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的辮子也梳得溜水，抹了頭油編得紋不，在燭下看還泛著澤。他這麼一整天走來走去還換服，這辮子都沒。

李薇心道這梳頭太監的手藝還真是祖傳的。那天聽趙全保說起時還不信，結果養心殿就有一個。不知道蘇培盛去哪裡挖出來的。

放下戲本子起迎接，屋裡其他人都整齊的跪下了。

四爺大步進來，臉上不帶一笑，看到也只是微微頜首就進裡屋去換服了。後的蘇培盛等人也趕跟進去，才看到幾乎所有人連蘇培盛都仿佛有些魂不附。

李薇在外面才站了一會兒，就聽到裡面砰得一聲悶響，跟著蘇培盛低聲道：“還不滾出去。”

一個小太監跟著就連滾帶爬的從裡面出來，到外頭大雪地裡跪著了。

四爺沒出聲，但屋裡更是連氣聲都聽不見了。

李薇想了下，還是掀簾子進去了。

四爺已經了外頭的服，只穿單站在那裡洗手。過去接過小太監手裡的巾展開，四爺把手放在巾裡讓包住。

蘇培盛悄悄示意讓一邊侍候的小太監都站遠點，只給貴妃打下手。

完手洗臉，再漱口，坐下泡腳梳頭時，四爺上的火氣已經消了。李薇站在他後一下下給他通著頭，發現靠著脖子的頭髮都是的，這肯定不是有人往他頭上灑水了，也不是沒戴帽子淋著雪了，而是……他氣得出汗了？

頭髮都了？

悄悄吩咐一個小太監去拿一條烘得燙一點的大巾過來。

小太監用湯婆子把一整塊大巾烘得發燙才捧過來，臨過來前湯婆子還抱在巾裡呢。

接過來捂在四爺的後腦勺上，就聽到他輕輕的舒了一口長氣，好像十分舒服。

就這麼給他捂著按頭上的位，巾不燙了就再換一條。

蘇培盛都看愣了，貴妃這是哪想出來的主意？打定主意以後也這麼侍候萬歲，天這麼冷，頭上可不能著涼。

看萬歲都快被貴妃按得瞌睡過去了。

四爺的眼睛都快閉上了，往後直接靠到了李薇的懷裡，呼吸也越見輕緩眠長。李薇給蘇培盛使眼，讓他把人都帶出去。

蘇培盛悄無聲的打了個千兒，讓人都悄悄往外走。

這時門簾子一掀，一個太監探頭進來沖蘇培盛眉弄眼。蘇培盛過去聽他伏耳幾句話，這眉頭就皺起來了。

李薇看到了，蘇培盛猶豫了下還是過來輕輕對四爺說：“萬歲爺，怡親王在外頭呢。”

四爺淡淡嗯了聲，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屋裡人都等著他，只有李薇的手上不敢停。

過了會兒，四爺才說：“去問他，要是來給蔣陳錫求的就回去吧，朕沒空聽他說。”

李薇心裡就咯噔一下。十三爺都不行？這蔣陳錫是誰？又是犯了什麼事？

蘇培盛出去後，四爺長長歎了口氣，把的手拉下來說：“不用按了，手指都酸了吧？”他把頭上的熱巾拉下來，翻坐起，突然說：“……朕這太平盛世，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幸好屋裡沒別人！

李薇被他這話嚇得心頭一陣狂跳，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有宮太監在屋裡聽到。

去握他的手。

四爺反握住的，只是手指間沒有多力氣，好像他已經虛弱到無法握住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