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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書房里,付簡和宋重錦一五一十的將去草原的所見所聞都稟告給了皇帝。
就連晚膳都是膳房送到書房來,大家草草填飽了肚子也就罷了。
一直說到了深夜,中間皇帝也問了不問題,好多事,付簡不知道,就只老老實實的說不清楚,比如王永珠和碧珠是怎麼達協議的,他不知道,只知道王永珠和碧珠聯手了,需要做些什麼事。
甚至,付簡連碧珠的真名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木哈爾王爺的王妃,這稟告起來就有些不清不楚的。
皇帝倒是有一個猜測,只是不好當著付簡的面問宋重錦,也就按奈住了。
眼看已經敲了二更的更鼓,時候確實不早了,皇帝也就示意侍帶兩人下去休息。
這前朝宮中有一朝廷員值的時候休息的小院子,往日里都是因故不能出宮要在宮里當值的員夜宿。
被褥什麼的一應都是俱全的。
宋重錦言又止,王永珠被皇后召見,蘇大總管進來稟告皇帝的時候,他也聽到了。
此刻他要去前頭員值的地方,那永珠怎麼辦?
蘇大總管多明,一眼就看出來了,趁著送人出來的功夫,小聲的提點:“宋大人請放心,每位主位娘娘宮中都有給宮外眷留宿的地方,定國夫人在皇后娘娘宮里自然也一切都安穩妥當。”
宋重錦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這些宮廷的規矩,他不是從小長在京城衛國公府的,自然不知道,因此格外的謝過了蘇大總管,才跟著侍去歇下了。
話說王永珠在長春宮用了膳食,又陪著皇后說了回子閑話,皇后也暗示了,雖然也不知道皇帝這麼著急召見們回來為何,只是聽皇帝偶然說了,聽了一句龍脈什麼的,想必十分重要。
王永珠心里就有了數,恐怕皇帝知道所謂的龍宮地坍塌的消息了,這才按奈不住,急急召他們回京。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大早,早朝后,皇帝置了幾件急的大事后,就匆匆趕到了長春宮。
皇后十分識趣,見皇帝來了,就指著九皇子為借口,帶著伺候的人退了出去,將王永珠和皇帝留在了書房。
外頭一并由皇帝邊的人接管,其他人等都不敢接近。
皇帝的神看不出來太焦躁,只做閑話狀,先問王永珠見到碧珠沒有。
王永珠這才一五一十的將碧珠如今的現狀都說了,皇帝聽得眼神閃,有幾分失神,沒想到當初那個弱得需要托庇在他后的小丫頭,如今已經是草原的王太后了。
世人誰能料到,琉璃姬這樣被人當作玩,無人瞧得起的子里,還出了這樣有一個人。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點嘆拋之腦后了,這些都不重要。
如今最重要的是齊樂的下落:“朕聽說齊樂失蹤了?失蹤是在草原王城的別院里,當時你跟宋卿在場?可有什麼蹊蹺?”
王永珠一推三五六:“這個屬實蹊蹺,當初臣婦和夫君都在別院,晚上齊樂還召見我們一起用了晚飯,第二天就聽說齊樂失蹤不見了。尋遍了附近,都沒有的行蹤,想必是遭遇什麼不測了吧。”
皇帝見王永珠這油鹽不進的模樣,也著實頭疼,不過事關重大,他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開口:“朕不喜歡繞彎子,就直接問了,今年年初,你帶著一行人進了云中縣境的群山中,大半個月才出來,是去做了什麼?”
王永珠還沒回答,皇帝又追加了一句:“當初跟你進山的那些人,可都在朕手里——”
話到了邊,又吞回去的王永珠眉心一跳,穩了穩神,才緩聲道:“既然都瞞不過陛下,那臣婦就直說了吧。”
“陛下應該知道,臣婦的婆婆是齊大學士的孫,當初齊家被抄家流放,被衛國公贖買回去,養在外頭。還是齊樂留在京城的人手告訴,衛國公要娶妻了,又助逃離了京城。”
“這一切都因為臣婦的婆婆上藏著一枚小金印的緣故,小金印的來歷,已經查不到了。我婆婆也沒留下關于這方面的只言片語,只說發現了齊樂派對人也是居心叵測,所以就趁跳水逃走了。”
“后來生下了臣婦的相公,為了怕連累孩子,將一封書用蠟丸封住,合著那金印一并吞服下去,自盡亡。書上代,若是能見到書,就拿著金印,按照上面寫的位置去,尋到一座山谷,將那山谷里的東西毀滅掉。”
“臣婦和相公在移骸骨的時候,發現了這枚蠟丸和金印,就藏了起來。這畢竟是臣婦的婆婆的愿,自然是想幫完對。所以到了赤城縣后,臣婦就一直在尋找這山谷所在。”
“皇天不負有心人,不僅找到了這座山谷,還在附近發現了一座金礦。本來臣婦和相公還在猶豫,可是接到了齊樂的信,說回想辦法,讓我跟相公去草原,大家見上一面。”
“臣婦和夫君先前抓到一些草原的探子,得知齊樂也在尋找那個山谷。讓我們去草原,就是想從我們手中得到金印,所以我們干脆在去草原之前,由臣婦帶著金印去了山谷,直接將山谷毀掉,再無人能進去,以絕后患!”
皇帝眉心重重的跳了幾下,想發火,看著王永珠無辜的面孔,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懷疑王永珠知道了所謂的龍宮地的事,可是又拿不準。
只沉著臉問:“你既然進了那山谷,那山谷中可有何奇妙之?”畢竟王永珠是第一個進龍宮地的人。
王永珠雙手一攤:“臣婦謹尊婆婆的命,不敢看,拿著金印進后,有一個位置,剛好可以將金印放下,放進去后,沒多久山谷就搖晃起來。臣婦害怕,就忙逃了出來,然后就聽到巨響,出山谷的暗河被封堵死,再也不能進去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山谷里跟外面截然不同,宛若世外桃源。外面還是寒冬凜冽,山谷里已經百花盛開了。只是這些花草樹木,跟外面的不一樣,包含著奇怪的毒素。只要在那山谷中呆得時間稍微長一點,恐怕都要中毒。”
“輕者影響子嗣,重者出來后,沒多久就會七竅流,全潰爛而死。”
皇帝眉頭一皺,半信半疑的看著王永珠,揣話里的真實。
王永珠十分坦,這可沒說謊,輻太厲害,那真是死得凄慘的很。
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皇帝相信了沒有。
半日后,他才又問:“那齊樂呢?”
王永珠一笑:“齊樂是失蹤,還是死亡,結果并不重要。就算再重回草原,有碧珠母子在,絕對不會再讓有上位的機會。所以是不是活著,或者說在哪里活著,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皇帝默然。
的確,齊樂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龍宮地口已封,再也無人能進。
這樣的結局也許更好。
“那烏孫和若羌兩國——”皇帝沉片刻后,提起這最重要的一件事。
王永珠就知道,在皇帝心中,一切都比不上所謂的宏圖大業,江山社稷。
想了想才道:“如今碧珠母子才初掌大權,要等他們站穩腳跟后才能出手,估著也還有兩三年的功夫。陛下何必著急,趁著這兩三年里,咱們也正好多充盈國庫,為三年后做準備,也免得到時候后手不濟。”
“再者,陛下忘記了?那云中縣發現了金礦,云中縣令知道事關重大,已經上了折,托付臣婦轉呈給陛下,這可是大事。”
說著王永珠掏出經過云中縣的時候,顧子楷給的折子。
因為書房里就他們兩個人,蘇大總管在門口守著,只得親手呈了上去。
皇帝接過折子,只略微翻看了一下,龍大悅。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礦!
想了想,看著王永珠:“這次你們夫婦都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賞,可有什麼想要的?”
王永珠心頭一跳,UU看書 www.uukanshu.com對上皇帝喜怒莫辯的雙眼,深吸一口氣:“若陛下真要賞賜的話,臣婦在郊外看中了一片山林,想建個莊子平日里住,就請陛下將山林賞賜給臣婦和夫君就好。”
皇帝眼睛都不眨的看著王永珠:“就只要這個賞賜?要知道,你們夫婦的大功,可以加進爵,你已經是一品夫人,倒是宋卿,如今才不過是五品——”
王永珠忙道:“陛下若真想賞賜我們,就恩準臣婦夫妻在京城修養幾年。不瞞陛下,臣婦和夫君婚多年,先是因為守孝,后來則是多方奔波的原因,至今膝下猶虛。”
“就算給臣婦和夫君封再高的爵,無人繼承,又有何用?”
這話已經是極為出格大膽了。
皇帝都聽愣住了,沒見過這麼直白的跟他討論子嗣問題的眷。
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半日才找回了聲音,揮揮手:“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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