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開立刻顛顛地去玩了，小暖則被用紙蓋住半張臉的烏羽拉著問道，“秦日爰，你看我是在笑嗎?”

“是。”小暖立刻點頭。

烏羽氣鼓鼓地，“你都沒仔細看！這次呢？”

他的濃黑的眉下沉微蹙，眼睛睜大，小暖道，“生氣了。”

烏羽眉頭收展開，眼角上挑，瞳孔放大。

“驚奇。”

烏羽覺得有趣極了，把紙遞給小暖，“你來，我要猜！”

小暖接過紙擋住半張臉，做了一個笑瞇瞇的表。

“笑！”

然后平靜地看著烏羽，等待他猜。烏羽呆愣愣地半天沒開口，居然慢慢地，臉紅了。

小暖眨眨眼睛，就見烏羽的臉更紅了。

“不好玩，走了！”他忽然站起來跑了。

這是……害了？小暖又眨眨眼睛，他這是……

“頑皮！”嚴晟開口了，“過來，坐。”

自己哪里頑皮了？小暖還是轉坐在旁邊，等他訓話。

嚴晟的聲音已經清冷，“等學會了，可以經由人的眼睛，推斷他在想什麼？”

小暖搖頭，“不能，只能判斷他的緒，知道他是張地、放松的、還是興的。如果再加上他的作和說的話，可以大推斷他的心態。”

嚴晟點點頭，這麼說還靠譜了些。

除了木開，今天來的都是善察言觀的暗衛，稍加練習后小暖又給大家提醒道，“雖然表能傳達心，但是大伙也不能太過依賴它，需要加上其他的如語言作的輔助才能更為準確。‘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這種事，大多數時候是錯誤的。你們在紙上寫下經常做的表之中的五個。”

眾人低頭乖乖寫了。

“然后把紙藏好，你按照自己方才寫的順序以此做出寫下的表并持續一會兒，讓你的搭檔猜你的表代表的含義，寫在白紙上，一組十個都做完后，核對一下對方猜對了幾個。”

眾人覺得有趣，立刻又拿出一張白紙，彼此觀察，他們的小先生認真觀察大家的進度時，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把白紙遞到了的面前，小暖愣了。

三爺也要練習，他不是督導嗎？

嚴晟微挑眉，小暖趕接住，便聽他說，“看著，第一個。”

小暖專注地盯著他的臉。

說完，嚴晟長眉微蹙，修長的睫微垂，下頜微收。小暖立刻寫下“思考”兩個字。

“第二個。”

嚴晟眉微抬，睫抬起，微微張開。小暖寫下“驚訝”二字。

“第三個。”

嚴晟的上眼皮下垂，雙目無神，角微微下拉。小暖看了立刻寫下“傷心”二字。

“第四個。”

嚴晟的印堂微皺，上微抬。小暖立刻寫下“厭惡”二字。

“第五個。”

嚴晟恢復了正常的面無表，目威嚴地看著小暖。小暖立刻寫下，“平靜”二字，然后乖貓地給嚴晟。

嚴晟拿出自己寫的紙條一對，居然都對了。小暖微笑，又有些得意。

“今日沒有練字？”

小暖立刻收了笑，眼睛心虛地眨啊眨，無聲地笑。

“你來。”

小暖寫下十個字，然后扣過來，“開始了？”

嚴晟點頭。

小暖了一個手指剛要做表，就聽木開吼道，“你眼瘸了？我第一個是思慮，你他娘的寫什麼肚子！”

“你每次這個模樣，都是要找吃的!”對方不服氣回道。

“……這個算你對！第二個呢，我明明是在學三爺，你說我要吃多了鬧肚子!”

小暖角一，看三爺的表……

小暖咳嗽一聲，問了一遍后，才發現大家果然猜對的很達到三個以上，便接著道，“好了，經過這這個，也是告訴大家，不要以為跟你朝夕相的兄弟家人一眼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們想的事，還是要通過說出來才最明確。咱們接著講……”

嚴晟放下筆，若有所思地繼續聽小暖說話。

一個時辰扎眼就過去了。眾人離開后，有些口干舌燥的小暖跟三爺辭行，三爺卻指了指小暖面前的紙，“做完。”

說完，他提起筆，清若水深若淵的目專注地落在小暖臉上。

他的眼實在太好看了，明明也沒有比的大多，也沒有比烏羽的睫長多，但湊在一起就是那麼好看。方才人多還不覺得，現在空的室只剩下兩人，小暖忽然覺得心慌，不想練習了。

“三爺，我娘和小草還在外邊等我，我想回去，行不行？”

的目微微躲閃，耳廓也微微發紅，這是，不好意思了？嚴晟這才想起小暖不是真男兒，而是個小姑娘，立刻點頭道，“去吧，今日辛苦了。”

“不辛苦！”小暖如釋重負，轉快步往外走。的小心臟被三爺的貌驚得還在砰砰跳，小暖立刻背了兩遍自己整理的布料名稱表，心才慢慢安靜下來。暗道自己方才實在是失禮，三爺是什麼人，是什麼人，瞎跳騰什麼！

若是三爺知道自己被他的貌迷了，非得把踢出去不可，那樣的易就要黃了，九日鏢局的燙金牌也沒了！

換了裳，小暖又帶著一家人在城中的花市賞了正盛的秋，又跑到食肆吃了秋蟹，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路走來，已發現了后邊不遠不近跟著們的兩個高不出挑，但明顯很壯實的男子，微微翹起角。

鏢師到位，心里安穩了，秦氏心里也安穩了，待回到家兩個閨都睡下后，秦氏悄悄背了背簍，帶上大黃去村南的菜地里打豬草，順便拔棵大白菜，打算晚上給孩子們包餃子。

寒已過，白菜已抱芯長了，一棵棵整齊地立在田里，了深秋最亮眼的綠。白菜長的好，秦氏忍不住翹起角。

這一百余棵白菜，夠們母子和家里的活吃一冬的，這個冬天，應該很安穩很暖和。蹲下開始割田邊半黃的草，心想再過幾日，這草怕是就不能吃了。

“汪汪！”邊撲螞蚱的大黃忽然低前爪，皺鼻擺出攻擊的姿勢。

秦氏立馬握割草刀站起來，回見一年輕俊秀的白書生站在籬笆那邊，目溫潤地笑。

們的菜地與茶宿之間只隔著疏疏矮籬，這位在籬笆那邊，定是茶宿的客人了。秦氏連忙住大黃，沖著他微微歉意地點頭。

那書生說道，“夫人家的白菜，長得真好。”

秦氏不習慣跟陌生人說話，更何況是年輕男子，胡點頭，連忙拔了棵芯實的白菜裝在背簍里，快步走了。

待走出十余丈，秦氏進村時不經意地回頭，卻見那書生還站在田邊，一雙溫明亮的眼睛還在追著，秦氏從來沒被人這樣看過，忍不住一陣心驚跳。掌家小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