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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門聲。
坐在船頭的derrick,轉過頭問:“什麼事?”
簡瑤有些痛苦的聲音傳來:“derrick,我肚子很疼,剛才在佛手那裡傷了。”
derrick怔了一下,低頭笑了,站起來,也算乾脆的拉開艙門。借著夜,就看見人那雙閃亮的眼眸。他沒想到,這個人還無賴的,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想要騙過嗎?他隻低頭笑看著。
簡瑤看他高大的形,幾乎擋住整個門。沒有毫窘迫,而是堅持說:“我需要藥,請你幫我找一些藥。”
derrick的臉忽然低下來,幾乎立刻湊到的臉上。簡瑤嚇了一跳,往後一仰。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眸著說:“jenny,我沒有藥。等到了緬甸,我給你找醫生。”
簡瑤微微垂下頭,只出雪白的一段脖頸,說:“瑯呢?讓瑯出來,他能照顧好我。”
derrick臉不變,直起子,說:“瑯死了。你忘了嗎,他至死你都不原諒他,他是痛苦而死的。”
“是嗎?”簡瑤抬頭盯著他,那雙眼深沉得像兩潭水,“可是我原諒他了。從他掉下懸崖那天起,我一直在後悔。我想對他說,我原諒他了。”
derrick抿著,一不。
簡瑤上前一步,眼睛始終盯著他,讓他沒有任何回避的可能:“derrick,你他出來,我要對他說,他最想聽的話。”
derrick的眼睛裡,黑漆漆的。
他靜了半晌,忽然一偏頭,笑了:“真令人啊!你這個人,太狡猾了。想騙他出來,剝奪我?不,永遠不可能了。他聽不見你的聲音了y。”
簡瑤目沉靜不變。
他轉又要拉上艙門,簡瑤心裡非常清楚,下一次,只怕不那麼容易拉開了。立刻說道:“derrick!瑯知道這件事嗎?”
derrick手一頓。
“知道原本躲在暗中的你,總是佔據他的,然後去加害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上演一段又一段傾城之,過著虛假又可笑的人生嗎?他如果知道,只怕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讓這樣的你存在。你很清楚這一點對不對?他憎恨著裡的邪惡,就像憎恨著那些骯髒的人。他憎恨著你!”
derrick抬頭看著。
卻看到臉上奚落而冰冷的笑:“你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瑯為了逃避心,衍生出來的一個人格。當他清醒時,有意志時,你連一點都見不到吧?只有當他意志沉淪迷失自我時,你才能出來,瘋狂地抓時間,去犯罪,去氣,你是這樣急迫這樣虛假,隻為尋求自我的存在。可是derrick,你還不明白嗎?從頭到尾,你本不是真真正正的人,derrick,你的存在只是一個幻覺,所以你才會一次次不斷追求虛幻的和。”
……
他極有可能有’飾演型’人格,也就是說,他有神分裂的前兆。
他的個中,深藏著怯懦的一面。所以,他從未與我正面鋒過。
他追尋的,就是驚天地的。他為它著迷,因為從未擁有過,所以深深著迷。
……
薄靳言曾經說過的推斷,如閃電般掠過簡瑤的腦海中。原來他都說對了。他料定了derrick的行為特征,就像曾經親眼見到過他。
一熱湧上簡瑤的心頭,知道那是犯罪心理的力量,是心的力量,讓在與這名惡貫滿盈的連環殺手斡旋時,竟佔據了心理的上風。
derrick站在那兒沒有,他的手指扣在門上,關節有些發白。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暗湧。
然而簡瑤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他分神的這一刻!高手近搏鬥,差之毫厘,機會已分!
簡瑤抓起早就放在手邊的一把鐵椅,朝他頭上砸去。他反應竟也是極快,側避開,低笑道:“jenny……”
哪知簡瑤要的就是這一瞬,此刻已站在門邊,鐵椅手,人自然往船弦外傾倒,“撲通”一聲栽進水裡。
這裡的水流十分的急,還有巨響。簡瑤一時不知在何,在水中一個轉,隻想遊得離這船越遠越好。哪知後“撲通”也是一聲響,心頭一寒,萬沒想到derrick竟舍得棄船來追,隻得拚盡了力氣往外遊。
然而對於一個逃亡的人來說,最恐怖的,莫過是後若遠若近的追擊。水面忽高忽低,原來他們竟然在一片激流中,後方是非常巨大的轟鳴聲,像是有瀑布。簡瑤頓時心中一陣後怕——derrick想幹什麼?難道他原本想帶跳崖,同歸於盡嗎?
然而簡瑤最恐懼的事發生了。
一隻冰冷的手,在水中抓住了的一隻腳踝。簡瑤都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就猛地往後一拖。簡瑤整個人沉進水裡,幾番水中搏鬥後,還是落他的懷裡。他從背後勒住的脖子,順流而下,繼續往後拖。他在耳邊“咯咯”地笑,然後“噓”了一聲說:“看,你的king追來了。可是這一次,他追不上我們了。”
這大抵是簡瑤一生最悲傷絕的時刻。在黑暗的水中,被連環殺手拖著,正往高高的懸崖邊上去,而遠遠的前方,一艘船上亮著燈,正朝這邊追過來。也許只差10分鍾的時間,靳言就能追上他們、發現他們了。
簡瑤眼中的淚水,掉了下來。
“別傷心。”derrick在耳邊說,“是永恆的。而我,從來都不是虛假的。我真實的存在於生命中,存在於歷史中!我是唯一,也是僅有的全部!”
旁的水面突然變得奇平奇快無比,簡瑤覺到在某一刻驟然失重,向下急速墜落。然後整個世界的水都湧上來,如白野般將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