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竭被關在大理寺之后,大理寺卿金益昀的夫人跑到晟王府求見晟王妃。
小暖被這拜帖搞得有點迷糊,“一個人來的還是帶著兒子來的?”
自從家里有了雙胞胎兒后,京城各家的夫人們都喜歡帶著兒子或孫子來晟王妃拜見華貴妃或小暖,逮著機會就夸獎家兒孫如何如之何,其目的昭然若揭。現在母妃和兒們都不在家,小暖實在懶得獨自應對這類訪客。
霜回道,“金夫人是一個人來的,應不是為了閑聊。”
一個人來的?小暖眼睛一轉,曉得為什麼了,“木刑可在府中?”
“在。”
“去問問他,有沒有興致去大理寺審問金竭。”
霜去了不久,木刑便兩眼放地來了,“屬下樂意之至。”
小暖點頭,“去請金夫人。”
金益昀的夫人進來后,先將晟王府的人夸了一遍,又羨慕晟王能親自去南山坳接小暖回來后,著眼淚說起自家的辛酸事,“萬歲將之前本歸宗正寺審問的犯人也并了大理寺,我家大人數月不得休息,已弱不勝了。”
小暖忍不住了角,熙寧帝重整京城各衙門后,大理寺的膽子確實重了,但他也給大理寺增了兩個理事郎中,哪就能把金益昀累得掛不住裳了。而且金夫人先夸晟王府人個個滋潤,再說家大人慘,這是什麼意思?
奉命刀整改九寺五監和六部的是三爺,金夫人這意思,是因為三爺整改不當,讓家大人累壞了,所以晟王府就該出人去大理寺幫金益昀收拾爛攤子?
小暖一攬袖,含笑道,“我的鋪子里剛出了一批新料子,正適合做秋裳,既然金大人的裳不合了,夫人可去挑匹合適的布,給金大人做新。”
金夫人噎住了,抬眼見小暖雖帶著笑,但那雙眼睛亮得嚇人,便喏喏點頭,“多謝王妃恤。”
小暖緩緩搖頭,“夫人這話,本王妃不敢當。金大人是為朝廷辦差累的,恤金大人辛勞并嘉獎他,是萬歲才能做的事。”
這一下,金夫人坐不住了,站起給小暖賠禮。不敢再繞彎子了,顯然陳小暖這兒本就不興京城各府夫人們,走辦事的婉約套路。難怪家大人吩咐,到了陳小暖這里,一定要怎麼簡單怎麼來,是自作聰明搞砸了。
“是妾不會說話,您別見怪。今日妾前來,實是我家大人吩咐的。我家大人想向您借府中的侍衛木刑去大理寺幫幾日忙,他說大理寺有件棘手的案子,非得木侍衛才能辦。”
小暖裝作驚訝,然后惋惜搖頭,“夫人來的真不巧,木刑被我家王爺派出去辦差了,不再府中。再者言之,大理寺高手如云,若這案子諸位大人都辦不了,我們府上一個只會耍耍鞭子的侍衛,又能做什麼呢?”
金夫人也是這麼覺得,家大人興師眾地來晟王府請個侍衛,實在是小題大做。
待金夫人走后,木刑從屏風后轉出來,為自己正名,“王妃,屬下已多年不耍鞭子了。”
小暖應了一聲,“你該耍耍的,否則你與眾侍衛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玄一與金竭打了個平手,玄舞、玄咎和玄澄等人皆敗在金竭手上。雖說玄邇與金竭大戰數百回合將他撂倒為晟王府找回了面子,但也激起了晟王府眾侍衛的爭強好勝之心。
眾侍衛拳掌,只爭朝夕,誓要趁著金竭在大理寺坐牢這一段時間窮追猛趕,待他出牢時,再向他發起挑戰。練得最兇的,便是玄舞和玄散,這倆家伙兒瘋了一樣,勾引得快要臨盆的綠蝶都坐不住了。
木刑他的小胡子,“要不,屬下去大理寺將金竭弄殘了?”這比耍鞭子容易,還能讓晟王府眾人得解,兩全其。
小暖笑了,“本王妃看金夫人方才那做派不順眼,待金大人三顧茅廬你再出馬。”
“三爺。”小暖的話音剛落,三爺便回來了。
進屋第一件事便是糾正小暖的用詞,“茅廬?”
小暖笑嘻嘻的,“三顧金屋?”
在府里人面前,三爺給小暖面子,沒彈的額頭。待坐在小暖邊后,才對木刑道,“刑部和大理寺,你更中意哪一?”
木刑眼睛亮了,“大理寺!”
經過一番衙門裁撤合并后,如今大理寺為案件的主審衙門,刑部則對大理寺審判的案件進行復核和行刑。木刑喜歡審案,當然更中意大理寺。
三爺頷首,“本王給你留了個大理寺判之位,不日便下文書。”
大理寺判雖職不算高,但專負責審大案要案,這真是對極了木刑的胃口,“多謝三爺。”
三爺點頭,“以后你就是朝廷員而非我晟王府的侍衛,前路漫漫,爾好自為之。”
木刑雙膝跪地三叩首,“三爺知遇之恩,木刑沒齒難忘。無論木刑到了何,只要三爺傳喚,木刑隨傳隨到。”
三爺搖頭,“如今天下已定,你只管施展抱負,盡心為朝廷辦差。”
“屬下遵命。”木刑退下后,小暖嘆息一聲,“說實話,我還真舍不得他。”
三爺眼睛一瞇,“舍不得誰?”
大黃不炸了,三爺倒學得閑著沒事兒就炸個,小暖無奈,“舍不得你,怎得今日回來得這麼早?”
三爺靠坐在小暖邊,拿了書架上的咬錢蟾蜍把玩,“匈奴王死了。”
三年前,匈奴王被烏羽活捉,用囚車裝了送京中獻囚。后,匈奴王子攜重禮進京,與大周簽下一系列議和文書,才接了匈奴王回去。當時三爺就說匈奴王的已經垮了,送他回去是讓匈奴自相殘殺。誰知道了子的匈奴王竟熬了三年才死,小暖都等得不耐煩了。
匈奴王死了,就代表小暖與華家舅舅、趙書彥的生意,終于可以順著河西走廊,延到漠北和匈奴了。
小暖立刻站起來,“秋月,傳本王妃的匈奴人們回府議事!”
的人,這話怎聽著這麼不舒坦呢。三爺挑挑眉,“你盡快將那幾個匈奴管事嫁了,免生事。”
“什麼事?”三年來,在這幾個人上下了不功夫,好不容易將們練得能獨擋一面了,怎麼能輕易嫁了。
小暖眼里泛著兇,“嫁人就得生娃,前后要耽擱好幾年。還是待們把漠北和匈奴的布匹生意的路子蹚開再說吧。是誰這麼有眼,向三爺討本王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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