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世人眼裡,寧遇洲是個囂張的廢。
明明只是一介凡人,卻因有一個好爹,行事無所顧忌。
他先前的行為也詮釋了其猖狂的一面,雖說寧瑤珠和孫弘茂害他確實不對,但他咄咄人的一面也讓人十分厭惡,更不用說寧平洲這位寧氏天賦不俗的皇子在他面前都需要徵詢他的意見,可見平時寧遇洲仗著昊帝的寵有多造作。
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囂張這般,也不枉他活這一輩子了。
“五哥,我不要進去……”
寧瑤珠一臉抗拒,不僅是有種進去會倒霉的直覺,同時也不願意面對寧遇洲,明明他們才是寧氏應該重視的弟子,憑什麼他們要讓著寧遇洲那廢材?
這次鱗臺獵谷開放,是他自己要進去的,迷宮崩塌時,他怎麼不直接死在那裡?
寧平洲拉著,說道:“阿九,如果你不想被刑律堂的長老懲罰,便先向他認個錯。”
“我沒錯!我本沒想到當時孫弘茂會出手,五哥,你要相信我!”寧瑤珠急急地說。
寧平洲的臉,溫聲道:“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但是……阿九,你難道沒發現聞三小姐一直沒見蹤影嗎?”
寧瑤珠愣了下,想到什麼,臉微微一白。
剛才確實沒見到聞翹,只有一個可能,聞翹已經死在鱗臺獵谷裡。雖說聞翹是個注定活不過二十的病秧子,自己病死是一回事,若是被人提前弄死又是另一回事。
“難道……”寧瑤珠嚨乾,“當時在迷宮,被妖攻擊時就已經死了?”
迷宮崩塌之前,寧瑤珠和其他人一起往回逃,恰好看到寧遇洲懷裡抱著渾是、不知生死的聞翹。當時聞翹的模樣看起來很恐怖,流了很多,氣息近無,可能真的死了……
就算沒死,迷宮崩塌,從迷宮掉到下面,幾萬丈高的地方,一個重傷之人,想要活下來也難。
寧平洲眸微深,說道:“阿九,不管如何,你先和寧遇洲道個歉,爭取他的原諒。”
“我……”
“聽話!”
寧瑤珠臉難看,不不願地道:“好吧。”
寧平洲見同意後,又妹妹的腦袋,拉著朝寧遇洲休息的帳篷走去。
按以往的慣例,鱗臺獵谷關閉後,會在這裡舉辦一個小市集。
各家族的弟子會將一些他們在鱗臺獵谷得到的資源中的不需要的東西易出去,一般都是以易,換一些自己沒有的,有皇族寧氏和各家族的長老們共同鎮守,不用擔心會發生殺人奪寶之事,這樣的小市集很修煉者們歡迎。
後來連很多商人以及沒能進鱗臺獵谷的修煉者也特地來到這裡收購各種資源,使這臨時的小市集更繁榮。
是以在鱗臺獵谷關閉後,修煉者們都會在這裡停留一兩天時間,方才會離開,各家族的營地自然都留著,不會太早拔營。
兄妹倆來到寧遇洲帳篷前,便見守在那裡的潛鱗衛。
寧瑤珠心裡又有些不舒服,潛鱗衛是寧氏心培養的護衛,卻被派來保護一個廢,簡直是大材小用。明明是個對家族沒什麼貢獻之人,卻心安理得地用著家族的資源,氣再好的人也會心生不滿和嫉妒。
他們父皇明明是個英明公正的皇帝,但只要遇到寧遇洲的事,總會變得糊塗無比。
寧平洲淡淡地看一眼潛鱗衛,拉著寧瑤珠進去。
潛鱗衛沒有阻止他們,顯然是得了寧遇洲的吩咐。
進帳篷後,便見坐在上首位置的寧遇洲,帳篷裡除了候在一旁的潛狩和被潛鱗衛押過來的孫弘茂外,果然不見聞翹。
寧瑤珠心頭微涼,頓時有些不敢看寧遇洲的臉。
帳篷裡靜悄悄的,無人說話。
寧平洲抬頭,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寧遇洲,他懷裡抱著一個白玉花盆,花盆裡種了一株兩寸高的苗,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靈草,他邊的案幾上趴著一隻比掌略大的小兔子,兔爪子抱著一顆靈丹,時不時地一口,連邊看著人。
寧遇洲,花盆,苗,兔子……這組合實在怪異。
孫弘茂癱坐在地上,微垂著臉。
他的臉蒼白,上的氣息混不堪,寧平洲略略一看,發現他的靈竅竟然被毀了。
靈竅被毀,修為全無,相當於一個凡人,再也無法修煉。
寧遇洲這手果然狠毒,只怕孫弘茂已經恨上阿九,定會反咬一口。
“七弟,先前的事確實是阿九錯了,阿九現在過來給你賠罪。”寧平洲開口,暗暗推了下妹妹。
寧瑤珠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想到可能已經死的聞翹,又有些氣短,小聲地說:“七哥,對不起,我沒想到孫弘茂當時會做那些事。”
孫弘茂抬起一張慘白的臉,怨毒地看著寧瑤珠,呵呵地笑一聲,怪氣地道:“九公主,當時況急,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會被那隻妖殺死。我也是一時急,況且我這樣也是為了你,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七皇子嗎?認為七皇子是個廢,卻總霸占寧氏的資源,正好可以趁機殺了他……”
“閉!”寧平洲厲聲喝道,瞪向孫弘茂,“這是我們寧氏的事,同你這外人何干?縱是我寧氏弟子之間有什麼齟齬,我們自己也會私下解決,何須你一個外人來心?”
孫弘茂被這一搶白堵得啞然。
寧平洲不等他開口辯解,繼續道:“阿九是縱一些,卻謹記寧氏的族規,不會擅自對寧氏族人出手。你當日不過是想要拉個人墊背,好為你們爭取逃機會,也能討好了阿九,卻未想七弟竟然幸運逃過一劫……”
孫弘茂的行為很好理解,寧平洲自不願意讓這麼個卑鄙小人抹黑自己妹妹。
孫弘茂心頭怨恨不已,還要辯解,卻被寧平洲一一反駁,堵得他岔了氣,拼命咳嗽,怨毒地瞪著他們。
憑什麼他為寧瑤珠殺討厭的人,最後卻只有他承這結果?
反正他以後都不能修煉,不如拖個墊背的!
寧瑤珠被他的眼神看得駭然,不由自主地避到寧平洲後。
寧平洲不理孫弘茂,朝寧遇洲道:“七弟,阿九誤信卑鄙小人,你要罰是應該的,為兄並無意見。”
“五哥……”寧瑤珠震驚地看他,明明剛才還為自己求來著,怎麼又變了?
寧遇洲一直沒出聲,慢條斯理地看著這一切。
直到寧平洲說完,他笑了下,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寧平洲兄妹:“……”
“我讓寧瑤珠過來,不是要罰,而是告訴,這次阿娖因累,我不會忘記這事。不過寧瑤珠是寧氏族人,我也不好越過長輩置,這事我會告訴刑律堂的長老,讓他按族規來置。”
寧平洲臉有些難看。
他原本是打算讓寧遇洲罰的,只要他出了氣就好,總好過按族規來辦。
哪知寧遇洲將人過來,卻不是為自己和聞翹出氣,那模樣更多的像看戲。
縱使寧平洲一直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計較,此時心裡也產生些微的怒氣,覺得被耍弄了。
寧遇洲沒理他,對孫弘茂說:“至於你,你欠阿娖一條命,便還給罷。”
還?怎麼還?
孫弘茂正錯愕間,便被潛鱗衛們摀住拖了下去,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寧瑤珠似是被嚇到,噤若寒蟬地靠在兄長邊,不敢直視寧遇洲。
作為修煉者,見識到的生死不,甚至也殺過膽敢冒犯自己的人。但寧遇洲一個凡人,倚仗著潛鱗衛,隨隨便便殺人,心之狠辣難測,比之修煉者更甚。
是不是哪天寧遇洲看不順眼,也能輕描淡定地殺死?
“你們可以離開了。”寧遇洲平靜地說,低眸看著手中的白玉盆,彷彿不願多看他們一眼。
寧平洲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拉著妹妹離開。
離開寧遇洲的帳篷後,寧平洲帶著妹妹回他們的帳篷休息。
回到帳篷時,寧平洲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直接栽倒在地,嚇得寧瑤珠尖出聲。
“五哥,你怎麼樣了……”寧瑤珠哭道。
寧平洲吞服一顆治療的靈丹,休息會兒,腔翻滾的疼痛輕緩許多,方才道:“阿九,寧遇洲不是個好相與的,這次他一定不會放過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說到最後,他有些不忍。
是他以前小瞧了寧遇洲,以為他一個凡人翻不起什麼風浪,哪想他這次能平安地從鱗臺獵谷歸來,自己妹妹還惹上他。
寧瑤珠心裡委屈,也對未來的懲罰有些害怕,心頭茫然,愣愣地應一聲。
寧平洲的腦袋,嘆了一聲。
寧瑤珠發了一會兒呆,方才道:“五哥,我還是不甘心!寧遇洲只是個廢,為什麼我們總要讓著他,難道就因為父皇寵他嗎?”
寧平洲愣了下,微微一嘆,“你以為父皇這般偏坦寧遇洲,寧氏沒人有意見嗎?但你看這些年,有誰提過?”
“還不是父皇自己獨裁…… ”
“呵,父皇雖然是寧氏的族長,但卻不能完全作寧氏的主,上面還有長老們,元長老就是個公正不阿的,行事最是公允,可你看他說過什麼?若是沒那些長老們允許,你以為父皇敢這般偏寧遇洲嗎?寧氏的資源隨他利用嗎?”
寧瑤珠愣愣地看著他,這一刻,以往所有的堅持似乎都錯了。
難道他們這些寧氏弟子真的比不上寧遇洲一個廢?
寧平洲看得有些心疼。
妹妹天真單純,雖然嫉妒寧遇洲,卻也做不出什麼傷人之事,不過是小姑娘的嫉妒罷了,無傷大雅。他實在不願意讓妹妹太多委屈,以往便由著,寵著,然而這次孫弘茂的自作聰明,將拉下水,終於和寧遇洲對上。
他們為此心急火燎,寧遇洲卻依然雲淡風清,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
寧遇洲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不管寧瑤珠是不是無意,他都不想放過。
小姑娘有些嫉妒心可以理解,但若是蠢得被人利用,那還當什麼修煉者?不若當個凡人更省心一些。
讓潛鱗衛們都下去後,寧遇洲拿出靈藥餵小苗苗,邊和聊天。
帳篷裡有隔音陣,倒不用擔心會被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阿娖,那孫弘茂害你死,廢了他的靈竅太便宜他了,將他還給孫家,相信孫家會知道怎麼做。”
聞翹邊喝靈藥,邊用葉子蹭蹭他,告訴他,對他的決定沒什麼意見,而且夫君這是為出氣,孫弘茂是死是活本沒放在心上。
寧遇洲眼眸微彎,其實他更願意自己手,不過他不想給阿娖留下隨意殺人的印象,便將人還給孫家,相信以孫家的聰明,自不會留下這麼個禍害,以免得罪寧氏。
餵完靈藥後,寧遇洲端詳白玉盆裡的小苗苗,突然嘆了一聲。
小苗苗了葉子,不解地看他。
寧遇洲那不安份地傾斜過來要勾他手指的小苗兒,輕聲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大點……”
這些天,他翻過自己的傳承,勉強地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一些靈藥修煉人的例子。
據聞有些高階靈藥若能得天地造化,修煉化形,為妖靈一類的生靈,其筋骨皆是至寶。然而靈藥若想修煉人,所需要時間比妖更久,甚至幾百倍的時間和努力,方才得此造化。
聞翹妖的模樣,更傾向於某種靈藥。
雖說現在看著只是像一株雜草,可能破除他的封,能吸引變異妖兔爭奪守護,定不是普通的妖靈脈,估計是某種天材地寶。
妖靈一類中,越是高級的脈,想要化形越難。
值得安的是,聞翹生來便是人,只是繼承不知道哪位祖先的一半神異脈,覺醒了脈力量才轉化出妖,並不需要像那些天生靈藥一般要花個千百萬年方才能化形。
但比起人類的修煉速度,可能需要的時間更久一些。
寧遇洲又嘆了口氣,決定回去後就查查資料,多給餵些靈藥促進長。
聞翹完全是一臉的懵。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化形,發育不良不能怪,沒能繼承到另一半脈的傳承更不能怪,現在也只能慢慢地索。
幸好現在大家知知底,有個夫君護著,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藏自己修煉,倒是對化形多了些信心。
聞翹還是樂觀的。
於是反過去安家夫君,現在這樣也沒啥,會努力修煉噠,夫君不用擔心。
寧遇洲被小苗苗安的舉弄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覺得小苗苗咋能這般可呢?
越看越可,就忍不住想為做點什麼。
寧遇洲想了想,從儲袋裡取出一大塊靈玉。
“阿娖,我給你做個花盆好不好?這白玉花盆總歸比不上靈玉造的,你也可以汲取這靈玉裡的靈氣修煉,一舉多得。”寧遇洲溫聲說,說乾就幹,取出刻刀,開始雕琢花盆。
聞翹:“……”
夫君是不是對太好了?靈玉是隨隨便便用來做花盆的東西嗎?好浪費啊!
就在寧遇洲將花盆雕出來時,事告一段落的昊帝過來看他。
“小七,你這是做什麼?”
寧遇洲看到昊帝,微微有些驚訝,往外看了看,問道:“父皇,聖武殿的人可是走了?”
昊帝一愣,吃驚地看他,“你知道他們是聖武殿的人?”
寧遇洲嗯一聲,將在鱗臺獵谷裡遇到風三娘的事和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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