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潤失笑地搖了搖頭,抬手說道:“起來吧。”
周初這才敢起,躬站著,在憋了許久後,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陛、陛下,我家……呃……我家……並無利國利民的學,呃……”
這一瞬間,周初的心是惶恐而慚愧的。
因為在他之前踏這座殿閣的諸家學子,都有其各自有利於國家、有利於教化的學思想,哪怕是農家、醫家,對於國家也有助益,唯獨他家,毫無這方麵的建樹——其實他也搞不懂,他家為何能選「八輔」的名單,難道真的是因為眼前這位魏王陛下偏他家的那些故事,暗地裏偏幫?
就在周初患得患失之際,卻見趙弘潤吩咐在旁的大太監高和道:“賜座,再賜筆墨紙硯。”
『賜座?』
大太監高和聞言一愣,忍不住用驚訝的目看向站在堂上好似在發抖的周初。
要知道,先前那些前來呈遞各自學派思想的諸派學子,那可是沒有一個人得到了賜座的殊榮,哪怕是禮部尚書杜宥,也隻是站著呈遞了縱橫家的學,然而,偏偏這個不流的家,卻有幸在甘殿設座,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既然陛下有命,高和自然不敢違背,當即就命小太監取來案幾、褥墊,以及筆墨紙硯。
“坐。”
趙弘潤示意周初坐下。
周初不敢違背,正襟危坐之餘,心中不免有些惶恐。
而就在這時,卻見趙潤雙手十指叉支撐在麵前的案幾上,看著周初問道:“你是魏人?”
“是、是的,草民祖籍長社,不過近些年為了謀生,混跡在酸棗……”周初結結地說道。
趙弘潤點點頭,隨即又問道:“聽說過司馬安麽?”
“司馬安?”周初愣了愣,不理解眼前這位他魏國的君主,為何會在召見他時說出司馬安的名字。
他想了想說道:“河西守,司馬安、司馬將軍?草民聽說過。”
“很好。”趙潤點點頭,笑著說道:“當年朕率軍征討三川郡時,司馬安擔任朕的副將,你可曾聽說過,他用五百隻羊,就策反了烏須部落的數萬奴隸,繼而覆滅了整個烏須王庭?”
“草民聽說過。”
周初點點頭說道。
要知道,「司馬安五百羊滅烏須」,這可是魏國津津樂道的典故,而司馬安也因此名聲大增。
“那你就以司馬安將軍以五百羊為題,給朕編一個有趣的故事出來。”趙弘潤笑眯眯地說道。
『編故事?』
周初眼睛一亮,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啊。
“遵命!”
拱了拱手,周初提筆筆,蘸了墨,在紙上揮筆疾書,那書寫的速度,堪稱是思如泉湧、文不加點,就連趙潤都為之驚歎,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周初的背後觀瞧。
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這周初雖然是不流的家,但倒也不失聰穎,隻見在他筆下的司馬安,儼然一副「衛國英雄(保衛,非魏國)」的形象,哪裏還是那個曾被為屠夫的印象?而那些被司馬安屠殺的烏須人,在周初的筆下則變了凶神惡煞、始終對魏國抱持著敵意的敵人。
“很好!很好!”
在看了片刻後,趙弘潤掌讚歎。
在「四主八輔」十二門學中,他此刻最滿意的,或許就是這個家。
而此時,禮部尚書杜宥站在甘殿的窗戶外,從始至終目睹了經過,心下亦恍然大悟。
他不得不佩服那位年輕君主的才思敏捷,居然還能這樣運用家。
『陛下之智,我不及也!』
杜宥由衷地慨道。
而與此同期,就在魏國因為百家爭鳴而變得熱鬧非凡時,這個消息,亦送到了韓國的新都薊城,送到了韓王然的耳中。
當時在聽說這個消息後,正在理政務的韓王然大驚失,失手掉落了手中的筆。
“不好!天下英傑,盡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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