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心中暗暗猜測,不過並沒有輕舉妄。
事實證明,他猜錯了,對方隻是一名掮客而已。
在佴的暗中關注下,那名掮客走向了高賢侯呂歆,低聲音問道:“足下可是呂賢?”
聽聞此言,高賢侯呂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是宮先生讓你來找我的麽?”
呂賢,乃是高賢侯呂歆在外麵與蕭氏餘黨接時專用的化名。
“果然是足下。”見對方一口就說出雇傭自己的「宮先生」,那名掮客笑著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高賢侯呂歆,然後也沒再說什麽就離開了。
用眼神示意佴莫要輕舉妄,高賢侯呂歆帶著佴等人來到港市,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
在走房間,確認並無安全患後,高賢侯呂歆這才對佴解釋道:“那人隻是一名掮客,他什麽都不知,真正的蕭氏餘黨,方才必定有人混在人群當中,但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我接……”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那份信,將其撕開,隻見信中寫著港市一間客棧的名字,還有房間的編號。
“地乙?……那宮正莫非就在這間客棧?”佴不有些吃驚。
他心想,這宮正膽子也太大了,要知道,博浪沙河港非但駐守許多衛,更是青眾的自留地,不知有多青眾每日在街上遊,那個宮正居然敢跑到港市來?
沒想到,高賢侯呂歆卻搖了搖頭說道:“宮正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怎麽可能會在這片港市?住在這間客棧的人,最多隻有一到兩名蕭逆員,專門負責與我接。……不過想要聯係到宮正,就隻能通過他們。”
說罷,他便帶著佴等人直接來到了那間客棧。
按照信中所寫的房間編號,高賢侯呂歆帶著佴等幾人找到了接頭的客棧廂房。
正如高賢侯呂歆所說的那樣,屋就隻有兩名做尋常商人假扮的人,甚至於,這兩人看到高賢侯呂歆等人,還故作困地詢問:“賢兄有何貴幹?”
直到高賢侯呂歆從懷中取出那封信,那兩人這才變幻了表,其中一人低聲音說道:“進屋詳談。”
待等進了屋,那兩名蕭逆員打量了佴等人幾眼,這才詢問高賢侯呂歆道:“足下的船,可已在港塢?”
高賢侯呂歆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還在途中。”說罷,他低聲音說道:“我想見宮先生一麵。”
那兩名蕭逆餘黨皺了皺眉,其中一人問道:“所為何事?”
話音剛落,就見高賢侯呂歆麵一變,微怒斥道:“你二人有什麽資格詢問本侯?”說罷,他收斂怒意,淡淡說道:“我想拿回一樣……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那兩名蕭逆員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恍然:對方所說的東西,肯定就是落在宮正手中的把柄。
對於這類事,縱使是他們,也見過許多。
想到這裏,其中一人搖頭說道:“宮先生並不在此地,不過,我會替你聯係他的,你靜候即可。”
“跟我來這套!”高賢侯呂歆冷笑道:“我那兩艘船上,有價值二十萬金的財,另外仍有幾艘船尚在尉氏縣……你給我轉告宮正,若他想要這批財,就把那件東西歸還於我,日後我與他兩不相欠,否則……哼!”
見高賢侯呂歆態度強,那兩名蕭逆員也不敢擅做主張,畢竟,他們蕭氏餘黨在魏國的勢力,的確是大不如前了,自然再無曾經那樣的底氣。
於是乎,最終那名蕭逆員還是答應了下來,代高賢侯呂歆聯係宮正。
當日,在高賢侯呂歆等人回住所的同時,那兩名蕭逆員,其中一人則離開了博浪沙港市,來到了武縣境的一座莊院,見到了藏在莊院的宮正。
在呈報此事後,宮正的臉上出了怒容。
那當然知道,呂賢即是高賢侯呂歆,沒想到這個曾經安分守己的家夥,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與他提條件。
不過最終,考慮到那兩艘價值二十萬金財的船隻,以及高賢侯呂歆口中那後續的幾船財,宮正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把他帶來此地!……隻允許他帶一名護衛。”
“是!”
兩日後,待等高賢侯呂歆帶著佴再次來到那間客棧時,那兩名蕭逆員,便將高賢侯呂歆與佴帶到宮正所在的那座莊院。
在見到宮正時,高賢侯呂歆直接了當地提出了他的要求,即要求宮正歸還當初他簽署的那份契約——畢竟這份契約上,可是清清楚楚寫著高賢侯呂歆當時希蕭氏餘孽除掉他兄長呂侑的這件事,縱使已得到太子趙潤的特赦詔令,高賢侯呂歆也不希這份由他簽字畫押的契約流落出去。
對於高賢侯呂歆提出的要求,宮正並沒有拒絕,他隻是說道:“那份東西,此次宮某並未帶在邊。”
聽聞此言,高賢侯呂歆也擺出了當年他作為紈絝時的無賴態度:“我卻不信宮先生未曾帶在邊……既然如此,什麽時候宮先生帶來了我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再接那兩艘船。……嘿,當然,宮先生也可以直接派人到港塢搶奪。”
宮正深深看了幾眼高賢侯呂歆,這才改口說道:“你想要的東西,就在我邊,但此刻並不能給你,待接了那兩艘船後,我會給你。”
高賢侯呂歆故作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在離開宮正所在的莊院後,佴留下兩名黑眾盯著宮正這群人的靜,隨即與高賢侯呂歆立刻返回了張啟功所在的那座莊院,將宮正的確切位置告訴了後者。
張啟功當機立斷,準備當晚就手,殺到那座莊院,擒拿那個宮正。
想到這裏,他與佴來到了院,隻見在院裏,至七八十名黑眾正做著自己興趣的事,有的靠著樹幹躺坐在地上打盹,有的拭著隨攜帶的兵刃,最離譜的是,居然有兩名黑眾在真刀真槍地比試武藝,招招衝著對方要害,哪怕是驚鴻一瞥,張啟功亦驚地一冷汗。
“咳!”他故意咳嗽了一聲。
其實,院子裏的黑眾們,早已發現了張啟功,隻不過,他們對這個「都尉」毫無敬意,因此也就懶得理睬而已。
見這幫人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張啟功麵也有些難看,不過他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沉著臉說道:“都肅靜,我有任務給你等。”
一聽到有任務,這些黑眾們這才打起神,甚至於其中有些人,眼眸中綻放滲人的彩。
或許對他們來說,任務就等同於殺人。
而此時,就聽張啟功沉聲說道:“我需要幾個擅自潛行的人,到一座莊院,製服一名要犯!”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材高大、虎背熊腰的黑眾站起來,一臉地說道:“我!我「幽鬼」最擅長的就是潛行!”
『誒?』
張啟功表古怪地打量著那名自稱「幽鬼」的黑眾。
在他看來,這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於於潛行的刺客。
還是說,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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