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就沒了吧，”林夫人安珠珠，“等回到京中，再讓人多做些餞子，你這些日子吃的多，停一停也好，免得甜壞了牙。”

寶瞳帶著人屋里屋外都翻遍了，沒有找到顧明珠那只小匣子，顧明珠也在附近尋找蛛馬跡，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不像是有人地進了院子。

“說不得是被黃大仙叼走了，”寶瞳道，“昨日里我還在院子里發現一只，很大的個頭，跑得飛快，要不是小白在，就要叼走一只蘆花。”

聽到黃大仙幾個字，林夫人手了珠珠的頭：“好了，別說了。”這些日子聽村中的嬸子說了不稀奇事兒，到了晚上想起來還會害怕，若是嚇到了珠珠可不得了。

不過拿走那匣子的應該不是賊人，這院子里里外外不人把守，真有手好的人，也不會只取走一只餞匣子。

那東西又不名貴，委實沒有什麼用，京中的眷都用來裝些香膏隨帶著，也就珠珠用它來裝吃食，林夫人從思量中回過神，哄著珠珠躺在炕上：“早些睡吧，說不得這兩日我們就要啟程了。”朝廷讓人送來了公文，老爺就去了前面與駙馬爺和魏三爺議事，算一算八是要護著們回京。

北疆兵非同小可，太子不但被擄走還有所損傷，朝廷要弄清楚整樁事不了向們這些隨行之人問話。

現在最難的就是貴妃和東宮了，太子犯了這麼大的錯，不是貴妃哭一場，幾頓就能解決的，林夫人想及這些，心中忽然有些暢快，太子委實太過失德就該有這樣的下場，只希魏大人不要因此被牽累才好。

顧明珠拉住林夫人的手打了個哈欠，林夫人笑著吩咐寶瞳：“吹了燈吧，珠珠困了。”

“夫人回去歇著吧，”寶瞳手將林夫人攙扶起來，“小姐這里有奴婢侍奉就好。”

林夫人點點頭，路上遇到叛軍多多了些驚嚇，不過柳蘇開了幾副藥給，覺已經好多了，上有了力氣，神也恢復從前的模樣，真是人不可貌相，魏大人邊一個小廝醫不輸給京中那些坐堂的郎中。

林夫人走出了門，寶瞳才低聲道：“聶忱回來了。”

寶瞳低聲道：“聶忱盯著那申先生，申先生在附近繞了一圈，去往真定了。”

真定離京城不遠，申先生是會直接回京報信呢，還是要在京外逗留，等著他的主子來尋他。

林寺真起兵失敗，北疆的籌謀毀于一旦，猜想申先生如今也是不知所措，會想方設法尋到他那主子，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申先生是太子邊的謀士，進京之后會立即被朝廷審問，所以這些事定要在進京之前安排妥當。

申先生背后的人到底會是誰呢？幾位皇子？還是……

顧明珠思量著下意識地去餞，床邊的矮桌上什麼都沒有，的餞被黃大仙叼走了。

拿什麼不好，非要吃的餞子，黃大仙不是吃嗎？怎麼忽然換了口味？顧明珠悵然地嘆了口氣，沒了餞子，的腦袋也轉不了。

“讓柳蘇將消息送給魏大人吧！”顧明珠道。

既然一起查案，這些線索就繞不過魏大人。

對于真定，顧明珠還是很悉的，是周如珺時就知道，父親周擇承曾在真定任職，父親留下的書里還有真定的地方志，父親曾在手札里寫，真定人才輩出，父親在真定曾結不好友，父親收藏的幾幅畫中，仿佛還有真定當地的山水。

當年要嫁去崔家，就跟祖母要了那些書畫為陪嫁，死以后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去了哪里。

有人暗中算計太子，在太子邊安各種眼線，當年父親也在東宮教授太子，又是為救太子而死，父親的死與那幕后之人有沒有關系？

寶瞳將燈端了出去，顧明珠轉了個，思量著這些漸漸眠，腦海中忽然浮現起楊先生的面容，其實當年在大牢之中，曾猜測楊先生應該認識父親，向楊先生詢問，卻被楊先生否認了。

沒有得到機會繼續追問下去，現在每每想起來都愈發覺得有些蹊蹺。

不著急，慢慢的都會查清楚，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

柳蘇將聶忱傳來的消息送給魏元諶。

魏大人今日心似是很不錯，早早就將桌上的公文收拾起來，看起來不準備整夜忙碌于公務。

聽到申先生在真定，魏元諶看向初九。

初九立即道：“我送消息，讓人立即前去。”初九早就看出來了，顧大小姐每次讓人送來的消息都很重要，不能出差錯，否則他就跟那杯“真苦”的茶一樣，遲早要被三爺嫌棄。

想到這里初九又向魏元諶去，三爺之前暗中喜歡顧大小姐還知道遮掩，這兩天愈發明目張膽，現在得了顧大小姐送來的消息，不知心中多麼歡喜。

初九暗地里長長地舒了口氣，三爺高興了，他也輕松些，今晚他應該可以睡個好覺。

柳蘇說完這些，正琢磨著要如何提及進京之后的安排，他假扮魏大人的小廝是為了方便向大小姐傳遞消息，到了京中之后，他自然要恢復坊間人的份。

柳蘇躬正要開口，卻聽到魏元諶道：“去將庭院里的火把點燃。”

柳蘇只得先應聲。

初九吞咽一口有些不好的預：“三爺，您……”

魏元諶站起淡淡地道：“與我去外面舒展舒展手腳。”

為……為什麼？初九傻眼，不是不高興才會有懲罰嗎？他們剛從戰場上下來，上筋骨早就抻開了，哪里用得著舒展？

初九的角垂下來，他好似越來越不三爺的心思了。

主仆兩個在院子里打斗，雖說實力相差不，柳蘇卻也不看得了迷，等到魏元諶收了手，柳蘇還怔愣在那里。

“怎麼？你也喜歡拳腳功夫？”

魏元諶的聲音傳來，柳蘇下意識地點頭。

“要如何才能練這般模樣。”柳蘇癡癡地道，他不求像魏三爺一樣，能有初九的手他就已經十分滿足。

“初九是我魏家的家將，”魏元諶淡然地道，“我魏家有一套法子能練形、拳腳和騎。”

柳蘇知道，大小姐向他提及過這些。

魏元諶接著道：“你非魏家人，學不到這些。”

柳蘇不有些失。

“不過，”魏元諶仿佛不經意，“看你的筋骨也算個練武的好苗子，可以讓初九指點你一二。”

柳蘇滿臉欣喜，躬向魏元諶道謝。

“不必謝我，”魏元諶道，“也算是這段日子你們跟著我辦事，我給的回報。”

柳蘇再次行禮，魏三爺看似帶人冷淡，沒想到這般大方，很難能找到一個厲害的人做拳腳師父。

魏元諶卻沒有其他話，轉走進了屋子。

看著歡喜離開的柳蘇，魏元諶微微彎起了。

初九掉額頭上的汗，弄了半天，三爺這是用心良苦，用他來釣這只悶葫蘆。

嘖嘖，人家就送來一串糖稀，三爺就為人培養一個護衛，真是用心良苦。

初九正垂著臉，想要威嚇柳蘇幾句，想要向他學拳腳并不那麼容易。

“初九，馮大人在門外等你。”

馮安平，初九的眼睛一亮，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終于有人想起他來了，誰還不是打了勝仗凱旋而歸了，總要有人為他慶賀慶賀不是？

……

京城。

貴妃娘娘焦急地來回走，那可憐的兒子到底怎麼樣了，如果能安然無恙地回到東宮，還能想方設法的遮掩。

“娘娘，太子爺……太子爺就要進城了。”

聽到宮人稟告貴妃娘娘眼睛一亮：“太子怎麼樣？可還好嗎？”

宮人一臉慌張，不知該怎麼說：“娘娘，太子爺……太子爺他……的臉……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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