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軍事歷史 大魏宮廷 第49章:年末

《大魏宮廷》 第49章:年末

在大梁以南,尉氏縣的東邊,古許國曾在這裏設有一座小縣,在魏國征戰許國之際,這座小縣曾一度改稱「許北」,為魏國攻打許國的前線,故而又稱之為「通許」。

通許縣不大,治下僅有四個莊鎮,但地理頗為優越,北臨大梁、東接杞縣、西連尉氏、南,更關鍵的是「蔡水」亦經過此縣,因此,借助水運貿易之便,通許縣雖是小縣的規模,但很快就發展了起來。

尤其是在最近幾年,隨著魏國逐漸形「三川雒市」、「商水邊市(魏楚)」、「博浪沙港市」、「淇縣邊市(魏韓)」幾個重要貿易大城,並且通了「河水(黃河)」、「蔡水」、「梁魯渠」等幾條河道後,通許縣的發展勢頭尤為迅猛。

十二月十九日,太子府副都尉北宮玉,帶領著三十名黑眾,來到了這座通許縣。

不得不說,當三十名穿統一深鬥篷的黑眾招搖城,理所當然會被通許縣的縣兵攔下,但當北宮玉出示了「大梁府」以及「刑部緝捕司」的令牌後,把守城門的縣兵就不敢在做阻攔了,恭恭敬敬地讓行。

或許有人會納悶,黑眾為何會持有大梁府以及刑部緝捕司的令牌,事實上,作為東宮太子趙潤麾下的雙,黑眾與青眾一樣,擁有著魏國任何一個署、任何一支軍隊的份令牌,並且隨時可以得到相關任命文書——這些令牌可並非偽造,每一塊令牌上雕刻在編號,在該署或該軍隊中皆留有備案。

之所以擁有這些令牌,隻是為了在執行任務時方便在魏國境自由行,不能否認,在太子趙潤上位後,雙所得到的權力,相比較魏天子趙偲直屬的拱衛司衛,有過之而無不及。

Advertisement

冒著風雪,北宮玉帶著三十名黑眾來到通許縣城東的一座深宅大院前,神複雜地看著這座府邸。

這座府邸的主人姓許,據說乃是許國後裔,但如今在許家當家主事的家主「許習」,北宮玉卻能肯定對方絕非許國後裔,因為在二十年前,正是他與蕭鸞,設法將其安排到許家,娶了許家之,當了贅的婿。

為此,伏為軍當年還客串了一把強寇,趁那位許家之出城之際,於半途將其劫掠,綁到西邊的嵩山,為許習創造了英雄救的機會。

那時的許習,還不這個名字,而是做「郝習」,與曾假冒曲梁侯司馬頌長達二十年的衛山一樣,皆是蕭鸞選拔的親衛。

在安排郝習贅了許家後,伏為軍整整花了六年時間,不為人所察地除掉了許家的幾名公子,致使那幾名公子皆死於意外事故,協助郝習竊取許家。

最終,在許家男兒皆陸續亡故的況下,郝習終於以婿的份,改姓為許,繼承了許家的家業,待等許家的老太爺也歸天之後,通許縣的族許氏,就這麽落了伏為軍的手中。

而這些年來,北宮玉亦多次暗中前來通許縣,許習暗中給伏為軍籌集錢餉。

可是這次前來,他卻要以太子府副都尉的份,緝捕策反這個許習,縱使是北宮玉,心中亦不有些慨,慨世事無常。

“是這裏麽,北宮大人?”

見北宮玉瞅著眼前那座府邸久久不語,黑眾中有一名形消瘦的男子語氣低沉地詢問道。

這名男子,自稱「鐮蟲」,顧名思義,與「幽鬼」一樣,皆是黑眾中擁有代號的頭目級刺客,善使雙勾、行迅捷,尤其是一招「雙勾絞首」的拿手絕技,北宮玉曾親眼目睹過一無頭的好似湧泉般噴的滲人模樣,慌地他好幾宿沒睡好覺。

Advertisement

但話說回來,在北宮玉看來,鐮蟲有一點比幽鬼優秀,那就是前者至能夠控製住嗜殺的,不像幽鬼,這廝簡直跟黑眾的首領之一喪一個德行,人過之,再無活口。

“嗯。”

被鐮蟲打斷了思緒,北宮玉點點頭,吩咐道:“五人看守府前,五人看守府後,十人在圍牆外遊走,其餘人等,隨我進府。……切記,一不擾民、二不見人就殺,我想,你等也不希被青眾嘲笑,對麽?”

鐮蟲以及其餘的群們暗自撇了撇,對北宮玉拿青眾來刺激他們抱持幾分不滿。

但最終,他們選擇了聽從了北宮玉的指令,畢竟為了整頓黑眾,太子府都尉張啟功已有言在先:不服從命令的家夥,就踢回夏。

雖然對於黑眾而言,在夏其實比在大梁自由自在地多,但考慮到若被踢回夏會被青眾的同僚嘲笑,他們隻能老老實實地服從命令,畢竟那個張啟功,那是真敢那麽做的。

“梆梆梆。”

北宮玉親自上前,抓起府門的銅環敲了幾下。

片刻之後,府便有一名裹著棉的門人將府門打開,疑地看著北宮玉問道:“足下有何貴幹?”

北宮玉也不與那名門人囉嗦,直接了當地說道:“通稟你家老爺,就說故人宮正前來拜會。”

聽聞此言,那名門人皺著眉頭說道:“老爺吩咐過,近段時間不會來客。”

說罷,他不等北宮玉有什麽反應,便砰地一聲將府門關上了。

『……』

北宮玉略帶苦笑自嘲地搖了搖頭。

他當然能猜到許習之所以不會來客的原因,無非就是伏為軍在魏國的勢力所剩無幾,連首領蕭鸞也逃到了衛國,再加上朝廷最近正在大力追緝蕭逆員,是故,許習覺到了驚恐不安,故而索閉門謝客,免得遭牽連。

Advertisement

想了想,他轉頭看向站在他邊一丈遠外的鐮蟲,示意道:“有勞了。”

鐮蟲點點頭,招招手示意兩名黑眾在圍牆外打起人梯,隨即,隻見他踩著這兩名黑眾的膝蓋與肩膀,霎時間就躍了圍牆側,隨即,從裏麵將府門給打開了。

待等北宮玉過門檻走時,方才給他們開過門的那名門人似乎是聽到了靜,急匆匆地從門房裏奔了出來,見北宮玉一行人目若無人地走,頓時大起來:“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擅闖我許府?!……我可警告你們,本縣縣令大人可是咱們老爺的……”

剛說到這,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鐮蟲背後的兩把鐵鉤,其中一柄已經架在了對方的脖子

看那鐵鉤的鋒利程度,相信隻要鐮蟲順勢一拉,就是一顆大好頭顱落地,而北宮玉,也能再次欣賞到一無頭如泉湧般噴的壯觀景象。

“住手!打暈即可。”不希自己再次做幾日的噩夢,北宮玉連忙停。

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鐮蟲用鐵鉤的刀刃側麵,啪地一下敲擊在那名門人的腦袋上,頓時將對方給打暈在地。

暗自鬆了口氣,北宮玉徑直朝著記憶中許習的書房而去。

一路上,這座深宅大院的家衛,皆被黑眾們打昏在地,這使得北宮玉一行人暢行無阻地來到了府的主人書房。

此時在書房,許家的家主許習正在屋看書,冷不丁聽到書房的門扉被打開,還誤以為是府上的下人,可待等他眼角餘瞥見走的北宮玉時,卻是驚地下意識坐直了

“宮先生,您……”

還沒等許習把話說完,北宮玉後就湧六七名黑眾,看得許習下意識將下半截話咽回了肚子,臉上帶著幾分驚恐,急聲問道:“宮先生,您這是做什麽?”

Advertisement

隻見北宮玉走上前幾步,目視著許習沉聲說道:“郝習,我乃太子府副都尉北宮玉,此番前來,乃是為緝捕你這個蕭逆舊屬,勸你莫要反抗,束手就擒。”

聽了北宮玉這話,許習驚地險些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他聽到了什麽?

太子府副都尉?北宮玉?

眼前這個文人打扮的男人,分明就是以往時不時與他聯係,要求他設法為伏為軍籌集財帛的「伏為軍主簿」宮正啊!

咽了咽唾沫,不明究竟的許習苦著臉說道:“宮先生莫要說笑……”

“我並沒有說笑。”北宮玉搖了搖頭,在朝著大梁的方向拱了拱手後,沉聲說道:“蕭鸞背棄大魏,圖謀不軌,我早已與他劃清界限,投奔東宮太子殿下的麾下……”

聽了這話,許習更加震驚。

要知道據他所知,曾化名宮正的北宮玉,那可是蕭鸞的得力心腹、左膀右臂,他實在無法想象,北宮玉居然會背叛蕭鸞,投奔朝廷那一方。

而此時,北宮玉接著說道:“……遵從太子殿下的詔令,若肯臣服朝廷、臣服太子,太子可以對你以往的行為既往不咎,否則,縱使是在下,也保不住你。”

許習看了看已經亮出兵刃的幾名黑眾,驚地腦門冷汗直冒。

他實在不準北宮玉到底是果真歸順了太子趙潤,還是有意在試探他對伏為軍的忠誠,因此,沒敢貿然開口。

好在北宮玉也能猜到許習的顧慮,當即出示了張啟功給他的幾份特赦詔令。

待親眼看到那幾份詔令上確實蓋著垂拱殿的印璽以及太子趙潤的私印後,許習這才確定,眼前這個曾經是蕭鸞左膀右臂的北宮玉,確實是投奔了太子趙潤。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歸順。

見此,北宮玉命許習當場寫了一份「認罪書」,大抵就是許習將他的本名、出,以及如何混許家、甚至是竊取了許氏一門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寫在紙上,如此一來,倘若日後許習還敢私底下接蕭逆的話,到時候甚至不需要他以及黑眾再次出麵,刑部的人就能憑借這份認罪書,直接將許習抓獲,按謀反罪名斬。

當然,為了消除許習的恐慌,北宮玉亦丟給了他一份赦免詔令,讓先前之事一筆勾銷。

在得到了太子趙潤的親筆詔令後,許習果然心安了許多,老老實實地寫下了認罪認,給北宮玉,供北宮玉帶回大梁給張啟功差。

期間,北宮玉詢問許習道:“除了我,這段時間可曾有伏為軍聯絡你,尋求庇護?”

由於北宮玉曾經乃是伏為軍的高層,許習本不敢有所瞞,老老實實地說道:“兩個月前,有幾個當初在伏為軍有過幾次照麵的人,不知怎麽得知我在通許,前來投奔我,向我索要了盤纏後,便另有他了……”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可能是有些顧忌,吞吞吐吐地說道:“據他們說,公子……不,蕭鸞,好似是逃到了衛國。”

“唔。”北宮玉點了點頭,隨即淡淡問道:“那幾人,前往衛國投奔蕭鸞去了?”

聽聞此言,許習臉上閃過幾青白之,在咬了咬牙後,低著頭如實說道:“那幾人,要求我變賣許氏家業,兌換流通錢,與他一同投奔蕭鸞,我不跟隨,他們便威脅我說要泄我的真實份,是故……是故我在哄騙他們之後,趁他們酒醉之際,把他們殺了,將運出城外埋了。”

『……』

北宮玉神複雜地看了眼許習,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縱使是蕭鸞當初挑選的親衛,在潛魏國過了二十年優越生活後,心中那份複仇的執念難免也逐漸淡薄了,這些人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與不知究竟的妻兒好好過完下輩子。

不能否認,哪怕過了二十年,仍有對蕭鸞忠心耿耿的人,就比如在前幾日,他就親眼看著一名不願歸順朝廷的伏為軍細作,被黑眾一刀斃命。

但話說回來,在如今蕭鸞勢弱的時候,依舊對蕭鸞忠心不二的,已經是數人了,更多的則是像這個許習這樣,想借機擺伏為軍的控製。

這讓北宮玉不有些慨,蕭鸞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基業’,到最後終究是水中月、霧中花,以往伏為軍勢力龐大的時候,這些人不敢輕易暴心中的想法,可待等如今蕭鸞勢弱了,這幫人紛紛想擺控製——當初蕭鸞以最殘酷的懲罰來對付那些背叛者,警告尚未背叛的人,但這種方式,注定不會長久。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