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端木雪的話來看，整個小村乃至所有村人，都在年年重複著相同的場景，如同一個回，執念不斷，這個回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一年一度的祭祖之日，是他們能出手的唯一機會，一旦錯過，回重新開始。

“原來如此。”葉宣看向那些失去神智的修士。

村人每年都會重複相同的一年，失去從前經曆的記憶，這力量也影響到了這片執念空間中的修士。

一次次的回下來，合虛修士也難免失去神智，端木雪是來此才三年，又在葉宣一指之下承了生死的威脅，這才能恢複神智。

雨時節，這一日，紙錢紛紛揚揚，村中之人披麻戴孝，有敲鑼聲傳出，祭祖的日子到了。

雨幕外，兩名轎夫抬著轎子走在山路上，饒是轎夫生的五大三，抬著個轎子走山路也很是艱難。

轎子的華和村子的窮苦格格不，轎夫就這麼一路走來，無人阻攔。

不論是轎夫，還是陷瘋癲的修士，仿佛彼此都看不到對方。

轎子在村頭落地，手持紅雨傘的長發子走出，姿窈窕，長發披散及腰，站在雨幕下如畫般麗。

可偏偏有兩只大手了過去，分別按在長發子上下的關鍵部位，來回，正是兩名轎夫的手。

“到地方了，記住徐娘的話，別在村裡耽擱太久。”一名轎夫，狠狠咽著唾沫，平日裡這人可沒他們的份。

另一名轎夫著氣，目在長發子上遊走，提醒道：“明日這個時辰，我們會來接你。”

雨傘下的長發子始終面帶微笑，一如面對其他客人，配合兩人的作輕聲，直到兩人心滿意足。

兩名轎夫也算是見好就收，沒敢得寸進尺，抬著轎子徑直下山。

長發子強歡笑的面孔上，這時流出和之，理了理被的裳，腰間是一個鼓脹的包裹，而裡面除了滿滿的銀票之外，還有一只包好的糖葫蘆。

時辰還早，離晚上還有段時間，長發子路過石像，將雨傘和糖葫蘆放在了石像上，就這麼淋著雨進村子。

樹蔭下的兩人相對而坐，葉宣依舊側過頭去，端木雪則目不忍之。

“要開始了。”端木雪向村子的方向。

“你還有心的時候？對我下手可沒半點含糊。”葉宣冷哼道。

端木雪怔了怔，斜眼似笑非笑的瞅著葉宣，一頭黑發瞬間有一半轉為白發，面容上隨之浮現態。

“你可比那對姐弟結實。”端木雪一手掩住角笑意，一手向葉宣的膛。

但這種變化僅僅在剎那之間，化為白發的一半重新轉為黑，出的玉手也馬上收了回來。

時辰漸晚，眼看就快到晚上，葉宣的角又被扯住，“你不好奇村中發生之事？”

見端木雪這般作態，葉宣鄙夷的嗤笑一聲，扭過頭去。

“還能發生什麼？無非就是姐姐和娘親出事。”葉宣眼神淡漠，語氣平淡。

“好個冷之人。”

端木雪捕捉到了葉宣眼底的冷漠，不由臉一沉，袖中的雙指悄然決。

村頭的石像了，當他看到上的雨傘和糖葫蘆時，一直黯淡無的眼眸，難得浮現些許神采。

“姐姐回來了。”石頭吃完一半糖葫蘆，餘下一半他要留給姐姐。

村中一戶破屋，這裡是地紮堆的地方，雨聲嘩啦，息和聲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一聲慘，力作的青年被人一腳踹開，後面幾人趕湊上前去。

草席上的子片縷不著，依舊是那張強歡笑的面容，白皙飽滿的子妖嬈有致。

華裳下的子，早已滿是淤青的痕跡，皆是客人們所留，而現在上的淤痕更多了。

“死了。”一人探了探子的鼻息，面孔發白。

不知何時，長發子沒了生息，先前賣力的青年，他面對的居然是一個死人。

“你把玩死了，來年我們玩什麼？”做華哥的壯漢眼睛都紅了，一把將著子的青年按在地上。

“華哥，我、我沒控制住……哪想子骨這麼弱。”赤青年張口結舌。

幾人一擁而上，對著赤青年拳打腳踢，一番出氣之後，華哥沉聲道：“先把這人埋了，別鬧出大事來。”

村尾的屋子，石頭滿心歡喜，“娘親，姐姐回來了。”

往日呆坐在地的婦人，側躺在了地上，石頭了幾聲，婦人沒有半點回應。

“娘親，娘……”石頭搖了搖婦人，沒將娘親搖醒過來，反而是將婦人一頭發搖了下來。

一簇簇頭發落，混合著渾濁的黃水，發之下是一張幹癟的面容，頭皮腐爛，雙眼位置的眼珠不見蹤影，只能見到蛆蟲鑽出鑽進。

石頭愣在地上，他茫然四顧，突然發現屋中滿是惡臭，而他每日做給娘親的飯菜，在地上堆了一堆，同樣是惡臭難聞。

“娘親死了？”石頭猶然不敢相信。

村尾泥濘的小道上，幾名青年扛著卷好的草席，匆匆朝後山而去。

幾人小心翼翼，特意躲過村人們的視線，這人可是村人們的錢袋，若是知曉他們把這人玩死了，還不得人人喊打。

在這人還未進窯子之前，石頭他爹拿兒抵債，他們早就先嘗過了滋味，每年都是如此，偏偏今年玩出了事。

“華哥，那傻子來了。”

幾人回過頭去，雨幕下一個瘦弱的年奔來，華哥出笑容道：“石頭你來這作甚，不去給爹上墳？”

石頭沒有吭聲，盯幾人扛在後的草席，草席一端落出了一縷長發，盡管只有那麼一縷，他還是認出那是姐姐的頭發。

村外的樹蔭下，端木雪長長一聲歎息，只聽到村中一聲悲鳴，漫村的敲鑼聲都無法掩蓋。

隨著這一聲悲鳴響徹整個空間，村子的上空浮現一只黑的眼瞳，村外數百瘋癲的修士，齊齊腐爛，為一行走，原來這些人也早已是死人，連葉宣都不曾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