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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 第43章:蕭逆?伏為軍!

『PS:得書友建議,蕭氏餘孽自稱的「符為軍(覆魏軍)」,改「伏為軍」。另,指甲刮黑板這種招供方式,我怕文中人犯還沒倒我就先倒了,以後不要提這麽可怕的事。最後,月末了懇求一波月票~』

————以下正文————

“啪嗒——”

一聲脆響,北宮玉手上的鎖鏈被解除了。

由於被張啟功拷問了整整兩日餘,此時他極為虛弱,因此在接手上鎖鏈的那一刻,險些一屁坐在地上,幸運的是,為他解除鎖鏈的黑眾,及時單手一把攙住了他,使得他不至於出糗。

“我自己來。”激地朝著那名黑眾點點頭,北宮玉隨即示意對方退後兩步,自己扶著刑架穩定了一下平衡。

看著這一幕,趙弘潤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心中亦泛起幾分對北宮玉的欣賞——畢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在張啟功這等酷吏的嚴刑拷打下堅持信念,毫不屈服。

足足過了五六息後,北宮玉緩緩走向刑房的那張案幾,在趙弘潤的示意下,坐在後者的對麵。

趙弘潤欣賞地看著北宮玉,同時,將一杯他親自斟滿的燙酒緩緩推到後者麵前。

北宮玉深深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趙弘潤,拱手謝道:“多謝……太子殿下。”

同樣是一句「太子殿下」的稱呼,方才北宮玉用來稱呼趙弘潤時,還或多或地摻雜著一些嘲諷,可眼下,嘲諷的部分已經被佩服所取代。

佩服什麽?

當然是佩服眼前這位魏國太子殿下的量,無論是對方敢招攬他的膽魄,還是對方用三言兩語就讓他心神大的攻心計。

“咕嘟——咕嘟——”

在張啟功、佴等人的目視下,北宮玉將那杯燙酒飲下,隨即,睜著一雙布滿的雙目,目不轉睛地看著趙弘潤:“太子殿下,方才所言之事……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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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言出必踐。”趙弘潤正說道。

說著,他站起來,輕笑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本王該回宮了。北宮,你且先在府養幾日傷勢,至於之後的,你與啟功商量吧。”

“……是。”北宮玉神複雜地點了點頭,有些糾結於是否應該起恭送這位太子殿下,卻見後者擺了擺手,很隨意地說道:“不用送了,你坐著歇會吧。”

說罷,他起走向刑房的門,從旁,張啟功連忙起相送:“恭送太子殿下。”

將趙弘潤送到地牢的出口,張啟功忍不住慨地說道:“太子殿下方才之舉,臣歎為觀止……臣,教了。”

趙弘潤回頭看了一眼張啟功。

事實上,張啟功沒有想到用功爵來降北宮玉麽?當然不是,隻不過他沒有這份權力罷了。

畢竟為北宮一氏平反這件事,那可是與魏天子趙元偲當初的詔令相悖,除了趙弘潤這個“任妄為”的東宮太子外,誰敢許下這種承諾來降北宮玉?

所以說,並非張啟功沒有想到,隻是他所的地位與所擁有的權力,無法支持他反北宮玉而已——縱觀整個魏國,能做到的這件事,恐怕就隻有眼前這位太子殿下。

對此,趙弘潤亦心知肚明,於是他暗示張啟功道:“啟功,本王給你的那百份「空白」的赦免詔令,莫要使其為擺設。……對於本王而言,一份赦免詔令,也隻是蓋兩個印章的事。若能用幾塊絹帛換取將蕭鸞上絕路,何樂而不為?”

張啟功知道眼前這位太子殿下是在提醒自己,連忙拱手說道:“臣,教。”

“外麵在下雪,你就送到這吧。”拍了拍張啟功的臂膀,趙弘潤走出了地牢,從旁早有宗衛長呂牧,將一件羊絨的大氅披在趙弘潤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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佴一同,目送著趙弘潤消失在視線,張啟功這才轉返回地牢。

此時在地牢的刑房裏,北宮玉正端著一杯酒一口一口地抿著。

待他的目與張啟功接,不得不說,兩人都有些不適。

畢竟在一個時辰前,他們還是分敵我,一個是拷問、一個是要犯,很難想象一個時辰後,兩人居然會對坐於一張案幾旁喝酒。

也不曉得是為了解除尷尬氣氛,還是由衷地敬佩那位太子殿下的量,北宮玉在沉默了半響後,正說道:“太子……有王者之風,不過,略顯狂傲不羈。”

“狂傲不羈?”張啟功愣了愣,繼而忍不住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事實上他也沒有類似的覺。

狂傲不羈,所謂的狂,即是指霸道、張揚,無所畏懼;而傲,則是指驕傲,就像方才最初時給北宮玉那杯暖的酒一樣,這位殿下強大的自尊心,使他不屑於用一些下三濫的伎倆,因為他自信,以他的心計與謀略,可以擺平任何事;至於不羈……看看這位殿下當年與陛下的‘戰爭’,以及如今與禮部尚書杜宥之間的‘鬥智’就能深有會。

唔,有時的太子殿下,還真是讓人頭疼的。

“……不過,王室近三代,唯獨太子有令人心服的量。”北宮玉在最後又補充道。

『喂喂,你說這話,把甘殿的那位陛下置於何地?』

瞥了一眼北宮玉,張啟功從懷中取出那一疊赦免詔令,從中出一份遞給北宮玉,口中正說道:“是故,我大魏的強盛,勢不可擋!……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宮正,不,北宮玉。”

北宮玉沒有說話,手接過張啟功遞來的絹帛,待看清楚這是一份還未填寫姓名的赦免詔令時,他忍不住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眼張啟功手中那一模一樣的厚厚一疊,心複雜地將其收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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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鸞,你無法戰勝那樣的對手……』

北宮玉在心中暗暗慨道。

當日,張啟功將北宮玉安排到太子府西苑的廂房安歇,同時,請來醫師為北宮玉包紮、敷藥。

待等夜幕降臨,北宮玉在自己的房間飽食了一頓後,原本應該盡早上榻安歇養傷,但因為心仍無法平複的關係,他始終沒有睡意。

他的腦海中,徐徐浮現二十年前那場至今為止仍讓他無法淡忘的記憶。

那是在一個漆黑的晚上,熊熊的烈焰幾乎吞噬了整個南燕。

而在那場大火中,一隊隊銳有素的魏軍,踹開了他南宮氏家族的大門,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殺。

他至今都不會忘記,當時那名凶狠的魏軍士卒,狠狠揮出一刀斬在他的口。

抖的雙手解開襟,北宮玉用抖的手指的傷痕。

鞭痕也好、火烙也罷,這些都是這兩日被張啟功嚴刑拷打時所留下的新傷罷了,但是在這些新傷下,卻有一道自左肩直到腰部的疤痕,這道疤痕,遠比上的新傷更讓他到痛意。

因為在留下這道疤痕的當日,他們北宮一氏,擁有百餘口族人的家族,在一夜之間就被覆滅。

他仍記得,當他恢複知覺後,強忍著痛從泥土中爬出來時,所看到的,那是一片讓他終難忘的葬崗。

正是在那片足以用來控訴魏軍殘暴的葬崗,北宮玉遇到了蕭鸞。

『……抱歉,我來晚了。作為蕭氏的子孫,我蕭鸞未能保護你們,未能保護我南燕的臣民,實在是……對不住。』

在那一日,南燕侯世子蕭鸞,滿臉愧疚地在北宮玉麵前,在那片葬崗麵前,低下了頭。

『公子日後有何打算?』

『複仇!趙偲背叛了南燕,他必須付出代價!……北宮,追隨我!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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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作為北宮氏的後人,我北宮玉會追隨你。』

……

『北宮玉,為本王效力吧!』

『哈?太子殿下,你沒有聽錯吧,你,居然要招攬在下?』

『是策反!……要麽繼續為蕭鸞效死,讓蕭鸞率先手除掉你的妻兒,而你也死得毫無價值;要麽,就為本王效力,待擒殺了蕭鸞,你就是北宮家的中興之主,可使你北宮一氏,重新恢複貴族的地位!』

『……』

“啪——”

北宮玉的雙手,重重拍在他自己的臉上。

此時在他腦海中,蕭鸞與趙潤的影同時出現,揮之不去。

在北宮玉心中,南燕蕭氏出的蕭鸞,是一位頗人格魅力的主公,他狡智、狠辣、殺伐果斷,以至於北宮玉曾堅信不疑,蕭鸞必定能帶領他們覆滅魏國,完他們這些「亡魂」對姬趙氏王族的複仇!

這份信念,哪怕在他們「伏為軍(蕭氏餘黨自稱)」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再次潛伏起來,甚至於逃亡到國外,北宮玉仍堅信不疑。

直到,他今日見到那位魏國的東宮太子趙潤。

那是一位更人格魅力的儲君,擁有著毫不亞於蕭鸞的狡智、與心計,但是此人的心,卻要比蕭鸞更廣闊。

近二十年來,北宮玉跟隨蕭鸞,於暗中徐徐壯大「伏為軍」,但在此期間,仍難免出現叛徒,除了那些不願被「伏為軍」控製的棋子外,有時也會出現像曲梁侯司馬頌(衛山)等因為有了寄托心靈的人而懈怠了複仇之事,甚至背叛「伏為軍」。

而這些人,皆被蕭鸞下令鏟除了,他對這些叛徒的置,甚至比對待外人還要殘酷。

北宮玉曾親眼看到,當年有一名初代南燕軍出的士卒,也像曲梁侯司馬頌(衛山)一樣,因為對離、甚至是背叛「伏為軍」,當時,蕭鸞親手將那名士卒妻的首級砍了下來,隨即,在那名士卒跪在地上抱著妻的頭顱無盡悲傷時,一刀將其頭顱砍了下來。

而相比蕭鸞,魏國的東宮太子趙潤,卻敢策反他們這些黨,甚至於,親口許下為他們平反的承諾。

倘若太子換做旁人,北宮玉當然不會輕易相信,畢竟當初那份指認他們為叛臣黨的詔令,正是出自太子的父皇、當今的魏王趙偲,可是這位由赫赫肅王冊立為東宮的太子殿下……

縱使是在伏為軍,北宮玉也知道,這位東宮太子殿下雖然傳聞狂妄、霸道、自負,但九年來但凡許下的承諾,無一不曾反悔、逃避。

那樣的太子趙潤,對他許下了那樣的承諾,縱使是曾暗自起誓追隨蕭鸞的北宮玉,此刻亦搖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張啟功那名酷吏嚴刑拷打他足足兩日,都沒有令他屈服,然而那位東宮太子,卻隻用了一番話,就使他的信念徹底搖了。

是的,並非是因為妻兒那段的威脅,而是太子趙潤許下他興旺北宮家的承諾。

雖然用迎娶十幾房妻妾、生個十幾個子的方式來興旺北宮家的人丁,可聽上去好像很扯,但是……

下意識地,北宮玉便想到了自己的年紀。

他今年三十又九,未嚐不能像那位東宮太子說的那樣,努力耕耘一番,為北宮家增添一些人丁,反正,隻要朝廷撤消了對他的通緝,他也不需要藏頭尾。

『……覺稍微有點吃力。』

北宮玉皺皺眉,隨即又舒展了眉頭。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北宮玉的確用化名迎娶了一名魏,並且截至如今,也已有了兩個兒子,一個七歲、一個四歲。

雖然聽上去很蠢,但若是他們父子三人努力一把,二十年之後,北宮氏未嚐不能人丁興旺。

“啪啪——”

北宮玉再次狠狠拍著自己的臉頰,為方才自己那愚蠢的念頭恥。

『不!我曾暗自起誓,誓死追隨蕭鸞,我不能背叛蕭鸞!』

北宮玉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個機會,我可以潛伏在太子趙潤一方,暗中為……為……』

正堅定著信念,北宮玉的目忽然瞥到了他擺在桌案上的那份特赦詔令,死死盯著那一小塊空白未曾填寫名字的地方。

待他再回過神來時,他已將那份特赦詔令擺在了麵前,並且,早已研好了磨,正用抖的右手提著一支筆,準備將其移到那塊空白尚未填寫名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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