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青石板路打掃得干干凈凈,清風襲來約還有桂花香。
湖中的荷花已經謝了,卻還有荷葉舒展在水面上,荷葉經過心修剪,留下的都是青翠的荷葉,看起來欣欣向榮,沒有半點殘敗的跡象。
沿著湖邊向前走,不遠有一座八角亭,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坐在亭子里,管事媽媽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只留下了顧明珠和寶瞳。
魏大人端坐在那里,看起來就想起守株待兔,要不是知道他已經拆穿了的份,才不會走這一趟。
“咯咯噠。”突然聽到一陣聲。
得像母一樣的公,也就只有小白,顧明珠看向寶瞳,寶瞳立即走向草叢中,果然有只黑公昂著脖子站在那里。
看到了顧明珠和寶瞳,五黑快步沖過來。
寶瞳滿心歡喜:“小姐,是小白。”
顧明珠出手,五黑扇著翅膀輕巧地躍懷中,顧明珠有些怔愣,沒想到小白長得這樣大還能躍這麼高。
小白看著很神,這渾的羽好似又亮了不,看來這些日子吃的不錯,不過……
顧明珠看著小白的脖子,脖子上的絡子怎麼不見了,是丟在了哪里?還是魏大人覺得不好看給拿走了。
顧明珠道:“寶瞳,鮮花餅呢?還有沒有?”
們給小白準備的鮮花餅,進門之后給了魏家管事,早知道會在這里遇到小白,就將包袱留在邊。
“奴婢留著呢。”寶瞳從荷包中取出一塊,看到鮮花餅五黑立即來了神,尖尖的急切地湊過去。
顧明珠將鮮花餅接過來放在手心,五黑立即啄起來,看著五黑急切的樣子,顧明珠不笑出聲:“小白,慢點。”
八角亭子里,魏元諶看著停在不遠的主仆,他手邊的那杯茶喝了大半,眼前的殘棋一步未走。
五黑膩在懷里吃得歡,不時地發出“咯咯噠”的聲音,顯然很是歡欣。
一塊鮮花餅吃完,五黑不舍地靠在顧明珠手臂上。
“別急,給你帶了不,夠你吃一陣子的。”顧明珠手捋著油亮亮的,這時候才想起來,魏大人還在亭子里等著。
顧明珠彎腰將小白放在地上,這才整理了上的向前走去。
亭子里香爐裊裊,淡淡的清香飄在空氣中,魏元諶看著眼前的殘局,手中著瑩白的棋子,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魏大人這般安靜地坐在這里,平添了雍容和矜貴。
這亭子修葺得很致,石桌上還擺著盆栽,不知盆栽里開得是什麼花,隨著一陣風吹過,花瓣飄落下來,一片在空中旋起最終落在魏大人的頭頂。
顧明珠想起來,是周如珺的時候,躲在院子里吃紅豆糕,也曾得這樣的安逸嫻靜。
如同心底的就要被人窺探似的,顧明珠突然不想繼續走上前,好半天才提起角歡快地跑進亭子中,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魏元諶面前。
別看魏大人悉了的,也別想要挾,那樣的話,就裝作什麼都不知曉。
顧明珠眉目舒展,眼神依舊茫然,輕輕地捻手中的狗尾草。
魏元諶再次落下一顆黑棋,恰好一陣風吹來,掀翻了他手中的棋子,他抬起眼眸向看去。
眉目舒展,好似拿定了主意,無論他說什麼,都會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就算揭穿的,也不在意。
魏元諶道:“你可知為何喚你前來?”
托著香腮,長長的睫垂下,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靜靜地聽他說話,那雙眼睛中有亭臺,有景致,唯獨沒有他的影子。
“在太原府時我突發舊疾,回來之后痊愈了不,你用的是什麼法子?”
聽著魏大人低沉的聲音,顧明珠微微揚起眉,忽然安心不,魏大人真的是因為他的舊疾,才會在魏家長輩面前說那些話。
顧明珠搖搖頭,目不再那麼茫然。
魏元諶接著道:“我這病癥是五年前在大牢里落下的,傷口看似愈合了,卻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疼痛,就像潰爛一般,請了不郎中來看都不得法,就像我方才在堂屋里說的那樣。
這病委實糾纏我許久,平日里也就罷了,若是在外面辦差時如此,難免會有危險,我很想徹底除了這病癥。”
顧明珠向魏大人看去,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忽然摻雜了些許看不懂的緒。
魏元諶神鄭重:“你若能治好我的病癥,無論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應允,你的我不會說出去,倘若日后有人對你起疑心,我也會幫你遮掩。
就算治不好,只要你盡力了,我也不會遷怒于你,你覺得可好?”
的眼眸漸漸變得清澈起來,半晌終于開口道:“大人此話當真?”
聲音悅耳,不似顧明珠那般稚,也不似蔣姑娘那般低沉,更不是醫婆的沙啞,的面容也更加清晰起來,眼眸中閃的神采是那麼的悉,與那年他在園子里遇見時一模一樣。
沒有聽到聲音,顧明珠疑地看過去,只見魏大人目微遠,不知想起了什麼,整個人仿佛愣住了。
“魏大人,”顧明珠又道,“你可聽到了?”
魏元諶此時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我說,”顧明珠道,“我答應,不過我的醫不高,之前在顧家也確實沒有用藥,不知魏大人的病為何好轉,但我會盡心盡力,希能治好魏大人的舊疾。”魏大人的病本來就蹊蹺,而且與當年生生取出利有關,如果能將這舊疾前因后果弄清楚,讓魏大人恢復康健,也就能心安,也算對前世種種有個了結。
“好,那就說定了,”魏元諶說著垂下眼睛,讓人看不出他在思量些什麼,片刻之后他再次與對視,目重新清明,“對于這病癥,你有什麼想問的,我也不會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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