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全國大賽的日程安排，三月十日的上午是所有參賽球隊主教練的閉門會議，在閉門會議之后將會進行一個簽儀式。

現場出所有參賽球隊的對陣。

參加本屆全國大賽的一共有三十二支球隊，這三十二支球隊采用單場淘汰制，據簽來決定第一對陣，接下來的對陣就據第一對陣結果來確定。

對陣分上下半區，簽的時候會同時決定一支球隊是去上半區還是下半區。

被分到不同半區的球隊要等到決賽才有機會相遇。

同時，這個簽結果也會進行直播。

之前是通過網絡平臺，而這次因為被首都衛視購買了版權，所以簽儀式也會放到首都衛視的“熱青春·第六屆全國高中生足球錦標賽特別報道”節目中進行直播。

于是這天上午，東川中學的球員們都在幾個房間里，通過房間里的電視收看簽直播。

可以說，這是他們目前最關心的事了——全國大賽第一，他們的對手會是誰？

“最好是能到一支實力沒那麼強的球隊，這樣最起碼就能確保一個十六強了……”

“誒，曉，全國大賽里誰最弱啊？”有人高聲問道。

“要從全國大賽歷史戰績上來說的話，我們最弱。”曉答道。

聽到曉這麼說，不隊友們紛紛喊了起來：“這不可能吧？”

他們都不能接自己好不容易打進了全國大賽，結果發現自己是最弱的那一個。

“高中生比賽不像國家隊比賽，有國際足聯的定期排名。咱們國家這麼多高中，有足球隊的高中也很多，無論是信息收集還是統計，都幾乎不可能做到對這些高中足球隊進行積分排名。”曉給大家解釋道。

“所以只能夠在給那些參加過全國大賽的球隊進行評分。評分系統也很簡單，你在全國大賽上贏了一場，就得三分，平一場一分，輸一場零分，和聯賽積分榜一樣……”

有人問道：“那些第一就被淘汰回家的球隊豈不是都積零分，那憑什麼我們最弱？”

“沒錯，他們是零分。但我們連零分都沒有啊。”曉攤開手。“我們兒沒上榜。最起碼要等這屆全國大賽打完了，我們才能上榜，去和其他球隊比較積分排名。”

面對詫異的隊友們，曉給他們解釋道：“這屆全國大賽，三十二支參賽球隊里，就我們一支是此前從來沒有打過全國大賽的球隊。所以就算那些零分球隊一場未贏，可他們之前都打進過全國大賽，也因此零分也算是有積分。我們則連積分記錄都沒有，自然在這個排行榜中排名最后。”

一群人面面相覷，這實在是讓他們難。

胡萊吹了聲口哨：“哦豁，本來還想找魚腩的，結果我們才是所有球隊都想遇到的魚腩？這麼一想還帶的，突然變了香餑餑……誒，我們要不要拍賣和我們的對陣權啊？”

“這是能拍賣的嗎！”孟熙沖他大吼。

“拍賣對陣權？虧你想得出來啊，胡萊！”

“為什麼突然有一種‘我弱我驕傲’的覺啊？哈哈！”

大家被他的說法逗樂了。

楚一帆則注意到隊伍里之前令人不安的尷尬氣氛也被一掃而空。

“簽開始了！”有人指了一下電視機，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盯著電視機屏幕，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細節。

高中生足球比賽的簽儀式很簡單，并不會像世界杯或者歐洲冠軍杯那樣還會搞一些文藝表演什麼的……

主持人宣布簽開始之后，負責簽的領導嘉賓就開始了簽。

而簽本也很簡單，全部由電腦完，簽嘉賓只需要喊“開始”和“停”就行了。

聲控裝置會據他們喊出來的聲音，自開始簽和自停止簽，然后得出一個結果。

為了彰顯公平公正，簽嘉賓都是背對簽大屏幕的，他們眼前什麼都沒有，也看不到在后大屏幕上快速閃的那些學校的名字。

簽按照順序來進行，第一支被出來的球隊自然就要在對陣表中排在第一位，也就自在了上半區。這麼依次往后，就能決定球隊的互相對陣，以及上下半區的所屬問題。

很快第一支被出來的球隊就誕生了，來自蕭江省虞江市的白馬中學。

“他們是上屆全國大賽的第八名，實力不俗。”曉就像比電視里的主持人都還專業，在名字被報出來之后，他就給隊友們介紹道。

第二支被出來的球隊，和白馬中學對陣的是來自西山省源市的富水高中。

“這個學校已經是連續三次參加全國大賽了，最好績就是上屆的第十名。”

“第十對第十二，覺這種簽方式很容易在第一就搞出強強對決啊……”有人說道。

“是啊，上屆全國大賽，陳星佚所在的曙高中第一就上了衛冕冠軍山海市的崇文中學，而曙高中則是上上屆全國大賽的第四名，可以算的上是強強對話了。最終憑借陳星佚的梅開二度，曙高中2:1擊敗了崇文中學，衛冕冠軍全國大賽一游，直接就打道回府了……”曉說道。

“哇，好殘酷……”

“是啊，當時比賽一結束，崇文中學的全球員都癱在了場上，拉都拉不起來，一個個哭得跟淚人一樣……”曉語氣中有些唏噓，“而曙高中在淘汰了衛冕冠軍之后，氣勢如虹，一路勢如破竹，最終拿到了他們的第一個全國冠軍。唯一能讓他們吃癟的也就是王偉率領的嘉翔高中了。也所以那個陳星佚才那麼在意是誰在王偉的盯防下進球的吧……”

說到這里，大家都紛紛看向了胡萊，而胡萊也沒讓他們失，雙手叉腰，昂起頭，尾翹到了天上去。

作為衛冕冠軍，曙高中是第三支被出來的球隊，這也意味著任何在上半區的球隊都將遇到他們。

同時也讓人十分在意誰將為他們第一的對手。

東川中學不人在心中暗自祈禱可千萬別是他們。他們好不容易來一次全國大賽，還想多待幾天呢……

萬眾矚目中，和曙高中手的倒霉鬼被了出來，來自寧天省武麗市的師大附中。

看到這個名字，電視機前的東川中學不球員長出了口氣。

簽在繼續，參賽球隊被一支接一支地出來，出現在現場大屏幕上。

很快上半區的十六支球隊就全部出爐，東川中學不在其中。

“啊，真是憾，要想到曙高中看樣子只能去決賽了……”松了口氣的東川中學球員們開始了裝。

結果話音剛落，東川中學的名字就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我去！下半區第一支啊！”

“嚇死我了，還好不是上半區……”

“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會是誰啊……快看看上半區已經出來的球隊，還有沒有上一屆第一就被淘汰的？”

簽儀式沒有等著東川中學的球員們來計算他們的對手，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來自西元省安丘市的西子中學。

“曉，這個學校怎麼樣？”孟熙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好友。

其他人也紛紛投去了目。

“上屆第十五名，十六強球隊。”

“我靠，十六強啊！”隊友們發出了驚呼。

“嗨，其實也只是上屆全國大賽是十六強而已。之前他們都是首就被淘汰了。”見大家似乎產生了一些畏難心理，曉連忙解釋道。“不過他們年年都能打進全國大賽，也算是當地的足球霸主了……”

“那只能說明他們那里整足球水平不高吧？”孟熙反問道。“要不然全國大賽給南極洲一個參賽名額，讓他們去南極洲打預選賽，他們也能年年參加全國大賽的。”

胡萊冷笑一聲：“孟熙你在想什麼？誰說他們就能輕松出線？不應該是他們因為天氣太冷而輸掉比賽嗎？”

孟熙愣住了，完全沒想到胡萊會從這個角度看問題……

隊友們紛紛大笑起來，房間里充滿了歡快的空氣。

首面對十六強的張一掃而空。

※※※

簽儀式結束之后，時間也來到了中午。

東川中學的球員們在兩位隊長的帶領下去食堂用餐。

簽儀式結束的稍微有些晚，本來他們以為去食堂的時候，食堂里已經有很多人了。

哪想到路上才發現有很多和他們一樣才從宿舍樓里出來的人，顯然都是剛剛看完簽儀式才出來吃飯的。

進食堂之后，大家分工明確，一部分人先去排隊取餐，另外一部分人則去占位置，把全隊的位置都占住，而負責占位置的人的飯菜會由去排隊取餐的隊友們帶回來——這也是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們通過觀察其他那些球隊是怎麼做的學來的。

對于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的東川中學來說，也算是積累了一些關于全國大賽的經驗吧……

※※※

“隊長，你瞧，東川中學的人。”

當東川中學球員取了餐返回餐桌的時候，旁邊有一桌正在吃飯的人沖著他們的背影眉弄眼的。

“就他們啊？”一個材高大，剃著短到不能再短的平頭的人撇道。

“是啊，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的菜鳥就這麼被我們中了，這次咱們看樣子又要進十六強了！”

“說什麼話呢？我們進十六強靠的是運氣嗎？說了多遍了，是實力！實力！”為首這人不滿道。

“對對對，隊長說得對，是靠實力！”大家紛紛附和道。

“隊長你說的沒錯。不過咱們第一能到這麼一支菜鳥球隊，對我們也是好事，最起碼我們不用把太多的力放在第一比賽了。我覺得咱們這次不是十六強了，說不定還能晉級八強呢！”

聽見隊友這麼說，隊長眼珠子轉了轉。

隨后他起：“來幾個人，走，咱們去和第一的對手‘好好’打個招呼去。”

他在“好好”這兩個字上還專門拖長了音。

※※※

東川中學的球員圍坐在幾章桌子旁，正準備用餐，卻突然從旁邊走過來了幾個人。

他們穿統一的白運制服，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看起來材高大，臉上還帶了些許氣，剃了個非常非常短的平頭，頭皮泛著青。

在徑直走到東川中學球員們聚餐的這幾張餐桌旁后，為首那人緩緩打量了一圈，才開口道：“東川中學是吧？我們是你們的對手，安丘西子中學的。”

楚一帆和嚴炎一前一后站了起來，迎了上去，楚一帆還主出手：“你們好，我是東川中學的隊長楚……”

“不重要。”為首這個人瞥了一眼楚一帆出來的手，并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雙手依然在兜里。“不用作自我介紹，我對你什麼名字沒興趣。我只是來安你們的，第一次打進全國大賽一定很不容易吧？但抱歉了，你們的第一次全國大賽就到此結束了。”

他這番話一說出口，對面東川中學的球員們表都變了。

主出手卻被晾在一邊，就算脾氣再好的楚一帆現在臉都不太好看，嚴炎更是上前一步：“你說什麼？！”

“干嘛，想打架啊？”對方輕蔑地笑道，“我提醒你，在全國大賽期間打架的話，是會連累自己球隊被取消參賽資格的。”

隨后他不再理會嚴炎，而是看著眼前的憤憤不平的東川中學球員們說道：“大家不要誤會，我真的就只是來安你們的。作為一個過來人，好心提醒你們，后天比賽的時候可以提前把行李收拾好，帶到大車上去，這樣就可以在比賽結束之后直接去機場或者高鐵站了。”

他這麼說了之后，后與他一起來的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

“任務：反擊對手的挑釁，提振己隊士氣。獎勵：積分×3000，【經驗藥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