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的狀態還不錯。”
在關注了一陣城外的韓軍後,趙弘潤便將注意力投注到了麾下的商水軍中,見大部分的士卒臨戰表都很輕鬆,心下暗暗點頭之餘,笑著對商水軍的副將翟璜說道。
“殿下過獎了。”翟璜微微一笑。
鄢陵軍中,對有麵麵俱到的「晏墨」,對外有驍勇擅戰的「孫叔軻」,很多時候屈塍本需要親自出馬;而在商水軍中,則是主將伍忌掌征戰殺伐,副將翟璜總懾軍務,像什麽練士卒、嚴肅軍紀、管理後勤,所有雜七雜八的事,皆是翟璜在管理,且管理地井井有條。
趙弘潤甚至覺得,翟璜呆在商水軍中實在是太屈才了,這個文武兼備的人才,應該被調到朝廷參與國家大事。
看了眼穩重的翟璜,趙弘潤頗有深意地又橫了一眼將伍忌,微微搖了搖頭。
在場的人,皆注意到了趙弘潤的舉,在伍忌麵尷尬尷尬,憨笑著撓了撓頭的同時,附近的商水軍兵將們亦發出了善意的哄笑。
在外麵,那肯定是伍忌的威名更高,尤其是當年伍忌單騎生擒韓將代郡守劇辛,在韓國一舉揚名,但是在商水軍部,伍忌的威其實並沒有副將翟璜來得高,因此這廝本就不管事,無論什麽雜七雜八的事,都是翟璜在理。
不過在場的人其實也知道,即便如此,伍忌才是這位太子殿下最信任的將。
“說點什麽吧?”
朝著城外的韓軍努了努,趙弘潤對伍忌示意道。
其實這會兒,伍忌已經年近三十,且平時也時常表現出作為魏國上將的魄力與氣勢,但是在麵對趙弘潤的時候,他仿佛仍然是十一年前被趙弘潤招降的那名楚軍千人將,尤其是臉上的憨笑,著實不像是一位手握五萬兵權的大將軍。
“其實,其實也沒啥好說的……”
撓了撓頭,伍忌聳聳肩說道:“末將其實主張出城迎擊,不過既然殿下要采取守勢,末將亦能在此拍著脯保證,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名敵軍活著登上城牆!”
“說的什麽廢話?”
趙弘潤不滿意地說道:“這就是你的守城策略?”
在附近兵將們的笑聲中,伍忌頗有些訕訕地說道:“守城嘛,無非就是士卒用命……唔,可以等韓軍三通鼓後,氣勢漸泄時,驟然出擊,加促敵軍的潰敗。”
“……”趙弘潤瞅了伍忌兩眼,隨即有些泄氣地說道:“事後再向翟璜請教吧。”
伍忌有些不解,趁趙弘潤再次將目投向城外的韓軍時,小聲詢問翟璜道:“我說的不對麽?”
翟璜微微一笑,低聲音解釋道:“觀城外韓軍,攻城械並不多,因此這場仗應該是以試探我軍的實力為主,是故不存在什麽三通鼓的說法,對麵的韓將在了解到我軍的大致實力後,就會撤兵,此時若出城襲,並不能起到加促敵軍潰敗的效果。”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翟璜心中也有些嘀咕,因為按照常理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但別忘了,此刻麵前這位他商水軍的主將,那可是擁有單騎陣斬敵人的能力的,若其出城討殺了敵軍主將,搞不好還能讓韓軍就此潰敗。
“原來如此。”
伍忌恍然大悟。
瞥了眼一臉恍然大悟的伍忌,趙弘潤暗暗搖頭,不可否認,伍忌這些年確實讀了不兵法,但很可惜這個家夥的心思太過於耿直,說白了就是死讀書,未能靈活運用。
不過不管怎樣,比起當年,確實是長許多,至在趙弘潤看來,隻要不到像李睦、樂弈、田耽那種用兵正詭結合、讓人防不勝防的敵將,若麵對一般將領,伍忌應該是不會出現戰上的失誤的。
而就在趙弘潤考驗伍忌的同時,在城外的韓軍陣營中,漁守秦開亦遠遠窺視著巨鹿城城牆上的魏軍。
他本能地覺,魏軍的總狀態並不張,甚至於他還看到不魏軍士卒,此刻站在城牆上,環抱雙臂一臉輕鬆地俯視著他們韓軍,這讓他暗暗詫異:這商水軍的臨戰狀態,未免也太從容了吧?
臨戰狀態,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若是臨戰太過於張,士卒們可能連平日裏的水準都發揮不出來,這也正是有些新兵明明在訓練時非常優秀,可一旦踏足真正的戰場,卻毫無作為、甚至轉眼就被敵軍殺死的原因。
不得不說,秦開並不了解商水軍,否則,相信他對此就不會有所驚訝。
要知道,商水軍在這十年來,幾乎場場都是以寡敵眾,商水軍的老卒們早就習慣了,也隻有那些剛剛伍的新兵尚未適應這種氛圍。
『……無論是臨戰的狀態還是氣勢,皆無懈可擊啊。唔,就讓秦某來看看,是否真像表現的那樣。』
在思忖了片刻後,秦開抬手下令道:“傳令下去,準備攻城!”
片刻之後,他軍中便響起了代表進攻的軍號聲。
在聽到這陣軍號後,馬奢的上穀軍與樂弈的北燕軍,分別在巨鹿城的兩側向北邊移,儼然是準備對巨鹿城的東西兩側城門施。
而在城池的南郊,秦開麾下的漁軍士卒們,亦扛著長梯,徐徐向城池靠攏。
同時移的,還有步卒方陣兩側的弩兵們,他們亦步亦趨地跟隨著步卒的前進速度,手中的弩對準了巨鹿城方向,隨時準備扣下扳機。
在這種況下,魏韓兩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張了許多,可是秦開皺著眉頭仰巨鹿城上,卻發現城上的魏軍依舊是那麽鎮定,至在來回奔走部署兵力的時候,毫未曾看到什麽慌,仿佛每一名魏卒都清楚了解自己的職責,以及堅守的崗位。
『……看來並非是強裝鎮定呐。』
漁守秦開皺了皺眉,忽然下令道:“弩兵上去,放箭援護步卒!”
將令下達,戰場上左右兩翼的韓軍弩手們,突然加快速度,進了巨鹿城的一箭之地範圍,且迅速朝著城上出了一波箭雨。
『唔?』
趙弘潤微微一愣。
按照常理,此時應該是攻城方的步卒上,承城上軍隊的箭雨洗禮,隨即,趁著防守方遠程打擊於空白的空檔,攻城方的弩兵再迅速上,對城上防守方的士卒發弓弩齊,製後者,這才是攻城戰的正常流程。
不過今日,他卻到了一位反其道而行的韓將。
於是乎,魏軍眼下就麵臨了一個問題:究竟對韓軍的弩手方陣采取反擊,還是留著箭矢,製正在迅速向城牆靠近的步卒?
不止趙弘潤,似翟璜、南門遲等將領們,當時也陷了猶豫。
而趁著這個猶豫,韓軍的弩手們迅速裝填上了弩矢,以至於待等魏軍兵將反應過來時,半數的韓軍弩兵已經準備出第二波箭矢。
『有點意思……』
趙弘潤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城外那麵「韓漁守秦」的旗幟。
以往想來隻有他耍伎倆賺敵軍的便宜,而今日,卻被漁守秦開開場白賺了一波齊,這還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然而此時,對麵的漁守秦開亦在暗暗皺眉。
因為他發現,盡管他開場白賺了一波齊,但魏軍的傷亡,卻幾乎是微乎其微。
『嗬,看來並不是一支用些許小伎倆就能重創的軍隊呢……但願首仗我軍的傷亡莫要太大。』
漁守秦開心下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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