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樓,‘鎮江監守’。
城中遍是殘暴魔,亭臺樓閣雕梁畫柱皆是化為廢墟,大半的地方都是火四起。
在這種象之中,唯有此,猶如一片凈土。
淡淡的金籠罩全樓,所有魔都到此樓中傳來的那可怕之意,紛紛是退避三舍。
樓,齊源的道場之中。
無數的道家符文翻滾飄移,織在一起,形了八條大無比的神芒,神芒依照八門站位,各行其職,組一個玄妙無比的陣法。
在陣法的中心,則是站著一位滿頭華發的修士。
一面古鏡懸浮在修士前,鏡通散發琉璃金,玄異無比。
一道青綠的線從齊源上出,與鏡相勾連,青綠的芒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的從齊源的上流向古鏡之中。
只是原本生機的青綠芒,此刻顯得十分黯淡。
“齊監守他......”鎮江樓樓主楚赫眼見著隨著青的流逝,齊源上的暮氣正往死氣而蛻變,心中緒難以言表。
鎮江府主林瑯同樣是不忍再看這副景象。
咔!
陣中突然傳來的異響,讓楚赫和林瑯立刻把視線放到了齊源上。
熠熠生輝的八道神芒驟然散去。
齊源平靜地看著兩人,輕聲道:“找到修羅的位置了。”
楚赫和林瑯都是心中一跳,臉上浮現出一喜,“在何?”
齊源左手一揮,天機鏡分鏡之上出一道金,隨之一道畫卷展示在兩人眼前。
畫卷上的景致栩栩如生,各房屋雕梁畫柱細致微,但定睛一看,會就發現眼無比。
此畫卷展示的正是鎮江城原樣小千百倍之后的景象,不過是未遭大之前的鎮江城。
齊源出右指,在畫卷之上的一個小角落輕輕一點,“在這。”
林瑯仔細確認了一番齊源所說的地點,隨即點了點頭,眼中殺意凜冽,“楚樓主,你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依齊監守所言,修羅所在之便是魔陣的陣心,想來只要毀掉此陣心,魔陣自然不攻自破,鎮江城就可重見天日。”
楚赫重重點了點頭,“那就走吧,我倒是看看這個與我們鎮江樓針鋒相對百年的修羅是個什麼妖魔鬼怪!”
城中大一起,林瑯便是出手試探過結界威力,發覺即使是以自元嬰修士的力量,一時半會也是無法攻破魔陣結界。
他便和和楚赫立馬找上了齊源。
在目前局勢撲朔迷離的況之下,城中修士之中,也唯有齊源,才有這個能力勘破迷霧,給出結束這次之計。
結果也并沒有讓他們失。
深知如今每多耽擱一刻,城中就是要多死無數人族的兩人一打定主意,便是立刻準備行。
“等等!”齊源住了兩位正要的元嬰修士。
“齊監守是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林瑯對于齊源的話是十分上心的。
“我和你們一起去。”齊源平聲道。
“齊監守你現在這狀態......”楚赫有些許遲疑。
他們尋到修羅之后,必會是一場惡戰。
本就已經暮氣沉沉的齊源,這一次不顧自狀況,支自己的壽元,再一次用觀天神通,如今死氣已然是眼可見,正于隨時都有可能道隕的狀態。
這種況下的齊源又會有什麼戰力呢?他們也不忍心這樣子的齊源再參與進激烈的戰斗之中。
齊源讓人琢磨不清的雙瞳之中閃過一道微,輕聲道:“我從旁協助你們,再怎麼說,我可是天機觀的弟子,我的手段對你們或多或還是會有些幫助的。”
林瑯聞言眼神一閃,開口道:“既然齊監守堅持,那就一起吧。”
天機觀,是人族僅有的七大道宗之一,道宗之強,眾所周知。
天機觀靈修的手段,那就更沒有人會質疑了。
既然齊源都如此說,即使擔憂齊源的狀況,林瑯也是沒有理由再婉拒齊源。
......
剛剛解決掉綠蒼狼的陸青山,正要說話,話剛到邊,卻突然是眉頭一皺,神變得凝重起來。
倒掛在天際之上那條氣長河隨著時間流逝,在不斷的積累之中,已經愈發濃郁,讓陸青山一直是揪著一顆心。
而在這一刻,氣長河之中竟然是風起云涌,掀起波濤駭浪。
氣長河通泛,濃郁的氣朝著一個地方滔滔聚集而去,在不斷,朝著形態而轉變。
這是施展池轉生的前奏!
怎麼可能?如今氣長河的積累距離前世那一次明明還有一段距離,結界也還未被破,地府為何會提早發池轉生?
除非是有什麼大變,致使地府迫不得已做出這種決策。
陸青山很快便做出了合理的猜測。
“我去那邊看看是什麼況,你們自己小心了。”陸青山做出決定,轉對正要和他說些什麼的蕭智道:“你負責照顧好蘇淑姐,還有收殮李族、鐘冥的尸。”
蕭智一怔,看了眼一旁勉強回過神來的蘇淑,收回了自己想要和陸青山一起前去的話。
的確,這里還需要一個人。
“你跟我一起。”陸青山帶上了西鼠大王。
他現在經脈損頗重,戰力不足巔峰之時的三。
這一路趕過去,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這時候他只能仰仗西鼠大王的能力,盡量避開魔。
“你給我把你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此事結束之后,我手里剩余的靈珠全是你的。”陸青山看著賊頭賊腦的西鼠大王,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原先還有些不不愿的西鼠大王,登時鼠目放,猛點小腦袋,拍了拍膛保證道:“沒問題,給你西鼠大王了。”
陸青山也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做出這種選擇十分魯莽,而且即使他趕到了現場,以他的實力,大概率也是參與不進其中,并不能改變什麼。
但他卻還是頂著極重的傷勢,毅然決然往氣聚集的源頭之趕去。
道理很簡單,這條氣長河關系著鎮江城中所有人族之命,也包括他陸青山的。
而他陸青山即使是死,也要在努力掙扎反抗之后再死,而不是呆在原地,靜等結果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