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鬧了這麼一出,宴會自然就舉辦不下去了。
更何況草原王和阿闌王后都已經走了,這大楚使團告辭也說得過去。
又有木哈爾王爺十分爽快的讓雅爾將大楚使團一行人送回下榻之。
其他的草原貴族和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覺得沒意思了。尤其是眷們,今兒個見的這些,對們來說沖擊有些大,都無心呆了,紛紛找了借口告退了。
草原上的宴會一貫是,喜歡走的可以走,喜歡留下的可以一直通宵達旦。反正只要還有客人,那些伺候的仆就會一直在,酒水和也不會。
因此也還有一部分權貴們,舍不得這仆和酒水,再加上這大人都走了,剩下他們這些,反而可以更加肆無忌憚了。
倒是留了下來。
王永珠他們回去的路上,神都不太好看,雅爾如今十分會看人臉,因為老老實實的將人送回下榻,轉就溜了,生怕被遷怒了。
進了下榻的院子,大楚使團員的怒氣才發出來了。
一個個紛紛吐槽“這好歹也是國宴,上下都這麼不統!”
“那草原王,簡直就是寵妾滅妻啊!國宴上都不知道收斂!”
“可不是,簡直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
倒是付簡還算鎮定,讓他們吐槽了幾句,就催他們回去早點歇息。
然后請了宋重錦和王永珠到了書房。
開門見山的道“看今日宴席上的想,恐怕這草原王城最近就要不太平了。咱們留下來倒是不要,那些商隊的人只怕要早點離開才行。不然真要起來,他們就是盤中菜,刀俎下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不如讓使團中分出一半人去,跟著商隊人的繼續北上,剩下的就留在這王城里,看到時候能不能渾水魚!”
宋重錦和王永珠對視了一眼,果然是個千年的老狐貍,今兒個這一次國宴,就已經嗅到了風雨來的味道。
他們上都有任務,所以必須留在草原王城。
那些手無縛之力的使團員,自然避開才好。
還有商隊的人,都是提著家命走的這一趟,也要護他們周全才是。
而且沒了商隊的人,他們也能些顧忌。
付簡想得很周到。
兩人點點頭,對付簡的安排沒有什麼疑問。
互相都有默契,自然行事就十分便宜。
商隊那邊,第二天就得到了使團這邊的示意,讓他們這兩天就繼續往西北而行。
一群人都驚了,這在王城還沒幾日,生意正好著呢,有了王永珠那天的表現,還有雅爾放下的話,知道他們有靠山,都沒人敢來刁難。
而且他們的貨,加上好幾倍,在牧民看來,都比草原上的商人賣得便宜,而且質量更好,花更足,誰不歡喜?
依著這些商隊的想法,就恨不得留在這王城,將貨傾銷完,然后收購一批草原皮草后,跟著使團回去,那就賺翻了。
這突然通知他們放棄王城的生意往西北而去,有些人哪里舍得,商討了一番后,求著金壺還有幾個頗有面的商賈,上門來想問問到底咋回事?
可不可以不想北上的就繼續留在這里?
金壺心里也有疑,也就順手推舟的來了。
王永珠和宋重錦沒空管他們,是歷九出來,對于這些商賈們的訴求,他只有一個態度,必須走!
而且不止是他們商隊要走,還有一部分的使團員也會跟著離開。
這些商賈們都不傻,使團的態度這麼強,毫無轉寰的余地,就知道不可能了,立刻就陪笑著表態,說回去就收拾,保證兩日之類就能出發。
然后就紛紛有眼的告退了。
金壺留了下來,只問了一句,是不是要有事發生了?要不要他留下來幫忙?
歷九看了金壺一眼,也只丟下兩句話“你若真想幫忙,就監督著所有的人離開!這就是幫最大的忙!你們有你們的事要做,我們有我們的事要做,互不干涉最好。”
說完轉就走了,他也忙得不行,都是看在金壺是王永珠侄子的份上,才多說這兩句的。
金壺呆呆的站了一會,才抹了一把臉,轉出了使團的下榻之。
外頭,那些一起來到商人們都沒走,在外頭馬車上等著。
見了金壺出來,忙七八舌打聽“王兄弟,那位歷大人有沒有說別的什麼?”
“能不能再寬限幾日?”
“咱們這是要北上去哪里?”
……
金壺板著臉,說了一句慎言,一路都沒說話。
大家都看著他,到了他們的營地,把幾個商隊的東家都召集起來,外頭都是鏢師和護衛圍得水泄不通。
這才將使團強的態度表明了。
大家縱然心中有些失,可到底不是那眼皮子淺博的,又看金壺神沉重,幾個腦瓜子靈活的人,就想得深了些,互相換了眼,紛紛表態,說明日起就開始收拾,爭取兩日就能出發。
這些商隊的東家腦子都還算清醒,也知道這一路太平,都是托著使團的福,前幾天那一場砸場子的,若不是定國夫人出面,他們的啞虧是吃定了。
因此,既然是使團那邊態度這麼堅決,他們也就不多想了,老老實實的服從就好。
商隊這邊說就,十分利落的果真兩日功夫,就將所有的貨都收拾齊備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那邊使團也分出了一半的員,只說讓他們繼續朝著西北進發,保護商隊。
這些使團員覺悟更加高,知道恐怕這是另有安排,拍拍留下的同僚的肩膀,互相道了珍重,就領著商隊北上了。
圖那邊聽說了消息,倒是奇怪,還問了兩句,為何不就在王城多呆些日子。
宋重錦只說,這次帶著商隊過來,本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通過草原,這樣到西域那邊的就能節省大半路程,而且安全還高一些。
要知道,不經過草原,就要經過大片的沙漠,沙漠里說不得一場沙塵暴起,就迷失了方向,葬其中。
這個意圖,當初大楚和草原談判的時候就沒瞞過,圖也是知的。
聽起來也合合理,再看商隊態度平靜,還有一部分的使團員也在里面,就更沒有懷疑的了。
至于留下的這些人,圖是知道,宋重錦夫妻是阿闌王后要見的,其他的那些,看著也都是階略高的,想來是不愿意風吹日打,每日趕路辛苦,所以留下來吧。
因此也沒怎麼在意,只讓人遠遠的盯著,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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