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眼前頓時一黑，最后一線希沒有了，就像是天塌下來一樣，這樣的打擊加上幾天沒有合眼，差點就此暈厥過去。

“娘娘，”臉一變立即急切地大喊，“快……快喚醫來。”

貴妃支撐著搖了搖手：“別去。”

宮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雙眼睛著求助。

“聽到沒有，”貴妃長長地呼一口氣，“都給我回來，不要讓人看笑話。”平日里裝病那是為了讓皇上牽掛，小事撒撒，用用手段也就能達到目的，現在這是什麼時候？手足無措急得病倒，只會讓人覺得沒了手段和本事，許多員都是墻頭草，若是失勢換來的就是墻倒眾人推。

貴妃勉強打起神：“讓人送消息出去，不管是我的兄弟還是姜氏族人，若上背著事兒，不管花多代價，全都給我平了，從前他們私底下做的那些，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現在不同了，總之……不聽我的話，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就等著被人押大牢，不要想著我會為他們求。”

點了點頭，手腳被駭得冰涼。

貴妃再次道：“將宮里那些的擺件兒都撤下去，尤其是我娘家人送來的，這些日子誰也不要去皇上邊打探消息，這樣做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皇上最討厭有人揣他的心思，魏氏就是總會探知皇上的意圖，因此被皇上厭棄。

見貴妃娘娘這般小心謹慎的模樣，強忍著鼻子里的酸楚道：“娘娘放心，咱們宮里的人聽了吩咐不敢出去胡行事。”

“也是那句話，”貴妃神肅穆，“不管誰出了事，我就算想要護著，也是有心無力，如今是最艱難的時候，只要陪著我熬過來，我必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急忙跪下謝恩。

“好了，”貴妃道，“還有許多事要你們去做。”

站起，臉上還有一線期：“娘娘，這件事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殿下……”

貴妃握了手，何嘗不想挽回，奈何鴻兒太不爭氣，大周建朝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太子被叛將俘去，太原府的戰馬案與鴻兒扯不開關系，現在鴻兒沒到進京就有消息傳來，說那林寺真在北疆四宣揚，他是因為軍資被克扣這才勾結韃靼買賣戰馬。

林寺真是叛將，他的話不可信，但邊疆缺馬糧卻是事實，北疆衛所一團，衛所眼睜睜地看著太子被俘走，這重責下來要誰承擔？貴妃從眼線那里聽說，有史言上奏折請求整飭衛所弊端，徹查每年朝廷下撥的軍資。

東宮在戰馬上賺私銀是事實，必然會被查出來，本就遮掩不住。

貴妃站起：“扶著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再去太后娘娘那里認錯。”不管私底下讓史言如何遞折子替鴻兒說話，表面上都得低頭。

貴妃咬住了，還以為從此之后再也不用向魏氏低頭，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天，當年王府跪在魏氏腳下卑躬屈膝的形還歷歷在目，如今那份屈辱又重新落到上。

貴妃站起腳下又是一個踉蹌，明明知道魏元諶必然背地里算計了鴻兒，卻還要去向魏氏低頭。

真是……

一熱就沖進了貴妃的口，疼得幾乎不過氣，這筆賬且記在心中，鴻兒雖然不能再做儲君，但還有別的孩子，只要能熬下來，還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貴妃讓人扶著一路去了皇后的坤寧宮。

坤寧宮依舊似往常一樣安靜。

貴妃停在了宮門外，等著侍進去通稟。

“皇后娘娘上不舒服，還在安睡。”侍上前向貴妃娘娘行禮稟告。

正午的太照在貴妃頭上，貴妃沒有挪腳步：“娘娘生病怎麼也不讓人知會一聲？妾在這里等著侍奉娘娘。”

貴妃站在宮門口，一副無論如何也不肯走的模樣。

快步走進殿向皇后稟告。

皇后正著針手中的衫，不等開口說話，就將服遞過去道：“你看看，我是不是又歪了？想要給母親做件服怎就那麼難？”

將衫接過去仔細地看，忍不住抿：“是歪了些，老太君穿上只怕會覺得肩膀被勒得不舒坦。”

皇后長長地嘆口氣：“當年沒有出嫁前，母親就說過，這輩子恐怕穿不上我給做的衫了，莫不是真被言中了？”

皇后將針放回笸籮里，就算抄上一整日的佛經也不會這樣疲累。

“娘娘，貴妃還在門口立著呢。”低聲提醒。

皇后站起來：“隨去吧，做的，我做我的，至于那些手段到底有沒有用，不是我能決定的。”迎出去了這一禮可能是錯，不理不睬也可能是錯，既然這樣不如順著自己的意思。

皇后過窗子向外看去，重要的是，牽掛著的人安然無恙。

“不知這次，皇上會不會讓娘娘見見母家人？”

聽著的聲音，皇后微笑，皇上不會明說，但既然病著……就不好隨意見人，知道他們安好就行了，見與不見又有什麼關系。

“太原府這一次，定是十分兇險，好在有人相助。”皇后想起魏家傳給的消息，之前沒看出來懷遠侯這般厲害。

除了懷遠侯之外，他的家眷也不一般，林寺真叛，林夫人卻能不被牽連，雙子的人要照顧癡傻病的兒，還要幫夫君查案，知曉林寺真涉及其中之后，又能安林氏族里，換做是未必能做得如此周全。

別人不說，顧家眷倒是想見見。

……

懷遠侯顧氏這一支，兩代單傳，顧崇義沒有同胞兄弟姐妹，只有曾祖父一脈的族叔和嬸娘算是他最親近的族人。

這兩年族叔一家也在京置辦了宅院，之前聽說顧崇義在山西將差事辦砸了，族叔就吩咐長子顧崇文寫信回族中，讓族人不要摻和進去，后來顧崇義請族中出面將妻送往陜西，他們也是一拖再拖，后來林氏回信說不愿離開太原，他們頓時如蒙大赦退走。ＵU看書 ｗww.uukanshu．ｃom

沒料到很快又有消息傳京城，戰馬案查了清楚，原來是邊將林寺真勾結韃靼，多虧朝廷早些覺察否則定會釀大錯。

這樣一來，懷遠侯顧崇義有功無過。

顧崇文本在喝茶，聽到這消息，頓時被嗆得一陣咳嗽。

“這是……顧崇義又打了勝仗了？”顧崇文道，“又是兵不刃？”說他兵不刃一點都沒錯啊，顧崇義本就沒做什麼，簡簡單單功勞加了。

怎麼每次顧崇義都那麼好命。

顧崇文的兩個兒聽說這個消息，宅中頓時也炸開了鍋。

那個傻，顧明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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