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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珠點點頭,知道這是宋重錦的一片好心。
當然,這種重要的地方,自然也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才更適合,而顧子楷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僅給了顧子楷一條青云路,更是將他們和顧家的利益綁在了一起。
這是比誼更為切的關系。
“那我明天就寫信給大舅舅和表哥,讓他們早做準備!”
王永珠沒有拒絕,當即答應了下來。
至于顧家如何考量,會不會讓參與進來,那就看顧家的打算了。
說完正事,張婆子那邊就派人過來喊他們去吃晚飯了。
兩人也就趁機收住了話題,笑盈盈的去陪著張婆子吃飯。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到麥收結束,司農的員們,才從莊子里回來。
隨著他們回來的,自然還有那一畝地的收。
這些麥子,司農的員們會帶回到京城去,呈現給皇帝覽。
還要從這些麥子里篩選出第二年的麥種來,在皇莊里試種一番,如果產量還維持在這個水平,到了明年的年底,這批麥種就會在京城和直隸先推廣開來。
然后再慢慢往全國推廣。
當然,這些人還有一個打算,王永珠莊子里,這批的麥子,除了留下量的一部分,其余的,他們也想著和那一畝地的收一起,全部要帶回京城去。
不然若是全國推廣開來,只怕麥種不夠。
王永珠倒是不介意,反正只要留下夠明年做麥種的分量就行。
這其余的麥子,賣給誰不是?
可萬萬沒想到,司農的員開口就是征用!那意思要白給?
不帶這樣玩的吧?
王永珠當場就不干了!提供了增產的法子,已經是利國利民的大功勞了,皇帝就只給了定國夫人的誥命,說來皇帝就已經占便宜了。
這便宜還占起來沒個夠了?自己這個莊子里,百十畝的麥地,產量好幾千斤呢,這要是強行征收了,也就是這一年,莊子就白干了不說,還要想法子從其他地方買下糧食來,總不能讓莊子里的佃戶們都死吧?
薅羊也不能可著一只羊薅吧?
幾千斤的麥子事對來說不算大事,可事不是這麼做的。
這些司農的員在莊子里住了小半個月,吃喝都是負責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有什麼要求都盡量滿足了,倒是得寸進尺了?
當即王永珠的臉就沉了下來,斷然拒絕了。
司農領頭的員,聽到王永珠拒絕,一臉的不敢相信,痛心疾首:“定國夫人!這可是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好事!你這樣拒絕,怎麼對得起陛下的圣恩?”
王永珠冷笑道:“這位大人,我想你只怕是忘記了!這增產的法子是我試驗出來的,如果不是為了大楚,為了天下的百姓,我也不會將這法子進獻給陛下。”
“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是利國利民就指著我一個婦道人家?增產的法子我來試驗,增產的種子我提供,要你們干什麼?你們拿著朝廷的俸祿,著百姓的激,又干了什麼?就跟著我跑到赤城縣來,好吃好喝的在莊子里住上半個月,然后帶上我莊子一年的收回去差就行了?”
“我不知道你們幾位大人,有沒有想過,你們將我莊子里的糧食都帶走了,我莊子里的那些佃戶該怎麼度日?幾位大人是不是忘記了,這可不是皇莊!”
幾位司農的員,有幾個已經醒悟過來,頓時出慚愧之來。
他們一貫都是跟田地和農作打道,都是在皇莊里試驗,反正都是皇家的東西,所以一切都供應都由皇家和朝廷出。
自然,需要什麼,也都直接帶走,由皇莊的管事再上奏就是了。
早就習慣了這個流程,居然忘記了,這可不是皇家的莊園,而是眼前這位夫人的私人莊子。
這次到赤城縣來,雖然有公費,可是司農這個部門,本就是個清水衙門,他們出來,都是托這位定國夫人的福,才能有那麼大的船坐,又一路有人打點妥帖,食住行都不用心,實在是舒服。
就是到了赤城縣,在莊子里,也是需要什麼,開口就是了。
吃食和住,比在京城也沒差多。
最主要的是,他們一個大子也沒掏,都是定國夫人給承擔了。
如今他們又這麼大言不慚的,要把人家莊子一年的收帶走,也怪不得人家定國夫人生氣了。
年輕些的員都想明白了,出歉意來。
唯獨領頭的那個,還梗著脖子,不太服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我皆為大楚臣民。定國夫人更是深皇恩,才得一品誥命,又得了陛下不賞賜。更不用說衛國公府更是幾代老臣子,這幾千斤麥子,對別人來說也許十分重要,可對于定國夫人來說,想來不過是九牛一。”
“不管是為公為私,捐了出來,一是不辜負皇恩,二來也有益于夫人和衛國公府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王永珠眉一挑,仔細盯著那位領頭的,打量了半日,突然問道:“大人說得很有道理,說來和諸位大人同行了這一路,居然還不知道這位大人貴姓?”
那位領頭的一翹,低頭恭敬的道:“下郭緬——”
王永珠心里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才笑瞇瞇的道:“郭大人果然是忠君國,非常人做能及!不知道郭大人可是京城郭家的子弟?”
郭緬低頭,掩飾面上的得意:“不敢,不敢!下正是郭家四房三子,夫人謬贊了!”
王永珠慢條斯理的道:“既然如此,那郭大人不如先士卒,先將自己這麼些年的俸祿和郭家的家業的半數給捐了?按照郭大人的說法,你們郭家也是深皇恩,這麼些年也得了陛下不賞賜,更不用說你們郭家也是幾代的老臣了。”
“以后這麥種推廣開來,還需要不銀子,以郭家和郭大人這番國之心,想來也不會推辭是不是?”
郭緬頓時呆住了。
旁邊有幾個跟他不對付的,忍不住憋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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