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恭人被醫婆驚到,袁家管事媽媽吩咐醫婆退下,那醫婆卻好像被嚇傻了似的,極為不合時宜地愣在原地。
不知怎麼的,即使管事媽媽說那是胎記,白恭人還是心中發慌,總覺得帶著冪籬的醫婆不懷好意。
“讓出去。”白恭人聲音沙啞。
顧明珠看著床上扭的白恭人,白恭人除了膝蓋以下之外,白恭人其他地方都正常,人在了驚嚇的時候,下意識表現出來的應該可以相信。
畢竟眼疾、耳疾,就連跛子、啞都能裝出來,不能不防。
這樣看來白恭人的疾,是從膝開始流經脈斷絕,仔細觀察左右都枯瘦萎,但左要比右更厲害些。
右用手細掐,還能覺到松懈的皮下還有些筋。
奇怪了。
到底是怎麼的傷,恰好都傷到了膝蓋,看清醒左右的傷輕重不同,后來卻都落得同樣的結果,就好像故意弄這樣似的。
除此之外,這樣的傷怎麼可能會讓白恭人疼這般模樣,而且白恭人的疼痛好像不全完來源于傷,郎中都來醫治白恭人這雙,自然徒勞無功。
看完這些,顧明珠才心滿意足地走下去。
門外郎中們還在琢磨,到底是用花椒清洗傷,還是用小刀放出淤,白恭人那雙卻不像是有淤和瘡毒。
“這是做什麼?”
一個聲音響起。
“老爺。”袁家管事和下人紛紛行禮。
顧明珠看過去,這人就該是僉都史袁知行了。
袁知行沉著臉,目緩緩地從郎中上掠過,然后看向管事媽媽:“夫人犯了舊疾?”
“是。”
不等管事媽媽說清楚,袁知行大步走向屋,看起來很是關切白恭人的子。
屋子里約約傳來白恭人的哭聲。
顧明珠看向屋子里。
袁知行輕輕地拍著白恭人的脊背:“是不是衙差進府搜檢嚇到了你?”
白恭人搖頭:“是妾太沒用,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妾不但幫不上忙,還要給老爺添麻煩,衙門里怎麼說?可還懷疑老爺?”
袁知行道:“這案子一時半刻恐怕不能了結,懷公主和駙馬死咬著不放,宮中也沒有什麼消息。”
白恭人驚訝地看向袁知行:“貴妃娘娘……沒有幫忙?”
袁知行沒有說話,眉頭鎖算是回應了白恭人的問話。
白恭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折騰了一天的早就支撐不住,再次到打擊,腦子里一暈,就倒在了袁知行懷中。
袁知行大驚立即將白恭人放在床上,立即吩咐下人:“愣著做什麼?將院子里的郎中攆出去,去太醫院請褚醫。”
聽到褚醫這個名字,白恭人用盡力氣道:“不……我不請他,那老醫要斷我的,我不要,老爺……我不想……”
袁知行安白恭人:“你說不請就不請。”
半晌白恭人才好了些,袁知行聲道:“家中要上一陣子,要不然我送你去太清觀里休養些時日?”
聽到太清觀,白恭人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仿佛平靜了許多:“可……家里的事。”
“家里都有我,”袁知行手著白恭人的頭發,“你放心去吧,你能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白恭人安穩了一些,袁知行仔細地給白恭人蓋好被子,白恭人整個在被子里扭曲著。
袁知行聞著屋子里煙氣的味道,再看看白恭人那雙,眼睛深閃過濃濃的厭惡。
……
等在外院的柳蘇終于看到顧大小姐從宅中走出來。
兩個人一路走出袁家,柳蘇才低聲道:“大小姐,那白恭人可有蹊蹺之?”
顧明珠點點頭,白恭人的兩條傷得有些蹊蹺,不像是不小心摔那般的,難不有人背地里在害白恭人?目的又是什麼?白恭人看不出有什麼長,難道是為了白家所以在上費這樣的功夫。
那袁知行看似對白恭人不錯,但有些就是浮于表面,是真是假也許就連白恭人都不一定清楚。
這世上最難看的就是人心。
就像容娘子說的那樣,唯有年慕艾時最簡單吧,一眼就能看出心中思量些什麼。
柳蘇道:“大小姐遇到什麼難題了?”
“沒有,”顧明珠道,“慢慢來,總會弄明……”話到邊戛然而止,因為顧明珠看到了一個悉的人影。
柳蘇也抬起頭看過去,師徒兩個瞧見了不遠騎在馬上的人。
柳蘇下意識地擋在顧大小姐前。
魏元諶翻下馬,慢慢走向二人,他的目在顧明珠上一轉,“頤養天年”的醫婆終于出來了,不過這形臃腫了不,不清楚的還當是年紀大了發了福,看起來至多穿了七八層服,行起來不覺得不便?時隔多年沒有見到這個畏畏的人影,好似還掛念。
顧明珠覺到魏大人的目落在上,醫婆這個份八是與魏大人有緣,每次出現總會立即就遇到魏大人。
“這里不方便說話,”魏元諶道,“去小院子里。”
顧明珠正要找機會拒絕,一錠銀子出現在面前,顧明珠眼睛不一亮,對于貪財的醫婆來說,哪有見銀子不要的道理,顧明珠快速將銀子拿到手中,開紗羅咬了一口,從某些方面來說,魏大人一直都還算大方。
魏元諶立即看向初九,初九點點頭,怪不得方才三爺要仔仔細細地細那塊銀子,那塊銀子比他的臉都要干凈。
……
魏家小院子里。
廚娘燒好了熱水,沖了茶端上來。
魏元諶在屋子里坐下,看向不遠的醫婆:“今晚可有收獲?”
顧明珠點了點頭,不知道魏大人什麼時候在屋子里置辦了件兒,桌子上那閃閃亮亮的是夜明珠吧?夜明珠旁邊放著的藥箱,那藥箱的亮,好像正在向招手。
顧明珠以為那藥箱早就被魏大人扔了。
顧明珠快步走上前,就像守財奴般張開了手臂。
魏元諶看著顧大小姐向他快步走來,就似一只要投懷抱的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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