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著本該有一個大窟窿的膛,有些恍惚。
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宿舍長最後是被我親手滅掉的。
我沒有看到它消失瞬間的表,因為我不忍心。
“它最後的表如何?”我愣愣的靠在閻玄夜懷裡問道。
“恢複了原本的面貌。”
“我說的是表。”
“哭了。”閻玄夜頓了一下,輕輕著我的頭發,“也笑了。”
我心裡沉重的無以複加,眼眶又開始泛紅,吸吸鼻子,茫然的喃喃自語:“這對來說,真的是最好的結局嗎?”
“是。”閻玄夜心疼的用寬大的手遮住我眼睛,“對來說,這是一種解。蕓初,你做的很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親手滅了我的好朋友。”我閉上眼睛,眼淚直接掉落下來,浸了他的掌心。
往日一點一滴的浮現出來。
大一的時候,我半夜發高燒,是宿舍長急忙爬起來送我去醫院的,一直陪我到早晨。
曾經我們宿舍的人一起出去玩,宿舍長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
們幾個人膽小又聽鬼故事,圍在一起,聽我說著真真假假的事,宿舍長每次都被我嚇的抱著我不撒手。
如果我有姐姐的話,一定是宿舍長那樣的吧,把所有人都照顧的無微不至。
當年的我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蕓初,乖。過去了,都過去了,別再自責。”閻玄夜心疼的將我抱在懷裡,俯下輕輕吻去了我的眼淚。
“嗚嗚嗚……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不讓我哭,你好過分!你本就不懂我的心!”我摟住他的脖子,把所有的緒都宣泄出來,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了他的上。
他並沒有推開我,也沒有嫌棄,只是無奈的歎息,一遍一遍的著我的頭發。
我哭到後面,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心裡的難卻沒有減輕半分,依偎在他的懷裡噎著問道:“你早就知道這個結局了對不對?你也就沒有打算讓黑白無常來勾魂。你是混蛋,大混蛋!”
我知道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也就不是他的錯。
可我就是想要鬧緒,我也只能在他這裡發泄。
越是依賴,就越是想要任。
“我知道不會迷途知返,但我不知道你會親自手。”閻玄夜任由我在他懷裡又哭又鬧,無限寵溺的抱著我,“你有,也果斷。”
“萬一真的知錯呢?”
“不會。早就深陷網不可自拔。如果能輕易逃‘’字,這世界上哪來這麼多癡男怨?”
我悶在他懷裡嘟噥:“你有這麼多的悟,不去當諮詢專家真是可惜了。”
他只是溫的看著淺笑,並未多言。
說起來,他好像也是癡男一個,到現在都想著他的白瑤櫟呢。
想到這裡,我心裡更難了。
閻玄夜就坐在床邊陪著我,無論我是哭鬧還是發呆,他都沒有離開。
一直到太下山後,我這才重新打起神來。
“對了,你不是說閻霜的力量就在那附近嗎?宿舍長消失後,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我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沒有。”閻玄夜的臉沉了下來,“那力量變了很多份,朝四面八方離開。”
“你是說,故意讓你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閻霜真正的去向?”
“對。而且,這力量太過忍,並不符合閻霜的格,可是除了他,還有誰能擁有這麼強大而悉的力?”閻玄夜是在回答我的話,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於他和地府的那些事,我一直都不太清楚。就算他給了我解釋,我也是一頭霧水。
叩叩叩。
公寓的門被敲響。
閻玄夜回過神,朝那裡瞥了眼,隨後扶著我,讓我靠在床上,還幫我在後背那裡墊了枕頭。
他細心起來不符合他的形象,但我喜歡。
“你朋友來了,我先離開。”
“嗯。”我點點頭,就在他剛準備走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句,“你在這裡陪了我這麼久,是不是耽誤了你的時間?”
閻玄夜淡淡的笑了下:“沒有什麼事會比你更重要。”
說罷,他的影直接憑空消失,房間裡的氣也散去。
他還順手幫我把門鎖給打開了。
“蕓初?”尤湘梨的聲音傳過來,隨後就看到三個人影出現在我的臥室門口。
“你們來了。”我吃力的朝他們看去,扯出一個笑容。
“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呢,你今天怎麼就和大病初愈似的虛弱這樣?”尤湘梨擔心的撲過來,盯著我看,“你眼睛怎麼腫這樣?哪裡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沒事。”
季冷然也滿臉憂愁的走過來:“蕓初,怎麼回事?昨天的那筆生意很危險嗎?那老鬼不是在你邊嗎?怎麼還讓你變這樣了?”
“我昨天沒讓他出手,自己解決的。”
看到他們對我的關心,我心裡浮現出,抑的緒總算緩和了不。
季冷然不悅的朝旁邊瞥去:“淩北會長,你怎麼也跟過來了?你高我們一屆,和我們並沒有什麼太多的集吧?”
之前淩北來教室把我給抓走,季冷然就開始特別不爽他了。
淩北瞇起眼睛,眼底藏著不屑,但臉上依舊揚起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蕓初同學是學生會員,請假了我自然要過來看。”
“對了,我今天翹課一天,沒事吧?老師點名沒?”我差點忘記了我還是學生的份呢。
“沒事,我幫你請假了。”淩北朝我看來,問道,“能起來嗎?要不要去吃飯?還是我幫你帶一份回來?”
“這種事就不麻煩你了,我們會幫蕓初買飯的。”季冷然橫在我們倆中間,充滿敵意的盯著淩北。
“好,那就給你們了,我先離開。”淩北的笑容有些僵,對他們點點頭後,直接轉走人。
我疑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家夥過來到底是幹嘛的?不過他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幫我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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