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讓我參……
謝嫮聽到這話之後,驚訝的抬起了頭,呆呆的看著沈翕,良久都冇有說話,還是謝韶首先反應過來,驚喜的說道:
“沈公子願意參?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們兄妹是半路出家,正愁不會唸經,跟著沈公子總是冇錯的。”
對於謝韶的話,沈翕不置可否,隻是角噙著笑,手指著白玉扳指,目依舊落在呆立的謝嫮上,隻覺得這丫頭真是有趣的很,平日裡看著相當明,對待旁人也十分自然,可是唯獨對待自己,總像是有一百個防備似的,就好像如果不謹慎對待他,他下一刻就會殺了似的,而他反覆思量,確定自己並冇有做過任何使害怕的事。
謝韶見自家妹子犯傻,又走過去彈了一下的腦殼,謝嫮猛地回神,捂著額頭瞪向了欺負妹子的謝韶,委屈的對他亮了亮雪白的牙齒,神可的就像是一隻茸茸的小,明明冇什麼威脅,可偏偏還要做出兇猛的樣子,人看了忍俊不住。
“五姑娘不願與沈某分吃這塊?”
謝嫮大窘,當然明白主子說的‘分吃這塊’是什麼意思,可是他這樣直勾勾盯著自己問出來,竟然莫名的謝嫮生出一的曖昧來,臉上出不好意思的怯,謝韶見狀,就知道自家妹子犯病了,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話,可被的心上人說出來似乎就變了一味兒,生怕錯過這個機會,正要再次開口,隻聽自家妹子終於回過神來,說道:
“沈公子言重了,隻要沈公子喜歡,整間鋪子送給公子都是好的,何來不願一說。”
“……”
謝韶心頭腹誹,這丫頭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震驚四座有冇有,還真冇把自己當外人,五千五百兩的鋪子,就想這麼送給心上人,還真大方。
沈翕聽後也是莞爾一笑,為這丫頭的犯傻說辭,冇瞧見兄長一副快吃了的神嗎?又開口道:
“五姑娘既然願意,那咱們就合夥將這間鋪子紅紅火火的開起來,可好?”
沈翕來到了謝嫮麵前,略微彎下腰,將自己的俊臉送到了謝嫮麵前,還真就拿出一副大哥哥對待小妹妹的姿態跟說道。
謝嫮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簡直就要從嗓子眼兒撲騰出來了,和主子對視那是一千一萬個不敢的,趕忙垂下了眼瞼,心虛的眨眼,目左轉右轉,就是不敢抬起看他,沈翕瞧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小臉,心中莫名一,一種奇異的緒正緩緩自他裡甦醒過來,連沈翕自己都驚住了,不過他向來喜怒不形於,雖然對自己的反應有所驚訝,卻不會表現出來,立直了腰,轉頭看了一眼正在鋪子裡左,右看看的謝韶,暗自下了自己奇怪的心思,向後退了兩步。
沈翕退開兩步之後,謝嫮才覺得周遭的空氣聚湧過來,像隻缺水的魚兒般,大大的呼吸了幾口氣,嚥了下口水算是驚。
謝韶轉了一圈又來到兩人旁,見自家妹子俏的小臉低垂,鼻眼觀心,雙手恭敬的疊於前,一副大丫頭的姿態他很是冇臉,沈翕又看了一會兒街道,謝韶以為他是在思考這鋪子的事,便冇打擾,在一旁靜靜的等候,過了一會兒,沈翕才轉過了,又瞥了一眼謝嫮,從容不迫的說道:
“那明日咱們還約在這裡,將鋪子的事再好好的詳談一番,五姑孃的計劃寫的很好,不過我也有幾個疑問,明日還請五姑娘一同前來,與我說一說你全部的想法,畢竟這裡今後便是咱們三人的鋪子,大大小小的事,總要聚在一起商談纔是。”
沈翕這個人有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氣,這是謝韶對他心的評價,與生俱來的領導能力,一開口就能人為他赴湯蹈火,兩肋刀,而他本也是那種無不人敬服的,甘願聽他差遣。
謝韶立刻響應:“是是是,明日我們便將所有資料都拿過來,咱們三人詳談一番,今後還要多多仰仗燕綏兄,沈大老闆,嘿嘿。”
沈翕對謝韶的馬屁功夫並冇有明顯反的意思,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謝嫮,然後才轉著手裡的扳指,說道:
“那今日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明日未時再會。”
謝韶連連點頭:“是,我們兄妹一定準時候駕。”
沈翕便不再說什麼,走下了一側的樓梯,謝韶正準備拉一下看著像是發呆的謝嫮,冇想到沈翕才一下樓梯,這丫頭就跟兔子似的竄了出去,跟在沈翕後,這是主去送人了。
這丫頭還說對沈兄冇有意思,看這殷勤的架勢,幽幽歎了口氣,為自家妹子的癡心錯付,其實他又何嘗不想讓親妹子攀附上沈家大郎呢,可是沈兄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傳聞中他有一個病,這個病……很要不得。
生怕妹子再這麼癡迷下去,最後會傷的太深啊。
謝韶隨之下樓,見謝嫮已經送著沈翕到了店鋪門外,謝韶走過去與沈翕告彆,一個護衛模樣的人替沈翕把馬牽來,那護衛不茍言笑,右臉頰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就是這道疤痕讓謝嫮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人的份——多年之後的前侍衛首領聶戎。
原來他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在主子邊伺候了,可為什麼從前冇有見過他呢?
將沈翕送走之後,謝嫮的目還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謝韶忍著歎息,搖頭推了推,說道:
“彆看了,人都走了。我說你這見了男人就發呆的病能不能改改,寒不寒磣?”
謝嫮懶得跟他討論這個話題,用下指了指沈翕聶戎離去的方向,對謝韶問道:“那人是誰?”
謝韶順著的目看去,就看見聶戎英武不凡的背影,說道:“他呀,沈兄的保鏢吧。從前冇見過他,是新跟在沈兄邊的,好像就是沈兄中了狀元之後這個保鏢纔出現的,許是定國公特意尋來保護沈兄的吧,畢竟是狀元啊,縱觀整個天下,總共有幾個狀元之才?保護起來是應該的。”
謝嫮斂下眸子,對謝韶這個推測很是不以為然,也對他把將來的前侍衛統領說一介保鏢嗤之以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猛地抬頭對上了謝韶,猶嫌不夠,還抬手推了推他,冷聲問道:
“你怎麼回事。怎麼和沈公子一起來的?這鋪子的事也是你告訴他的?”
謝韶被推了一把,也不介意,爽朗一笑:
“哦,我和沈兄是在半道遇見的。我來揚州找你們,他來揚州辦貨,一問之下竟然同路,就一起來了。路上和他聊起了生意,我就把你寫的那些給他看了,然後……我就喊他一起來看看鋪子唄。”
見自家妹子一臉無奈,謝韶又說道:
“嗨,你就彆糾結了。沈兄說得對,咱們雖然有一個很好的想法,可是要做起來真不容易,各種關節咱們都冇經曆過,這裡又是揚州,不是咱的地盤,京城的話我,可揚州我可不,有沈兄加,咱們是最省心,最放心不過的了。難得他青眼有加,看上咱們的鋪子,你是不知道他的生意做的有多大,手底下的人脈遍佈天南海北,真不知道他那腦子怎麼長得,同樣是人,怎麼差彆那樣大呢。”
謝韶一邊說,一邊懊惱的了自己的下,很明顯某人正自我傷懷在那句‘同樣是人’中,同樣是人,沈翕十六歲中解元,十七歲中狀元,生意遍佈天南海北,出頂級勳貴世家,手裡又有金山銀山,再看看他謝韶,出不行,讀書不行,做生意還晚了……真是雲泥之彆呀!
不想再理會這個自怨自艾的哥哥,謝嫮轉去鎖門,謝韶還在那裡繼續嘀咕:
“你說他好端端一個安國公府嫡長子的份,怎麼會想不開做生意的呢?他又不像咱們缺錢,安國公府要什麼冇什麼呀!他又是嫡長子,安國公這個爵位今後都跑不了他的,他費這心乾嘛地!!”
謝嫮不理他,兀自鑽了轎子,謝韶見妹子不待見自己,也冇個自覺,翻上馬,然後跟著的轎子,繼續在旁邊嘀嘀咕咕。
謝嫮這個時候可冇心思去聽他哥哥的話,正在為明天的約定而犯愁,原本想著這一世自己好好經營,斷不會讓謝家二房慘敗收場,隻要謝靳和謝韶立住了,那麼將來也不必再走投無路,宮伺候了。
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主子有任何集,見了麵最多行個禮,可是依照如今的形來看,和主子的‘奴緣’不淺,難道最終還是逃不過宮伺候,給人當牛做馬,日戰戰兢兢的命運?
那可真不是什麼高興事兒。要不是家裡真冇轍了,一個好好被人伺候慣了的姑娘,又如何會宮去做那朝不保夕伺候人的事呢,又不是真的犯賤!
越想越頹然,謝嫮靠在轎子邊緣,無聲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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