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沒吃晚飯，就剛才喝藥前咽了兩塊點心。

四爺問想吃什麼，說想吃白切。

他點點頭，吩咐蘇培盛：“給你貴主兒上一甕白粥，切一盤鹹鴨蛋，再拿一籠粘豆包過來。”

李薇扯扯他的袖子，可憐看著他。

四爺哄道：“等你好了再吃。”

嚴肅道：“爺您不知道，病怕三碗飯，只要多吃飯病就能好得快。”

他又是點頭，跟前兩次一樣敷衍，然後讓蘇培盛給添了一碟鬆。只好把鬆跟粥拌拌，就著鹹鴨蛋和香油鹹菜吃粘豆包。

四爺陪著一起用。

李薇覺得自己吃病號飯就行了，怎麼能委屈他跟著一塊吃，就直接對蘇培盛說給四爺上兩籠包子，再加幾個清炒的素菜。

蘇培盛看四爺，四爺看，道：“爺，您不能只吃這個。”

四爺放下筷子笑了，讓蘇培盛照說的上。

等送上來後，他先挾了一個灌湯包子，放到的碟子裡。

“吃吧。”他含笑道。

李薇心道您誤會了，剛才真的沒有一點的私心。

——不過有包子不吃是傻瓜。

幹掉了半籠包子後，終於覺得上有力氣了。四爺讓休息，然後坐在一邊看著書陪。

才七點真的睡不著啊。

要求拿個戲本子當睡前讀來助眠。

四爺道看書費神，不等以為這一要求又被駁回時，他道：“朕讀給你聽。”

然後四爺就用詩朗誦般富、抑揚頓挫的聲音讀了一篇秦香蓮與惡婆婆。自從上次那出戲後，升平署就徹底歪了。這回也是大家小姐嫁窮秀才，窮秀才去趕考了，但這次的反派不是貧窮，而是一個寡婦婆婆，那一個心思古怪到了極點。

舉個例子，大家小姐必定要傷春悲秋思念窮秀才，所以撚線時撚雙，唱一是你，一是我，撚做一個，緣定三生這樣。

四爺是歎著念出來的。

李薇一般看到這裡都會比較憋火，可今天不憋火，只覺得渾皮疙瘩冒！起了一層又一層！

然後惡婆婆就說大家小姐思春了，不守婦道了。

這時當然更應該憋火了，可是四爺扮起惡婆婆來也是很認真的，那鄙視的眼神，挑眉斜睨的一眼。

李薇真覺得他這眼神真好看！好有覺！

他讀了半本了，李薇一點睡意都沒有，而且完全站在了惡婆婆這邊！認為那個大家小姐真是渾缺點。還有，一個大家小姐，幹農活確實樣樣不行，每回都要惡婆婆來返工。婆婆都那麼大年紀了，真是太辛苦，太折騰人了！

四爺讀到大家小姐出去賣布，然後賣回來的錢應該要買米，買鹽，買藥（婆婆年紀大有病要吃藥），然後大家小姐看到一家也很可憐，就把買回來的東西分了人家一半。

回家後自然被婆婆大罵。

李薇痛快道：“罵得好！”

四爺放下戲本子，手試了試的額頭。把他的手拽下來，催道：“接著讀啊。”

他看看表說：“都八點了，睡吧，明天再讀。”然後要睡覺。

想著他回去還要幹活，不能再浪費他的時間，就順從的閉上眼，想著睡不著就裝睡，好讓他能早點走。

結果幾乎是瞬間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已經覺好了，渾輕鬆。用過早膳喝過藥後，玉煙等人當然不會讓出去。

就讓他們把昨晚那個戲本子找出來，留半截沒看完太折磨人了。

結果沒找著，就想難道是四爺昨晚帶回去了？這也很有可能，他要是看進去了，不可能不看完。

就讓常青跑一趟九洲清晏找那戲本子。

常青去了說那邊也沒有。

這不可能啊。

不過沒有就是沒有，李薇只好腦補的抓心撓肝的想那婆婆要怎麼調教媳婦。等到晚上四爺來看，想著他肯定看完了就趕問‘後面呢’。

四爺不解，經過的解釋才知道想知道婆婆怎麼罵媳婦，媳婦有沒有改。

他沉默了下說：“……那戲本子，朕讓他們拿回去重寫了。”

“為什麼要重寫？”李薇心道不都差不多嗎？套路都一樣啊。

四爺很認真的說：“那本子不好，用你的話就是寫歪了。”

李薇想了想，自覺沒歪啊。

不過四爺說歪了那就是歪了，沒了這本還有其他的戲本子可看，的養病生涯並不寂寞。

——四爺生生關了十天。

冒而已，而且第二天就好了了，卻在屋裡悶了十天，吃了十天的病號飯。

那戲本子也送回來了，升平署的速度很快。

可抱著看完拉倒的心翻開後，李薇=口=了。

這是什麼神的轉折啊！

惡婆婆上次的惡還能說是有邏輯的，這次改過後完全就是個SJB。頭回見大家小姐，窮秀才說好的子啊，這麼一定心靈好。

惡婆婆就說大家小姐一看就不是好人，長這麼漂亮肯定不安於室，再說人顴骨高，殺夫不用刀。所以綜上所述，大家小姐是個大大的壞人。

之後保持著每天罵大家小姐一百句的神，只要出場必罵。

李薇著鼻子看完了，然後這輩子都不想看這一家三個SJB。

四爺也記著這個戲本子，特意問改過後如何，說這戲裡沒一個正常人。四爺問難道不覺得大家小姐又善良又可敬？

李薇肯定道：“那婆婆那麼討厭，一見面就罵，家人去打聽了也說這婆婆沒說過一句好話，就這也嫁了？這也太蠢了吧？還有那個秀才，一看就是個沒用的！這種丈夫和這種婆婆，嫁過去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麼？”

四爺：“……”

第二天，李薇被雷得太爽想找出來再重溫一下，結果又•找不著了。

對四爺開玩笑道：“真是想找什麼就找不到，等不找了它就自己跳出來了。”這種事常發生，不過自從由玉瓶和玉煙們幫收拾東西後還沒發生過。

四爺問想找什麼，說想再看一遍那個本子。

他道：“我讓他們拿回去改了。”

李薇：“……為什麼又改啊？”

迎向四爺的眼神，依稀、仿佛覺到，可能跟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