拉著雲氏的手,進堂喝了杯茶,敬獻了禮之後,也就不曾多多逗留,用過了午飯就提出告辭,因著進來朝廷事多,他又剛剛擢升從四品的吏部司正,手裡有很多事宜等著理,所以,並不能在揚州就留,接了雲氏和謝嫮就要回京了。
謝嫮早就知道謝靳要來,並且不會久留,所以早早的也將多寳閣的事安排好了,所設計的圖紙足夠多寳閣用一陣子了。
在揚州過的十分圓滿,也到了雲家的好些表兄弟,表姐妹,其中以雲騰和雲袖和關係最好,與眾人一番依依惜彆之後,謝嫮和雲氏就坐上了馬車,隨謝靳和謝韶一同回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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